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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云看著芳和道:“既然這樣,只能勞煩meimei到我的院子里去換上衣裳了?!?/br> 芳和拎著裙角:“那也只能這樣了?!?/br> 她們兩人忙乎乎的要換裙子,端和很乖巧的舉手:“兩位jiejie先忙,我在這里等jiejie們回來?!?/br> 她這條小短腿,跟上去也只有拖后腿的份。還不如乖乖的等在這里,等她們換好了,再回來接她。 芳和有些不放心,馮云卻搶先開了口:“那好,端meimei就在這里等咱們,咱們去去就回,耽誤不了多少功夫?!?/br> 芳和雖然有些不放心,但身上的裙子是個大麻煩,只得吩咐了端和身邊的丫頭碧濤,讓她好生陪著端和,等她回來。 亭子鄰水,端和扒著欄桿看了會水,又從隨身戴著荷包里掏出半塊糕點碾碎了扔進水里看著條圓嘟嘟的魚過來搶食吃,等到最后一顆點心渣也進了魚肚子,芳和還是沒有回來。 端和百無聊賴的拍拍手,托起腮幫子看碧濤:“碧濤jiejie,你說,大jiejie怎么還沒回來???” 碧濤很認真的思索了片刻,誠實的回到:“奴婢也不知道?!?/br> 端和滯了滯:“大jiejie還不回來,要不我們去找她吧?” 碧濤搖頭:“不行。大姑娘說了,要等她回來?!?/br> 端和:“碧濤jiejie,你真是不可愛?!?/br> “奴婢不走可愛路線?!?/br> 咦?端和眼睛亮了亮,碧濤這個妹子,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無趣嗎?! 眼前有光一閃,映進眼睛里。端和反射性的眨眨眼,再睜開時,隔著幾步遠,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闖入了她的視線里。 她愣愣的看著那雙眼睛,連呼吸都開始變的奢侈。 察覺到端和的視線,那雙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一瞬間,端和想到了前世長樂姨母養的那只波斯貓的眼睛。 深邃而魅惑,藏著星辰與大海。 作者有話要說: 亂七八糟的忙了一天,我竟然忘了我沒有更新!簡直該打! ☆、天竺葵(二) 11 這個不知何時出現在柳樹下的少年,只能用漂亮來形容。 穿著寶藍色的緙絲直綴,體態修長,半倚在合抱粗的老柳樹下。日光透過枝椏落下斑駁的光圈,也將他的容顏一覽無余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他有著鴉羽般的烏發,齊齊的束在腦后,紫金冠上的紅寶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剛才閃過她眼睛的,怕是便就是那顆紅寶。 眉飛入鬢,眼角微挑,回眸之間,皆是風流寫意。此刻唇邊勾起淡淡的笑容,便若那春曉之花,徐徐盛放。又如那春日枝頭,杏花齊鬧。 她被這張容顏晃花了眼,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年已經到了她面前。隔著一個碧濤的距離。 容錦看著眼前這個有點黑的礙眼小丫頭,考慮著怎么辦才能把她挪開。 直接扔走,怕是不妥。若是用說的,眼前這丫頭瞧面相就是少根筋的,怕也只是浪費口舌。 沒辦法了,只能找她的主子:“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娃娃呀?” 端和探出頭來:“你,你是誰?” 纖長白玉手中一把海棠怒放描金烏木折扇點上紅唇,眼波流轉,似含了一汪春水,徐徐展開。容錦看著眼前的探出頭來的小姑娘,拼命壓下心頭漾起的漣漪,含笑道:“讓我猜一猜,你是武寧侯府的四姑娘,是不是?” 端和傻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她!容錦輕咳了一聲,眼睛里蒙上了一層琉璃色,帶著誘哄:“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小姑娘,哥哥帶你到那邊玩好不好?就那邊?!?/br> 如玉的長手虛空一指,像誘惑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樣:“那邊的竹林,可好玩了!” “我不去!”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去吧去吧,可以讓你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哦!你,一定會喜歡的?!鄙硇翁摶?,繞過礙事的碧濤,容錦附在端和的耳邊,輕輕吐出這段話。 端和心思急轉,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無緣無故冒出來的少年。在這之前,他們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 直覺少年并不是單純的想帶她去玩,而是另有所圖。但他究竟想干什么,端和也不知道。也不要問端和為什么會這么想,直覺而已。 端和很糾結,要不要跟他走?;蛘哒f,眼前這個人,值不值得她相信。 信或不信,只在一念之間。長樂姨母曾經說過,當不知道怎么做的時候,就交給直覺。 “就玩一會哦?” 容錦眼底的光愈來愈盛,像是星光墜落:“跟我走吧?!?/br> 碧濤攔住端和,搖頭:“姑娘?!?/br> 端和按住她的手:“碧濤jiejie,你別怕,我們過去看一看,就看一看?!?/br> 若是今天跟著端和來鎮國公府的是白芷,或者是碧波,都不能放任端和跟著一個從未謀面的少年走。但今天跟著來的是碧濤,偏偏是碧濤。 從端和所處的亭子出發,一路向東,便能看到一處小小的竹林。中有一道小徑,曲徑通幽,彎彎繞繞。若是踏進小徑,從竹林深處向里看,只能看到竹濤陣陣。剩下的,什么也看不到。 隔著一個拐角的距離,端和看到不遠處花容失色的芳和,和拉著芳和的手急急說話的少年,有一種雷劈下來的感覺。 如果要問端和,一百年前的大鄴,和一百年后的大鄴,究竟有什么不同。作為女子,她會給你一個這樣的答案:法度愈發森嚴,對女子的要求也越來越嚴苛。 一百年前的大鄴街頭,無論你是功勛爵府家的姑娘,還是市井小民家的女孩,都能自由的出入,逛街游玩。而一百年后的大鄴,尤其是勛貴之家的姑娘,被深深的鎖在重重的閨閣之中,身上又被重重的規矩和教條束縛,沉重的令人難以呼吸。 有時候端和會想,幸虧她前世常年臥病在床,所以對這種生活尚算適應。若是換成了長樂姨母,只怕會把這憋死人的世界翻騰個底朝天來。 正是因為世人對女子多為苛刻,所以勛貴之家皆把女兒當成了眼珠子,護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出了事,毀了女兒,也毀了滿門上下的清譽。 而像芳和這種情況,無論她是有心還是無意,世人只會苛責芳和,在她身上加上私會外男的枷鎖。任她身份再高貴,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踩死在塵埃里。若是家里愛重這個她,或者將她打發的遠遠的嫁了,或者去給她尋一座尼姑庵,剩下的漫長歲月,便在青燈古佛的陪著佛祖過日子。若是攤上規矩比人情看的更重的人家,等待她的不是裝豬的小豬籠,就是一根三尺白綾。 端和心思急轉,腦袋不停的盤算。她的眼睛里涌動著黑色的漩渦,深幽如暗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