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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這是什么時候學會的,一紙短箋寄相思的呀?” 端和臉上的rourou抖了抖,哼哧哼哧的往寧老太太懷里湊,脆生生道:“前幾日我在花園里遇見四叔了?!?/br> 好端端的提他們四爺做什么?!紀氏不解,連寧老太太也有些不明白。 端和一笑:“四叔瞧見花園里一叢新開的菖蒲格外好看,詩興大發,立刻就叫人給他準備筆墨。這首詩,嬸娘收到了吧?” 紀氏一愣,寧老太太卻是明白了,瞧著小孫女一臉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你,小滑頭一個?!?/br> 這下紀氏也明白了,一縷煙霞騰的綻放在頰邊,無雙的艷麗:“好你個小丫頭,如今連我也編排起來了,看我不打你!” 端和抱著鬧到就跑:“嬸娘,你這算是惱羞成怒嗎?!” 相比松柏堂的歡聲笑語,冰月閣里的氣氛已經降至了冰點。 田氏躺在軟榻上,額頭上覆著一層錦帕,臉上竟然現了些許灰敗之色。田mama匆匆帶了人將燉好的血燕端上來,也顧不得燙,哀求道:“我的好太太,你到底也是進點東西??!這都下午了,您這一天就吃了兩口粥,這么下去可是怎么的好?!” 田氏想到之前在松柏堂的一幕,整個心跟刀子刮過似的:“mama別說了,是我命苦。以前我瞧不上三弟妹與四弟妹,成婚三四載連只蛋也生不出來??墒侨缃衲闱魄?,她們一個個的都生了兒子,偏生只有我,沒有兒子!” 兒子,是田氏的命門,是她這些年來一直郁結于心的耿耿于懷。是她午夜夢回都咬牙切齒的暗自神傷。 田mama是田氏的奶媽,跟著她這些年,明白她的苦:“好太太,你還年輕,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以后的事可不好說的呀!” 田氏慘淡一笑:“mama這是寬慰我呢!若是二爺與我一條心,即便再生一個,也是有可能的??蒻ama不是瞧見了,二爺眼里沒有我!” “父親眼里沒有你,母親那就要不活了,是嗎?”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田氏與田mama齊刷刷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卻是不知什么時候,蘭和走了進來。 “都這個時候了,母親難道還要指望著父親嗎?”蘭和走近,直接了當道。 田mama嚇了一跳,慌忙往外面看:“好姑娘,這是說的什么話?” “mama一心為著母親,我是知道的。但是如今我也要問mama一句,這些年了,你覺得,母親在父親身上,還能有指望嗎?!” 田mama語塞。若是能有指望,如何能有今日的光景??! “這些年來,母親一心撲在父親身上,一腔熱情換來的是什么?!若是只有前頭太太就罷了,母親與一個死人爭什么爭!可如今呢,他偏寵著一個丫頭出身的賤婢,為了她們母女兩人,將我們娘仨踩在腳底!母親就不覺得寒心嗎?!” 那一日父親的指責仍在心頭,每每回想起來,便是心扉痛徹。母親到底是他的結發妻子,即便平日里有些不對,但她從來不是蛇蝎之人,在他口中,母親卻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還有她和淑姐兒,也成了他口中不該出生之人! 該有多厭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思及至此,蘭和眼底驀然閃過一絲冷茫:“母親不是還要看著我高嫁嗎?!如今這么躺著算是什么事?!也該起來,好生籌謀了,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早上睜眼的時候就開始下了,而且越下越大,鋪的好厚好厚!好開心! 初雪喲,會有好的心情,也會有好的運氣,一起分享給各位美麗的小仙女,么么噠! ☆、麒麟草(三) 36 進了六月田氏來與寧老太太回話,說是娘家一個表姐沒了,留下了一個姑娘。因著她父親早故,如今無父無母的,族里見她孤苦無依便霸占了她家的田地房產把她趕出來了。如今姑娘無處可去,田氏想著當年在娘家的時候這表姐對她有諸多照顧,想把表姐留下來的姑娘接到府里來住上一段時間。 寧老太太本就是慈悲的性子,不過是一個姑娘,伶仃孤苦的,府上也不是養不起。再者說,這一段時間田氏郁結于心,連帶著身子也不好了,想著來個娘家人,她心思分散一下,也能漸漸好起來。于是,寧老太太便點頭同意了。 白蔻到府上那一天,是五月二十。很多年以后,端和依舊能想起她來那一日的光景。 少女娉婷,粗布荊衣難掩其芳華。因著是在孝期,月白皎潔,再無余色。身后跟了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手里抱著個大包袱,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臉上皆是好奇與艷羨。 她行到寧老太太面前,盈盈下拜:“白蔻見過老太太?!?/br> 寧老太太觀其骨相,不似那等虛浮之人,心頭就多了幾分滿意:“好孩子,且到了府上,便好好的住下來。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問你表姨媽要就是?!?/br> 因著白蔻是田氏的客人,寧老太太再沒給她安排其他的住處,只讓她住在冰月閣的后頭的一座小院子里,離著冰月閣極近,也就是幾步路。 一路行到冰月閣,田氏在上首的羅漢床上坐下,等到白蔻坐定了,才悠悠道:“便如老太太所說,既然到了府里,就好生的住下來。天長地久的,我也有個說話的伴?!?/br> 白蔻起身,噗通一下子就跪了下來,淚水盈盈道:“多謝姨母,姨母對我的大恩大德,白蔻無以為報。我·····” 說著,便泣不成聲了。田氏看著,心頭微酸。當年還是做姑娘的時候,白蔻的母親是她姨母家的表姐,溫柔知禮,對她這個表妹也是多有照顧。她并不是多么念舊或者多么心存多大的善意,之所以把白蔻接進來,也有虛榮心作祟。只是如今看到她,想到表姐早逝,想著白蔻之前受到的族人刁難,也是真心心疼起來。 “好孩子,你既然叫我一聲姨母,我便沒有放著你不管的道理?!碧锸嫌H自扶了白蔻起來,捏起帕子與她摁眼淚:“無論以前你受了多少委屈,但既然進了咱們武寧侯府,便好生的住下來。我看以后,誰還敢欺負你!” 姨甥倆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回話,眼見著時候不早了,田氏便溫聲對白蔻說:“如今你住在我后頭的那院子里,雖說不大,但也是獨門獨戶,你一個人住著也是舒服。若是想找人說話了,我就在前頭,不過也就幾步路的功夫,片刻就到?!?/br> 白蔻如今是在孝期,大張旗鼓的與人住在一起也不像話:“姨母思慮周全,蔻兒明白?!?/br> “那就好?!碧锸弦娝郧?,心里也十分的滿意。 招招手,身后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來。少女身著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