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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回歸了天地啊。 一大早的就不見人影,跟著秦家的幾個小子丫頭漫山遍野的跑,精力充沛,直累的身邊跟著她們的丫頭一個個的腰酸背疼,她們倒還好,竟然還有時間回頭嫌棄她們跑的慢。 東山摘栗子,西山梨子,北山頭再摘幾個桃子,末了到山腳下的小溪里看秦家的丫頭小子抓魚抓蝦。若不是寧老太太下了死命令不準下水,她們倆這會兒早就一頭扎進水里去了。 在這里住了不過五日,倆人不同程度的黑了幾個色號。端和還好點,她膚質極白,不容易曬黑。怡和就沒那么好運氣了,攢了一個夏天的白皮膚,一夜回到解放前,成了一朵黑牡丹。 這一日午膳,端和多吃了半盤小河蝦,撐的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半天之后,聽著怡和小小的鼾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等到怡和受不住了打掉她的手,她才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往外頭走去。 碧濤守在外面打盹,看見端和剛要開口,端和沖她做出噓的姿勢,悄聲道:“碧濤jiejie,我要出去走一走,你陪我一起吧?!?/br> 午后莊子里一片寂靜,雖然已經進了八月,午后的陽光依然濃烈。端和慢悠悠的走著,一轉眼看見北邊山頭的桃樹,想到那酸酸甜甜的口感,忍不住摸了摸小肚皮,拔腿往北山頭走去。 身后的碧濤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北山上因著土質原因,種的多是果樹。桃子李子梨子不一而足,端和第一日過來吃到的大桃子,就是打這里摘的。當時吃第一口就覺得驚艷,想著孟淺與桑梓必然也是喜歡的,特特讓人摘了上等的送到她們家里去。這幾日來,她幾乎每日都要吃上一個大桃子。 她哼哧哼哧的往上爬,沿著桃林中辟出來的小路往前走,只堪堪拐過一個拐角,她立馬停了下來。 她沒有看錯,只在前方十步遠的地方,有人。 看不清正面,只留了一個背影??瓷砹渴莻€少年,挺拔而瘦削,身著月白色素面直綴,著了幾片臟污,像是水墨留白。腳上的登云靴也臟了,從她的角度看,靴子的表面被荊棘勾出了幾個小洞,看上去有些狼狽。 “什么人在那里?” 身后碧濤遽然開口,驚動了少年,只堪堪一個轉身間,端和如遭雷擊! 有關韓青俞心底最隱秘的心事在這一刻攜著摧枯拉朽的氣勢撲面而來,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少年,緊閉著雙唇,將那一句表哥,死死扣在口中,不泄露一絲。 十五六歲的少年,有著挺拔的身軀,如她在莊子里看到的小白楊。面容清雋而雅致,一筆一畫,皆似最好的工筆師傅臨摹而出。即便此時,他有些慌張,有些失措,仍不掩其如竹如蘭的書卷氣。 望進他清幽如墨的眼睛,端和只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漩渦,她似乎又聽到了那人,卷了一冊書卷,睜著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勾著漫不經心的語氣卻又清越無雙的聲線,對她說:“阿俞,你又不乖?!?/br> 眼前的少年很是慌張,扔掉了桃子,想要逃走,卻又因為被抓包了而不敢!端和眨了眨眼睛,直覺的要留住他! 藏著袖子里的手狠狠用力,她微笑:“你,你是誰,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小小的姑娘,身著粉色菖蒲散花綠葉裙,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帶著午后陽光影射的紅暈,盈盈的眼睛里仿似盛滿了長明月夜的大海,幽深寂靜的令人看不透??伤?,竟莫名的覺得自己看到了憂傷與絕望,是死生不復相見的絕望! 少年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出現了幻覺。眼前的小姑娘至多六七歲吧,怎么會有那種輪回的滄桑? 他搖搖頭,沖著端和作揖:“在下段輕容,冒犯貴地,實屬無奈,還請姑娘饒恕則個!” 段輕容?!原來不止是容貌像,連名字,都這么像呢?。。?!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到了這里了,也是時候和你們說清楚,端和心底最隱秘的過往了! ☆、桔?;ǎǘ?/br> 43 “你既叫段輕容,是哪里人士,要往哪里去。為什么會到了我家的莊子里,又為什么在這里,摘桃子吃?”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少年臉驀地一紅,神色里帶了些不好意思:“我乃京城人士,只因家中出了些變故,欲往關中投奔外祖。因路途饑渴,經過貴莊,一時情不自禁,所以摘了桃子食用,還請姑娘原諒!” 不過是幾個桃子,倒也無所謂。不過這里是祖母的莊子,雖然面積很廣,平日里也有莊子人巡視。他這樣闖進來還未讓人發現,倒也有幾分機靈。只是,往關中去?!端和打量著少年:“關中路途何其遙遠,你只獨身一人?!” “正是!” “非去關中不可?!” “非去不可!” 端和沉吟,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幾步,仰著頭看他清雋的下巴:“你雖然吃了我家的桃子,但我不怪你,人嘛,誰沒個口渴著急的時候。這個咱們就暫且不說了,我只問你,你打算怎么去關中?!” 段輕容覺得眼前的小姑娘頗為古怪。家中堂妹也似她這般年紀,卻只知道哭哭啼啼,哪如眼前之人,一舉一動皆似大人,連她問出的問題,自己都不自覺的回答的毫無保留:“我已然出京,只沿著官道一路西行便是?!?/br> “如此說來,你以前沒有出過遠門咯?”若是那人在,肯定會捂著肚子笑彎了腰,只因眼前少年太單純。 “且不說關中一途路途遙遠,你只一人獨身上路,身旁沒有個照料的,很難熬過這長途的跋涉。若是你運氣好,熬過了身體的這一關,你就沒有想過,即便你走官道,這人來人往人心難測,見你一人,就不會打劫你?!”若只是打劫失了錢財,那也罷了,至少留下一條命。但若是遇上亡命天涯之徒,只怕連點渣渣都剩不下。這些,端和沒有說。她覺得,再說下去,是要嚇壞身邊的少年的。 “姑娘說的這些話,在下怎么可能沒有想過!”段輕容苦笑:“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看他舉止言談,周身氣度,絕不是貧民出身。富貴人家看似光鮮亮麗,內里多少藏污納垢也屢見不鮮。端和不欲刺探他的過往,只是一笑:“如此,我給你支一個招可好?!” 段輕容疑惑,這樣的小姑娘能給他什么招:“還請姑娘賜教!” “你如今出了京城,便一路向滄州而去。到了滄州尋滄州城最大的鏢局,乘風鏢局。以自己為鏢,托乘風鏢局押鏢入關中!”滄州乘風鏢局乃是康平大長公主府的產業,無論是信譽還是安保度,皆是一流。這些消息,還是準大姐夫謝廷景無意間告訴她的。 只是,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