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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骨子里都有著或張揚或隱忍的叛逆和偏執。 她的偏執和叛逆都給了方十四,也一直都堅信著兩個人會一直在一起。 直到……她被現實打敗。 他們還是分手了。 “既然能分手第一次,為什么不能……”為什么不能分手第二次? 她轉過身,抱住了他的腰,將臉頰埋進他的襯衫里,用悶悶的聲音對他說:“我爸說得很對,你身邊一定有更好的女孩吧……為什么非要是我呢,我有什么好的???” …… “現在你對我這么好,等以后你想離開的時候,我該怎么辦……” “你會不會又變成很久不回我的消息,或者很久見不到我,或者——” “沒有或者,”方十四打斷了她的話,“高中的時候青訓營管得太嚴了,現在我才是戰隊的投資人,沒人敢管我用不用手機,你放心啊?!?/br> “那、那還有……游戲啊……”薄禾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漸漸升起了一層霧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幼稚、這么斤斤計較。 電競產業在國內發展得如此迅猛,產生的經濟價值逐年翻倍,這也讓她對電競慢慢改觀了。 打游戲的那群選手,已經不再是不務正業的網癮少年。 他們和奧運會上努力拼搏的運動員一樣,都是為國爭光的逐夢者。 方十四感覺到自己胸前的襯衫染上了一層濕意,緊接著,他就聽到懷里的女孩,用帶著鼻音的柔軟聲音問他:“你喜歡打游戲,還是喜歡我?” 這個問題,不僅尖銳,而且自私。 可是,她就是這樣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 六年前,薄禾曾經問過方十四同樣的問題。 ——你喜歡打游戲,還是喜歡我? 那時,方十四毫不猶豫地說,喜歡她。 他沒有說謊,他喜歡英雄聯盟是真的,喜歡薄禾也是真的,比起游戲更喜歡薄禾,更是真的。 他那么喜歡看到薄禾為了喜歡的事情,專注而認真的目光。 夕陽透過窗子,照進圖書館里,薄禾坐在椅子上,專心致志地看著校圖書館里那本厚重而布滿灰塵的德文版。 她認真的模樣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鎏金色,帶了哲學般神圣而莊嚴的氣息,卻又那么吸引著他的目光。 或許,就是在那個瞬間,方十四才突然想到,自己要成為一個能配得上這樣優秀的女孩的男人。 他重新審視了自己,找到自己最喜歡、最感興趣的東西,然后像她一樣,專注、執著、一路走到黑。 方十四知道薄禾受制于父母的壓力,高考填報志愿時,沒有報考難就業的哲學,但她考研卻仍然選擇了這條路。 他那么努力,只是希望與她再見面時,自己能發自肺腑地覺得,他已經成為了一個能夠配得上她的男人。 “其實……我知道自己這樣問很過分,”薄禾小聲說,“高中的時候就讓你為難了?!?/br> 為難你……高中的時候哄我,違心說更喜歡我…… 環在男人腰上的手慢慢松了松,然后,她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卻不料,還未等她有下一個動作,她就被方十四緊緊地抱住了。 他的雙臂緊緊地箍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呼吸之間,都縈繞著她薄荷味道的發香。 “沒有為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br> 他抱著她,不讓她走,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是能讓她聽清每一個字的音量。 “你不喜歡我,我就喜歡打游戲,你要是喜歡我,你就是我的命?!保ǎ?/br> * 當晚,薄禾坐在陽臺上,看著夜空上稀疏的星星發呆。 北京的空氣比前些年好了不少,近些年來,竟然能看到星星了。 她的臉依然紅紅的,但萬幸的是,心臟跳動的速度已經平復下來了。 方十四對她說的那句,像告白一樣的回答,一直都在她的耳邊回響。 薄禾側過頭,看到隔壁陽臺上空蕩蕩的,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空了一塊。 到了現在,她不再懷疑方十四對她的認真。 可是,“學哲學的姑娘容易嫁不出去”這句傳言,可不是空xue來風。 根據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本原理,運動是絕對的,靜止是相對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一成不變的,喜歡的心情自然也是如此。 世間萬物,唯一不變的,就是一直在變。 她知道他現在是真的喜歡自己,也知道他曾經是真的喜歡自己,那么,以后呢? 就在她憂思重重的時候,隔壁陽臺上的燈突然亮了。 緊接著,距離不到一米的隔壁陽臺,就出現了一個人。 是方十四。 “誒呦,看星星呢?”他把她送回公寓后,公司里有些急事,就回去處理了,這才剛回來。 看到她坐在陽臺上發呆,方十四想都沒想,直接邁著長腿翻過來了。 “欸!小心??!”薄禾的心都懸了起來。 念書時再怎么翻墻翻大門,也只有兩三米的高度。 他們住的公寓在四樓,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殘。 “這么擔心我???”他翻過來之后,直接黏到了她身邊。 “這可是四樓,你小心一點兒……”薄禾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對他說,“我、我剛剛去物業把密碼改回來了,你可以自己進來啊……” “你這是在邀請我夜.襲?” “沒、沒有沒有沒有!” “那你干嘛晚上告訴我這件事?” “就是不想讓你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啊……” 薄禾被他幾句出格的話撩得臉紅,心臟突突地跳。 “我知道了,”方十四點了點頭,然后像沒聽懂她的話似的,自顧自地定下了自己的晚間行程,“我晚上一定去你的臥室?!?/br> “……我新買的搟面杖你要不要試試?” 聽到她的話,方十四沉默了。 緊接著,他笑著對她說:“我早就說過了,你打不過我?!?/br> “……?!?/br> 薄禾啞口無言。 她就算拿著槍,也未必打得過他,何況只是搟面杖。 “上次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才讓著你的?!狈绞男α诵?,這樣對她說。 然后,他無比熟悉地走到廚房,從櫥柜里翻出一新一舊兩根搟面杖,遞到她面前。 “你要干什么……?”薄禾看著面前的兩根搟面杖,有些不解。 “給你武器啊,”方十四把“武器”塞到她手里,然后重新坐在她身邊,對她說,“我要欺負你了,提前給你防身用的?!?/br> “……?!?/br> “我以后會經常欺負你,誰讓你喜歡我,”方十四摟過她的肩膀,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