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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哭鬧的,不似假的……”她說著,瞧見袁松越不屑的眼神。 她偷偷撇了撇嘴,回過頭來又笑嘻嘻道:“當然了,侯爺英明,侯爺說什么就是什么……” 袁松越沒理她,以為他沒瞧見她偷偷撇嘴? 第103章 微服盧氏(中) 天色漸晚,人群漸漸散了,譙村盧氏哭鬧喊冤的,都被官府的人塞進了車里,送了回去。 薛云卉看著馬車遠去,嘀咕道:“官府對他們挺好了,要是抓幾個鬧事兇的關兩天,他們也照樣老實,不是么?” 袁松越聞言若有所思。 他們下榻的客棧對面,是個面館,大鍋熬制的羊湯散發的rou香,順著風飄了幾丈遠,天雖熱,可吃羊rou燴面的人卻絡繹不絕。 薛云卉和魏方聞著這味,看著那鋪子,眼都直了。 袁松越只好道,“過去吃吧?!?/br> 兩人歡天喜地地跑過去,尋了沒人的桌子坐了,點了人頭,讓小二上羊rou燴面來。 袁松越自不拘和他們同桌,他坐了上首,眼角瞥見薛云卉繪聲繪色地同魏方交流吃喝之傳說。 “……再說到驢rou火燒,我們涿州城西有個老婆子,她家的驢rou火燒最是好吃。那火燒呀,外焦里嫩,咬的時候嘎嘣脆,里頭卻是松軟,夾著的驢rou更不用說了,那叫一個咸香可口。有的家煮的驢rou火候掌控不好,嚼不爛還塞牙,他們家的全不會這樣,城里人都說,老婆子家年輕的時候,也煮不好,后來有神仙點化了,教了她密法!” 魏方先是聽得口水咕咕咽,后又聽她說有神仙點化,立馬驚問:“真的?神仙為何點化她呀?!” 薛云卉答:“說是神仙見她烤的火燒太好了,沒好rou配可惜了,深覺暴殄天物,這才傳了密法!” “啊,原來神仙比咱們凡人還懂吃呢!” “可不是?我再跟你說個……” 袁松越沒看他二人,只耳朵聽著,也曉得兩人一個胡扯八道,吐沫飛天,一個深信不疑,豎耳傾聽,他不知不覺嘴角便彎了上去…… 羊rou燴面不消多時全上來了,袁松越動了筷子,其他人也拿了筷子,可到薛云卉的時候,她傻了眼了: 右手,還沒好,筷子拿不了; 左手,不會拿,一夾往下滑! 袁松越早就料到了。 這下見她左手拿著筷子,笨手笨腳地好不容易夾了一根面,結果手一抖,那面滋溜一滑,沒夾上來不說,還甩了她一臉面湯! 袁松越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尤其見她呆呆地坐在那,看著一碗等了半天的羊rou燴面,一臉地糾結、惆悵,心里更是笑個不停。 該!也有她吃癟的時候! 而魏方那邊,這會兒功夫,小半碗面都下肚了。 他抬頭瞧見薛云卉碗里還滿滿的,咽了一口,問:“怎么不吃???” “怎么吃?不會吃???”薛云卉無奈極了。 魏方這才想起她手腕傷了的事,想了想,道:“要不用勺子?” 薛云卉說沒用,“面條滑著呢!” 她自己說著,都不禁嘆了口氣。這兩日都在吃餅子包子,沒覺什么不方便的,這下輪到吃面了,沒轍了! 怎么辦? “小二,”袁松越突然出了聲,“上碗羊rou泡饃?!?/br> …… 為了表達對袁松越的感謝,薛云卉覺得自己得像個小廝的樣子,更規矩,更本分,因而一晚上都在老老實實做活。 華康和莊昊一個過來回事,一個過來送水,薛云卉過來開門,華康見她手里拿著把剪子嚇了一跳。 他緊張得瞪了眼,薛云卉笑道:“我不是要行刺,你別緊張,侯爺讓我剪下燈芯而已?!?/br> 她雖這么說,華康仍是不大放心,目光掃到袁松越正伏安看書,沒對她的話有什么異議,這才不好意思地朝薛云卉點了頭。 雖說現下侯爺不讓他們叫姨娘了,只當她是小廝,可當著旁的人,他們能當她小廝,可私底下,誰敢對她吆五喝六? 前幾日,侯爺大發雷霆,他還以為這下侯爺要下決心了,誰曾想不過兩天,竟晴空萬里了,看似還比從前更……和諧了些? 華康猜不透想不明白,抬眼見她真的走過去替侯爺剪桌上的蠟燭,倒真有幾分近身服侍的樣子,不由又有些愕然。 莊昊踢了踢他的腳,華康這才上前回話。 “爺,已是尋了兩邊的人,明日便可過來,您看什么時辰過來?” “就上晌,越早越好?!?/br> 華康應了,莊昊也將水放置好了,兩人出了門。 出了門,華康滿腹心思,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莊昊嘿嘿笑。 “我說哥,不就給我排幾天假么,至于這么魂不守舍的?” 華康回了神,打了他一把:“你小子凈想著到處浪去!回頭我就稟了侯爺,讓你去軍營里練半年!” “唉?哥你不能這樣,打賭就是有輸有贏??!你可不能耍賴!” 華康說誰耍賴了,“三月未到,你小子別得意的太早!” 莊昊根本不以為然,“行啊,行啊,總得讓哥輸個明白!我估摸著,用不了三個月,一個多月說不定就見分曉了!” 他得意得很,華康想罵他也不知從何開口了。 他只看著侯爺和薛氏女相處的樣子,越加的順遂,雖說侯爺不再氣得發火或者喝悶酒了,可若是真這般沒定親就有了姨娘,說不定還要有了庶長子,回頭回了京,如何能挑到好的名門閨秀,定然被人詬病的! 華康愈加惆悵了,袁松越卻莫名睡得香。 次日一早,袁松越便吩咐莊昊:“弄張榻來,再收拾收拾東西,晚間許是要住到驛站去?!?/br> 莊昊應下去了,不過一會兒,華康便來回稟,說昨日按著袁松越的吩咐,請的人來了。 袁松越要自民中查探實情,自然找當事人來分說最好,可惜當事人都已入了獄,只好找了當事人的親眷——譙村盧氏族長的孫子和盧氏守御百戶所的一名軍戶。 前者大伯剛死在獄中,后者表弟械斗時折了一條腿,如今扔在關押。 先來的是譙村盧氏的小輩,名喚盧書瓷,今歲不過十四歲,因著為父守孝,沒有摻和到私挖銀礦的事情里,現如今是沒被牽扯的小輩里年紀最大的了。 袁松越喚了他來,找了個茶樓的雅間隔了屏風問話,那盧書瓷進了屋,跪在地上便是磕頭。 “小人一族真是冤枉,請青天大老爺做主!” 第104章 微服盧氏(下) 話說盧氏縣的這樁大事,由私挖銀礦引起軍民械斗,兩件本朝明令禁止的事并在一起,不惹出這么大的陣仗,都不大可能。 可偏偏刨根問底,均說冤枉。 “……那道士來做法,族里的人都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