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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袁松越沒回頭,“大哥那里,我去看過了?!?/br> 秦氏一怔,她來京這許多日,四處托人想去錦衣衛探看,可那錦衣衛指揮使是連其父的面子都不給的人,她把能動的關系動了個遍,幾乎日日去錦衣衛北鎮撫司門前打轉,只未見到她的兒子一眼。 她的兒子在獄里如何了,可有嘗盡酷刑,苦不堪言,這些她通通不知道,卻又通通繞在她心口。云恭大長公主總說給她打點、安排,只要她聽話??伤捖牨M了,自己已是萬夫所指,卻連兒子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秦氏苦笑連連,瞬間又瞪住了袁松越,“你想如何盡管對著我來!你大哥不曾害你分毫,你對著他下的了手么?!” 袁松越聞言,不禁輕哼一笑,回過頭來看了秦氏一眼。 秦氏瞬間頹了,想到了袁松越也未曾如何,可她卻頻頻下手害他,“那都是我……都是我做的,和你大哥無關,和他無關……” 她說著,突然伸手去拽袁松越的衣擺,只是離得尚遠,哪里抓得到,撲了空,差點摔在地上,“你是侯爺了!你在皇上臉前得臉,你說的上話!你放了他,我去死行不行?!” 袁松越徹底轉過了身來,“太夫人如今曉得我是侯爺了?” 秦氏一顫,袁松越看見了她干枯的手指,一腔揚起的怒氣不由地壓了一壓,他今日過來,不是要同秦氏一較高低的。 他看著秦氏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搖了搖頭,“這樣的關頭,你若是還信云恭大長公主,只當我今日未曾來過;若是信我這個仇家,倒也說不定能將大哥救出來?!?/br> 秦氏撲在床下踏板上的手抖了抖,仰起頭看到了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長得很像自己的丈夫,比她的兒子還像,她當時在那小鎮上一看這孩子,便確定他是袁家人,無疑了。 她嫉妒、憤恨,安氏不比她年輕,也不比她貌美,可袁灼就像是喝了一整罐迷魂藥一樣,滿心滿眼都是安氏,和安氏的兒子! 安氏總是那么寡淡無欲的一副表情,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進袁府的那一年她恨極了安氏,覺得這就是故意裝出來的妖相,實則毒辣無比,早晚將自己悄無聲息的害死。 可一年過了,安氏竟然死了,大夫道是郁結于心,毫無生念。 她那時才知道,安氏是真的不想來這個侯府,不想要這個夫君,到了最后,連孩子都不要了,就這么撒手人寰了。 那時候,她娘家便傳過話來,實際上是云恭大長公主的提點,道是趁這時機將庶子弄死在內宅,豈不是好? 她沒能下得了手,甚至連一點害死庶子的意念都沒有,因為她真真沒想到,原來安氏那寡淡的模樣,是真的不想與她為敵。 安氏,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秦氏看著袁松越的下巴,他臉上唯一同安氏相像的便是這下巴了,在這下巴的弧線中,她看到了安氏死后閉著眼的模樣,是真的安然…… 秦氏支起胳膊,從踏板上坐回了床上,她半垂了頭,摻了白發的青絲零散地落下,她似是在想什么,良久,她慢慢直起了脊背。 “只要你大哥能安然出獄,我同他這一輩子都再不進京!” 她一頓,目露決然。 “尊你為宗!” …… 往袁松越懷里蹭了蹭,薛云卉問他:“那她有沒有說些要緊的東西給你?” 袁松越將她蹭落的細發挽在耳后,“我不好再去錦衣衛問大哥,免得落了嫌疑讓韓烺難做,只問了她,大哥買那孤本的錢從何而來,她曉得,道是賣馬得來的錢?!?/br> “賣馬?”薛云卉摸不清門道。 袁松越低低地笑,笑過,聲音冷了起來,看著壺嘴上緩緩飄出的水汽,幽幽道:“有一位樸百戶,恰好買了一匹只袁家才有的馬?!?/br> 第395章 流言蜚語 興盛侯世子良善,告知了他冰湖卻讓他險些凍死的人,他一抬手放過了去,只道是天命,是巧合。便是如此,這位樸總旗卻仍是在戰后未受任何冷眼,無有什么功績卻高升百戶,倒也是奇事。 袁松越本不過心有疑問,讓人順捎查探一番,卻沒想到,竟查出這位樸百戶行事可疑之處。樸百戶新買的那匹馬,是匹兔褐色烏珠穆沁馬,這倒也沒什么,一些世家大族馴養烏珠穆沁馬的也不在少數,只是他當時又問了一句,竟曉得樸百戶不敢騎出去的這蒙古馬,右耳邊上竟是青色短毛。 袁家是沒落的侯爵,不過破船還有三千釘,他們家的馬場里還養著早幾十年傳下來的烏珠穆沁馬,袁家有匹育種的母馬,右耳邊正是青色的短毛,縱使送與旁人家的公馬耳上也有,卻是傳不下來的。 樸百戶買的還是匹小馬駒,從何而來秦氏正正好好給出了答案。 薛云卉聽得訝然,“侯爺竟連這般藕絲一樣的關聯都能找出來?莫不是火眼金睛吧!” 袁松越得了她的夸很高興,將她抱到腿上來,讓她不必擔心此事,又問她近來可買到了什么可意的東西,手頭上的錢可還夠使的,要不要賬房再支些過來。 錢自然是夠得,薛云卉是窮怕了,覺得花不是自己掙來的錢有一種飄忽感,不真實得很,總怕花完了人家回來討債,因而除了把該添置的添置了,其他的多花在了舌頭上——反正都吃了,沒得還了。 她趕忙擺手,“不要了,夠了,哥哥的藥就快停了,家里原有的進項過個年關松快得很!” 袁松越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一樁事來,“剛回涿州的時候,穗穗還那梧桐田莊的債錢,是哪里來的?攢的么?” 他問了,便細細看她,只見她眼睛飛快地眨了兩下,才道:“哥哥病不是好了么?再加上我攢的,還有討回來的債,也就夠了?!?/br> 袁松越但看她說完話才抬起頭來看他,朝她笑笑,心里再清楚不過她這又是在扯謊了,他看著她,捏了她的手指摩挲,“是么?不是同顧凝借的?” 話一落,她指尖一顫,他毫不意外地察覺到了。 看樣還真是同顧凝借的! 薛云卉想趕忙搖頭擺手道不是,可她的鬼侯爺的眼神已經不容她辯解了,她暗道這人真是太壞了,問她話的時候故意捏著她的手指頭,她一點半點的反應,他都不會錯過,她就是想撒謊,也會被他拆穿的! 她抿了嘴,偷偷地從他腿上往下移,只是一動就被他按住了,扳了她的肩讓她正對著他,她聽他哼哼著道:“比起我來,更信顧凝?” 薛云卉就怕他得出這樣的結論,擺手又搖頭,“顧凝非要借給我,我恭敬不如從命!” “我可未曾聽說過非要借給旁人錢的事?!痹稍侥醚坌彼?。 薛云卉被他眼神看得渾身發麻,正不知所措時,聽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