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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不知名怪物的嘶吼聲。 這一場奔跑不知持續了多久,久得幾度摔倒又是不敢耽擱一秒地爬起往前,仿佛要把整個肺里的空氣都耗盡了。 此時,前方忽然撲來了一股冰冷的氣息! “鏡中邪靈!”行壹在進入古堡后沒有發現殺死原身的邪靈氣息,卻不想它居然出現在了甬道里。 “赫嗤——”陰冷的笑聲一出,腳下的路驟然裂成了三段,前方的吾吾與后方的亞伯瞬間就消失在了甬道里。 易咸正面迎上了這股冰冷的氣息,一個轉身盡力將行壹護在身后。來不及說一句話,陰冷的氣息撞擊上背部,他體內的靈氣就翻涌了起來,自從向行壹學習調理生息后還是第一次發生如此變故,一口血涌直沖喉間。 ‘上一次,你破壞了我前往人間的路。這一次,沒有什么再能救你了?!?/br> 邪靈的古怪話語未從口中發出,而恰似一種意識直刺人的腦部,讓行壹聽懂了邪靈的意思。一年前,原身以血腥瑪麗的游戲無意召喚到了邪靈,這只強大的邪靈想要破鏡而出,偏偏遇上了行壹穿越時空而來,打斷了它的破鏡而出。 ‘用你們人類的話說,運氣是有盡頭的,你能夠逃過一次死亡,卻不可能逃過第二次?!?/br> 邪靈說到這里,黑色的霧氣已經將兩人包圍,這是一種充斥著毀滅氣息的邪氣,一接觸它就從心底感到死亡近在咫尺。 易咸的意識里看到那一幕,邪靈所說的行壹的第一次死亡場景。 一間廢棄的洗浴室,一個舉著蠟燭召喚血腥瑪麗的女人,而那一刻黑霧四起,龐大的時空力量出現,有的靈魂被撕裂了,有的靈魂死而復生。 在這一刻,很多不明就里的事情終于得到了解釋,而易咸早已不在乎那些。 行壹被這股景象沖擊著識海,她翻身站到了地上,一只手搭上了易咸手腕,只感覺到易咸體內那股天生而來的靈氣已經不受控制地四竄起來,那讓易咸忍不住捂住了抽痛的心口。 兩人經過了一番逃亡早就精辟力竭,她盡力扔出了最后幾張符紙爭取時間,但是符文對于邪靈的作用并不大。 符紙發出了微弱的火光,換來了邪靈的嘲笑?!R子里的世界是我主宰的世界,你們無處可逃!塔恩的古堡毀了,再也沒有什么可以遏制我,這條路將會通往人間每一處有鏡子的地方。到時候,會有很多很多的靈魂全都死在我的口中。放心吧,那樣一來你們就不會孤單的死去了。怪誰呢?就怪人來的貪婪吧!’ 塔恩逃離了深淵,他知道異界的可怕與危險,又猶豫著留下了關于深淵的法術。一方面是不愿意那些法術就此埋沒,另一方面考慮該給現世修士一些提示,畢竟他能去異界,異界的邪物也有可能來到現世,所以還是在古堡的鏡子記載了法術,甚至是對抗異界的力量。 可是力量隨著掌控他的人而變化著,滿月古堡迎來過九撥修士,他們卻沒有能像塔恩希望的,以高深的法術造?,F世。 邪靈嘲諷著那些后來者,原來古堡里右側的六面鏡子封印著六種不同的力量,與之簽訂契約的人就能cao控它們。 ‘可笑的是直到鏡面破裂,原來的契約方法早就遺失在漫漫時間長河里,也從來沒有一個恰如塔恩希望有著以身救世的覺悟的人類出現。塔恩終究是算錯了!’ 行壹靜靜地聽著邪靈的嘲諷一言不發,她的師父曾有救世的覺悟,但還是身消道隕,而當他們剛踏入滿月古堡就遇到了它的大限,也沒有給機會去驗證是否有足夠的覺悟。 邪靈當即不再言語地直撲兩人的頭頂,漆黑一片的甬道扭曲成了一條麻花,來自深淵的黑霧徹底蔓延開來,四周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正如漸漸消失的心跳聲與呼吸聲。 在死亡黑霧包圍里,行壹與易咸都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仿佛是這一刻是生的最后一刻,兩人握緊了住了對方的手。 ‘何為天師?那并不只是畫符驅鬼,也不只是堪輿觀相。天師是合乎天然之道的師者,在努力成為天師的一途上,立于天地陰陽間,既不能妄自尊大,也不必妄自菲薄。學無止境,處變不驚,不懼未知?!?/br> 在教導行壹的第一天,澤虛子將這段話告之于她。而在引易咸入門的第一天,行壹亦將此話告誡于他。 死與生皆在天地之中,當死真的來臨才能體會向死而生的奧義。 福至心靈之間,行壹將最后一絲靈氣注入易咸的經脈里,兩股靈氣相遇直沖易咸的心口而去。 咸,甲骨文中呈左口右戌之相,它與味道無關,而是描述著用一把斧頭砍下人頭的殺戮,這是一種趕盡殺絕。 一切的滅絕,又何嘗不是求得另一條生路,一如易咸體內天生而來的特別靈氣。 下一刻,黑霧徹底將兩人吞沒之前,一柄的虛影斧頭從易咸頭上升起,金光閃爍之下將重重黑霧劈出了一道口子。 ‘咔嚓!’疑似鏡面碎裂的聲音遙遠處傳來,封閉的鏡中世界被打破了。緊接著仿佛春風忽然來,金光與天外而來的生之氣息融合在一切,以行壹與易咸為中心形成了一道漩渦,氣旋直沖向不知名處。 ‘不——’邪靈怒吼的聲音消散在金色的漩渦里,隨即充斥著死亡黑霧的甬道急速崩塌了,連帶著那些古怪嘶吼聲在金光過境時皆是消失不見。 好運,厄運,有關運氣最是無常。死亡退去,生機浮現。 當兩人再睜開眼,他們躺在了一處破舊的房間里,睜眼看到了一處玻璃碎盡的鏡框正對著一扇破舊不堪的窗戶,身側是銹跡斑斑的淋浴設備。這里正是菲利克斯的老宅,破舊的洗浴室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沒想到我們會來到這里?!毙幸疾挥蓢@了一句, “開始的地方正是結束的地方?!?/br> “結束?”易咸側頭看向行壹,在四目相對中,他拉起了行壹的手放到心口, “壹壹,我覺得這是剛剛開始才對。你聽到了嗎?這里老鹿亂撞著,它是死是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余生別讓它成為死鹿好不好?” 行壹感覺著手掌下的心跳,一場忽而降臨的死里逃生,一段因果的終結過后,養一頭老鹿讓他歡快地蹦跶著實不錯。在易咸忐忑的期待里,她終是說出到,“好?!?/br> 易咸見行壹笑了起來,像是被這個笑容迷惑住了,隨即翻身低頭吻了下去。幾度唇齒交纏之間,聽到他的低語,“老鹿喜歡吃你給的糖,這輩子我只做你一個人的甜甜?!?/br> 片刻過后,兩人才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甜過了就要做正事,先要去搞定我們兩個人怎么能沒有通關記錄,就從佛羅倫薩到了紐約?!?/br> “這一點有些麻煩卻不太麻煩,壹壹,不用去麻煩愛德華。我覺得更要弄清的是吾吾與亞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