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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了一張地道圖,該給你帶上一份?!?/br> 他說著就要下床去尋,薛云卉困勁兒翻涌得厲害,合身趴在枕頭上不動,袁松越只好由得她去,下床把自己當時留下的一份尋了出來。 那地道圖彎彎曲曲,里邊丹爐石室不少,他瞧了一眼圖,又去看趴在枕上的人,卻見她眼睛都已閉上了,手里還握著那塊樹皮。 袁松越禁不住要笑,卻忽然定住了。 目光從那塊樹皮上掃過,又落到了自己手里的地道圖上,再掃過,又回看,按住心頭的涌動,袁松越拿起了薛云卉手里的樹皮。 “穗穗!” 薛云卉已至淺眠,被他這一聲立時從夢里拉了回來。她瞇縫這眼睛看了袁松越一眼,但見他一手拿著樹皮,一手拿著圖紙,一臉的驚喜之色,薛云卉瞬間清醒了。 她甩了甩腦袋坐了起來,“侯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袁松越將她撈進了懷里,兩樣物事往她臉前一擺,“穗穗瞧瞧,這地道北邊這片凸出的道路,是不是那樹皮紋路的一半?!” 薛云卉將眼睛擦了又擦,險些擦出眼淚來。 “可不就是嗎?!” 她立時摸出白瓷瓶,摸了些許在鼻下,靈臺瞬間一片清明。再看那雙北斗星倒疊而成的樹皮紋路,下面一半可不就同袁松越指出的北邊地道一般無二嗎?! 一把摟住袁松越的脖子,吧唧一下親到他臉上,又驚又喜,“我的侯爺怎么發現的?!” 袁松越呵呵地笑,捏了她的腰一把,“我拿過這地道圖,正瞧見你手上的樹皮,眼睛晃過,突然就看了出來?!?/br> 薛云卉哀嘆,“我之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她說著,又指了樹皮上另一半的北斗紋路,“為什么只有一半對得上呢?難道還有咱們沒發現的地方?” 袁松越顯然已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緩緩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然后松開了薛云卉,從案上拿了紙筆過來,問道,“穗穗可還記得紫心山莊的模樣?” 薛云卉不知他說得何意,見他執筆手繪起來。她是沒有那天賦異稟的識路本事,可她的鬼侯爺有,只見寥寥數筆,半個紫心山莊躍然紙上。 薛云卉看著那圖,心跳快了起來,袁松越筆尖一轉,立時圈出了四個地方,“這四處,我記得王家人提到過,說是原本置放丹爐的地方,現在只有些許保留了。穗穗看著四處,可和另一半的北斗陣四點對上?” 掩住了口,薛云卉差點尖叫出聲,看看三張圖,又看了看鬼侯爺,伸出手指指了他,“我的侯爺不是神仙下凡吧?” 袁松越一下笑出聲來,握著了她伸出來的這一根驚訝的手指,點到了圖上,“若我沒猜錯的話,另半個北斗七星陣應該就是地上的煉丹地。地上地下的北斗陣堆疊,這些丹爐也許就是飛升法門!” 薛云卉聽得額頭出了汗,袁松越又握著她的手點了三處或院落或道路的地方,“還有三個早已沒了蹤影的陣點,也許就是張正印此來被人授意改建的地方!” 第413章 道之真諦 更鼓響了又響,薛云卉準備再滴些清風露的時候,被袁松越制止了,“你不是總念叨這副身子不好?哪經得你這般熬夜?” 只看著薛云卉眼里都有了血絲,袁松越將她手里的圖紙全拿了下來,徑直吹熄了燈火,“快睡!” 一沾枕頭,她呼吸便長了起來,袁松越看她半晌,暗暗嘆氣,小心吻到她耳邊,摟著她躺了下來。 沒睡幾個時辰,袁松越便被華康輕聲的呼喚,喚醒了。 榻里的人還沉沉睡著,輕撩了被子,下床披衣,推開門去天還黑著。 “何事?” “回侯爺,童血的事有眉目了?!?/br> 袁松越聞言不由地精神一振,隨后又道:“外面等我?!?/br> 說完回房輕手輕腳地換了衣裳,走前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見她沒什么動靜,安心了一時,出門去了。 華康在候著,袁松越讓他說來。 “回侯爺,咱們的人手聯合官府將當地乞丐摸了個遍,沒有再出現類似上次的情形,倒是發現有幾伙人通過人伢子趁亂分頭買人。本來并不確定,屬下得了消息便讓人追蹤,就在方才有人來報,道是幾人分頭追蹤,最后竟追到了同一處?!?/br> 袁松越聽著冷哼一聲,“可是些純陰純陽的孩子?” 華康點頭,“買人的雖沒直說,可都讓人伢子用一符紙驗血,咱們的人偷偷問詢了幾個機靈些的孩子,都道是確實是純陰純陽的命格?!?/br> 袁松越頷首,“可有摸到上面的人?” 華康道尚未,“他們這一兩日才買人,今日才將人頭點齊關了起來,聽那幾個辦事人的意思,像是今日一早,就有上頭的人來。算著時辰,倒是快了?!?/br> 袁松越“嗯”了一聲,眼中明顯有了光亮,立時吩咐道,“讓莊昊轉告夫人,待我回來再走?!?/br> 華康應了。 東邊似有天光乍亮,袁松越帶人牽馬,乘著熹微的晨光打馬而去。 薛云卉醒的時候,天已經透亮了,換了衣裳出門去尋袁松越,才曉得他接了消息,早早離了去。莊昊過來傳話,薛云卉聽了不知袁松越這是何意,只好慢慢吃著早飯,等他歸來。 小米粥喝到一半的時候,他帶著一身的風霜回來了,身上涼了個透,笑卻是暖的。 起身接過他的披風,卻被他握住了手,薛云卉順勢問他,“侯爺大清早做什么去了?怎么這般高興?” “穗穗,是童血的事,我想了個法子……” …… 薛云卉帶了莊昊、二胖和另外兩個袁松越指派的侍衛,抄近路過去,很快就到了紫心山山腳。 一顆老松樹下,顧凝站在石邊等了許久。 薛云卉驚奇了一下,剛要像從前似得跑上前去,拍他的肩膀,大聲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只是腦中猛然跳出來的那一晚他按著她的手說的話,邁出去的腿頓在了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原只當他是好兄弟呀…… 薛云卉不由地有點尷尬,連她素來巧嘴一張,就能侃起來的本事,都拋之腦后了。 手腳不知如何放置,顧凝卻笑著走上了前來,“圓清來了,袁善人早早派了人傳話給我?!?/br> 顧凝竟說到了鬼侯爺?鬼侯爺還給他傳信? 他二人什么時候好上了? 薛云卉懵了一下,但見顧凝眼中淡淡的笑意,腦子又轉了過來。 有些事,風一吹就沒了。 “顧凝,我這一路過來都餓了,你給我找點東西吃吧!” 她邁步走了過去,顧凝緩緩道好,薛云卉看了又看,是從前她剛認識顧凝的模樣…… 顧凝帶她覓食的地方便是邱道長的文昌觀。文昌觀離著這條小道不遠,顧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