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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忘形罷了,但聽衛氏這樣一說,只怕不僅是如此。 現在看來…… 倒是前世之事重演,章氏這是覺得有危機感了。 所以,才會特意到衛氏這里來炫耀,還特意點出晏池這個做哥哥的很疼愛陸尋這個meimei。 說得簡單點,無非也就是章氏察覺到了衛氏對晏池的善意,也察覺到了晏池待陸尋那比待陸瀅陸音還要親近一些的親昵。 比起方才只是隱晦的點了幾句,前世的章氏做得可要明顯也要過分許多,直接導致二房三房在有一段時間里勢同水火。 這樣一想,這一世章氏倒還收斂了許多了。 陸尋有些哭笑不得。 對晏池,章氏大概也是因為得之不易,所以才會看得這么緊,竟是旁人對晏池好一些親近一些,便被她視之為想要與她爭奪了。 真是…… 讓人不知道該作何想了。 陸尋輕輕拍了拍章氏的手,安慰道:“母親何必生氣,您與二伯母也是多年的妯娌,早該對二伯母的性情有些了解才是,二伯母如何想咱們自是管不了,只要咱們沒有那樣的心想便也是了?!?/br> 衛氏又“哼”了一聲,面上神色卻也放緩了些。 生氣歸生氣,但衛氏其實也能有些理解章氏的心理。 因而,這時被陸尋這樣一勸,衛氏又輕輕搖了搖頭:“你二伯母這性子啊……罷了,池哥兒那里往后我還是遠著些吧,看你二伯母如今這么緊張的樣子,將來也斷不會虧待了他,總也好過讓他留在那晏家?!?/br> 衛氏也是打聽了一番晏池在晏家的處境的。 陸尋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比起前世,如今的章氏對晏池還要更看重更緊張一些,若是這一世的晏池仍如前世那樣不管不顧的非要與陸家撕破臉…… 也不知道章氏能不能承受得了。 當然了,身為陸家人,陸尋也是不希望再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不過…… 問題又回來了。 就陸尋所知,前世的陸家并無任何人虧待怠慢了晏池,那么,前世的三哥,到底為何一定要那樣決絕的歸宗回了晏家呢? 陸尋滿心的疑惑。 在她不解的同時,衛氏也平復下了心情,一根食指跟著就點到了陸尋光潔的額頭上:“尋姐兒,你還沒與母親說呢,這么熱的天,不在院子里歇著到母親這里來做什么,要是中了暑意可又要受一番罪!” 陸尋笑著抱住衛氏的胳膊,倒也不分辯。 說起來,她到衛氏這里來還真沒有什么要緊事。 打從重生以后,陸尋對于父親母親便格外的依戀了起來,平時但凡是有了些空閑,便總想膩在衛氏的身邊,哪怕一句話不說,什么也不做,只是看著衛氏忙碌,也總會叫陸尋心中生出歲月靜好這樣的心安。 經歷了前世的種種,這樣的心安,對陸尋來說自然顯得尤其的珍貴。 “母親……”陸尋搖了搖衛氏的手臂,“女兒就是想母親了?!?/br> 她說的是實話,但衛氏哪里能相信? 在陸尋的手上輕輕打了一下,衛氏面上也滿是笑容,不管怎么樣,最疼愛的女兒在自己跟前這樣撒嬌,總是一件讓衛氏心中愉悅的事。 “咱們天天都見著面,哪有什么想不想的?”衛氏道。 陸尋只“嘻嘻”笑著。 一時之間,母女倆倒是笑作了一團。 便在這時,衛氏房里的大丫鬟寶藍在屋外輕聲道:“夫人……” 衛氏和陸尋便都一靜,同時看向門外。 第48章 澄泥硯 頓了片刻,衛氏才道:“進來吧?!?/br> 房門處的竹簾輕輕掀起,寶藍走了進來。 而這會兒的功夫,陸尋已經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在衛氏的身邊了。 寶藍幾步上前,先向著衛氏和陸尋行了禮,然后才道:“夫人,方才寒山書院來人了,聽說是寒松居士身邊的書童,道是寒松居士破格收了咱們府上的三少爺為關門弟子,是以特意讓身邊的書童來咱們府上知會一聲,順便替三少爺收拾行裝,聽說最遲明日三少爺就要搬到寒山書院里去……” 衛氏一怔。 這才多久,章氏才在朝云院里炫耀了一番,道是晏池有很大的把握能入寒山書院讀書。 不過,這也只是章氏從晏池的只言片語中推測出來的,因為到底還未作得準,因而章氏就是再怎么得意,也沒有將話說死。 可現在…… 才一轉眼的功夫,這件事就已經定下來了,而且還是由寒松居士親自遣了身邊的書童來知會陸府眾人的,只從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寒松居士對晏池有多看重了。 衛氏只驚訝了一會兒,面上便又有了笑容。 不管如何,對晏池,衛氏總是懷著善意的,如今晏池拜入了寒松居士的門下,她自然只會替晏池覺得高興,而不會因為先前章氏的炫耀與防備就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這可是大喜事??!”衛氏站起身,又喚了別的丫鬟進來,指揮道,“趕緊去庫房里找找,老爺上次親手燒制的那方有著喜登科圖案的澄泥硯在哪里,再尋個好些的匣子裝上,送到三少爺那里去……” 陸家三位老爺之中,陸栩是最好風雅的那一個。 陸栩不僅于書畫二道上造詣頗深,平時還喜歡做些雅事,就比如前不久,陸栩就從一位老匠人那里學了澄泥硯的燒制之法,而且還真的動手燒制了幾方硯,雖然因為泥質不如洛陽山西之地,這硯臺算不得十分完美,但也當屬上品了。 因是自己親手燒制的,是以陸栩對這幾方硯臺可謂是視若珍寶,放到了自己的珍藏之中。 而現在,衛氏一張嘴就將陸栩的珍藏送出去了一件。 陸尋在旁邊拿了帕子掩唇,笑道:“母親,您問也不問父親一聲,就將父親親手燒制的澄泥硯送到了三哥那里去,回頭父親回來了怕是要心疼得睡不著覺了……” 這可不是陸尋的笑言。 陸栩在某些方面就是有這么一股子癡勁兒,否則也不會自己去燒制這澄泥硯了,陸尋這些日子就沒少聽陸栩得意的夸贊自己收藏的這幾方硯臺,如今失了一塊,還真會叫他心疼不已。 衛氏聞言忍不住又在陸尋的額頭上點了點,“你這丫頭,倒是笑話起你父親來了,你父親縱是再如何心疼那幾塊泥疙瘩,知道東西是送到池哥兒手上賀喜去了,也斷不會小氣了去的!” 這話陸尋自然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