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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先前不久還下決心往后行事都要順心而為的晏池,在陸尋那笑盈盈的目光注視下,到底還是沒能順著心里的抗拒推開跟前的點心,而像是受了什么蠱惑一般,拈起了一小塊點心。 硯臺在旁邊已經沒眼看了,連忙借著要給陸尋倒茶的借口出了房間。 陸尋看著晏池慢吞吞的吃點心,又將自己親手做的那只荷包取了出來,然后遞到了晏池跟前。 淡藍色的錦緞做成的荷包,緞面上并沒有繡什么圖案,看著倒是極為干凈清爽,放在陸尋白生生的掌心里,看著倒頗有相得益彰的意味。 晏池眸光微閃,有些莫名地看了陸尋一眼。 陸尋于是笑道:“三哥,上次撿到你的荷包,倒是發現你那只荷包有些舊了,看三哥的樣子對荷包里的東西倒是挺看重,所以我才特意做了這只荷包送給三哥,三哥可不要嫌這禮送得太寒酸了哦!” 聽陸尋這樣一說,晏池心里倒是頗有幾分難言之感。 不自覺的,他被桌子擋住的那只手,便輕輕撫上了腰間掛著的那只荷包上。 這荷包里…… 晏池忍不住笑了笑。 陸尋親手做了荷包讓他來裝這兩樣東西,說起來倒也是有些好笑了。 這般想著,晏池帶著淡淡的笑意,從陸尋的手中接過這只荷包,“三meimei有心了,為兄又哪里會嫌棄?” 陸尋回以一笑。 然后,她的目光便又落到了桌上才動了一塊的兩碟子點心上。 不知道為什么,只這么一眼,就讓晏池的心里一苦,不用陸尋開口催,他的手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又拈了一塊驢打滾。 晏池:…… 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于是,再一次的,在陸尋的注視下,兩碟子點心又全部進了晏池的肚子。 硯臺后來進來奉茶的時候,見著那空空如也的兩只碟子,不僅覺得牙酸,胃都跟著覺得酸了起來。 看著晏池將兩碟子點心吃光,陸尋笑得再滿足不過了,雖然這次的點心不是她親手做的,但看著有相同愛好的人吃,尤其這個人還是三哥,這總還是讓人愉悅的。 所以,陸尋笑道:“看來這豌豆黃和驢打滾挺合三哥的口味,三哥你明兒就要去寒山書院,再回來就算得是每旬的旬休了?那等下次三哥回府的時候,我一定再次親手做了給你送過來!” 晏池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倒是一旁的硯臺,陸尋說這話時,他正端了茶進來,差點沒一個踉蹌將手里的托盤都給扔出去,好不容易站穩了,避開陸尋的視線,硯臺也顧不得以下犯上了,直接給了晏池一個“自求多?!钡难凵?。 當然了,他得了晏池一個冷冷的眼刀。 陸尋也沒有在晏池這里多坐,又說了會兒話,她便站起身來,“三哥,想來你今天還有許多東西要收拾,我就不打擾你了,明兒你離府的時候我再和大家一起來送你……” 第50章 晏 晏池點點頭,也站起身送陸尋。 憑心而論,晏池是很樂意同這個整個陸府最讓他感到親近的meimei多說會兒話的,不過現在嘴里那股子甜膩的味道幾乎讓他都分不出思緒來與陸尋好好說話了,因而便也只能作罷。 不多時,送完陸尋的晏池回到房里,看著被他放在桌上的那個荷包。 都不用多想,晏池便自腰間取下了一直戴著的那只舊荷包,將荷包里裝著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這個舊荷包里并沒有裝多少東西,攏共也就只有一塊半舊的絲帕,絲帕中包裹著幾塊碎銀子。 若是叫旁人知道,晏池每天隨身帶著的荷包里竟然放了這些東西,只怕都得驚掉他們的大牙了,畢竟晏池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個沉穩端方的少年,而這荷包里的兩樣東西,碎銀子也就罷了,絲毫不出奇,但這方絲帕,卻明顯是女子用的東西。 女子的東西,被晏池這樣珍而重之的收在荷包里? 這可不就與所有人對晏池的印象相悖嗎? 晏池倒沒有想這許多。 將帕子和碎銀子從舊荷包里取出來,他再打開陸尋送的這個新荷包,不過,緊接著,他手上的動作便是一頓。 在荷包的內側,藍色的緞面上,繡了一個字。 晏。 因為這緞面上本身就有一些零星的圖案,因而從荷包外面倒是半點看不出來里面還繡了字的。 不過…… 晏? 晏池雙目微閃。 他毫不懷疑,那個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對他施以善意的小姑娘,她是真的將他當作哥哥,將他當作是陸家人來看待的,畢竟她的言談舉止之間對他的親近是完全做不得假的。 那么,繡在這荷包里的這個“晏”字,又是何意? 陸尋是陸家的小姐,真要說起來,她應該與其他所有的陸家人一樣,認為晏池既然過繼到了陸家,就該是陸家人了,甚至,就如陸績章氏,以及陸音那樣,恨不得將晏池身上所有屬于宴家的痕跡都撇開掉才算是正常的反應。 但陸尋,卻在送給晏池的這只荷包上,繡了一個“晏”字。 這就讓晏池覺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若要讓晏池自己來說,雖然他已經過繼到了陸家二房,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他都已經是名正言順的陸家人了,但他對陸家,其實真的沒有什么歸屬感。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只是一個客居陸家的客人一般。 對陸家,他其實是有感激的。 畢竟,他在晏家的處境并不好,若是一直留在晏家,他不可能享有現在的資源,就算他本身再如何出色,想要出頭也得多走許多的彎路。 如無意外,晏池也是準備此生都只當自己是陸家人,真的像陸績和章氏所期待的那樣,將自己所有的成就都與陸家聯系起來,從而光耀陸氏的門楣。 但感激歸感激,歸屬感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的。 雖然“晏”這個姓氏帶給晏池的,大部分都是不愉快的回憶,但這畢竟是他來到這個世上之后留下的第一個痕跡,是以,在晏池的心里,即使他現在應該被稱為“陸池”,他始終還是晏池。 但這些…… 晏池從來都沒與任何人說起過。 他以為,不會有人能看出來,但現在卻在這荷包上看到了一個“晏”字。 是那個小姑娘看出來了,還是只是巧合? 晏池也不知道。 但不管如何,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