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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樣子,連梅千燈五年前住過的小房間,楚荀還一直留著。 宸王跟著楚荀出現在明覺殿內的時候,朱里、趙墨染還有一群太醫都吃了一驚。他們都以為楚荀那渾身殺氣的模樣去找宸王,一定會弄個你死我活,他們都做好了宸王突然“暴斃”的可能。 “皇叔,快請看看吧?!?/br> 楚荀把宸王帶到梅千燈床前。 眾人默默后退,形成了一個半圓,瞪大了眼睛緊盯宸王的舉動。 只見宸王坦然自若的坐到梅千燈床邊,很認真的從表面先觀察一番,然后用手背碰了碰梅千燈脖子上的動脈。 看戲的眾人里有人抽了口涼氣,剩下的都屏住了呼氣,趙墨染盤算:如果宸王發難把千燈的脖子擰斷,他來不來得及出手相救。趙公子一邊想,一邊提氣運功,先運了七成。 趙墨染旁邊的朱里拿胳膊肘推推趙公子,低聲說:“宸王何時會醫術了?你知道嗎?” 趙墨染搖搖頭,咬牙把氣提到了十成足。 可宸王并沒有擰斷梅千燈的脖子,他探完脖子上的脈搏,又握起梅千燈的手腕,把了會兒脈,順便看了看傷。 最后開口:“傳說江湖里能讓人醒不過來的毒、藥,有三種最難解,都是無色無味。第一種叫寒烈,中毒之人體溫漸漸下降,血液和五臟六腑凝固,一月里未解毒就會從內到外變成個冰棍;第二種叫血蟻,中毒者表面上沉睡,但全身實際上如千萬只螞蟻啃噬,難以忍受又不能動彈,七日之后必喪命,死的時候全身會出現密密麻麻的小孔,流出黑色的血,想想就惡心?!卞吠蹩戳艘豢闯?。 楚荀渾身一抖,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還有第三種叫一兩半,若前兩種還能有解藥,這第三種可真沒有解藥。毒素一旦進入血液,就會鉆到腦仁,慢慢吞噬大腦。最后中毒之人的腦子里會輕一兩半,醒過來就變成一個白癡了?!?/br> 宸王又看了一眼楚荀,眼里有些幸災樂禍。很顯然,如果宸王所言非虛,那梅千燈中的極有可能是第三種毒。當時刺殺是針對楚荀,如果楚荀醒過來變成一個白癡…… 結果不言而喻。 楚荀臉色極差,目光投向幾個太醫:“你們可曾聽過這些毒、藥?” 太醫紛紛搖頭。 楚荀揉了揉太陽xue,“皇叔,你不會是被幽禁太久,閑書看太多,自己編的吧?” 宸王嚴肅臉:“荀兒既然不相信,又何必請皇叔來看這位姑娘。話說這位姑娘是誰?本王好像不曾有這樣的故人?!?/br> “她是梅家小女兒?!?/br> “梅大當家居然還有個私生女?!” 楚荀深以為,今夜的宸王極其不正經,壓著幾乎爆發的脾氣,牙縫里吐字:“她就是梅千燈?!?/br> 宸王換上一臉的驚訝,哇,梅家七公子原來是女兒身,真是江湖奇聞啊。他還嫌逗楚荀逗得不夠,又認真的說:“皇叔最近看到一本奇聞錄里提到,有個姑娘被人下了巫術,也是昏迷不醒?;杳粤撕镁?,各種辦法都叫不醒她,最后她心上人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姑娘就醒了。荀兒要不你也試試?” 群眾之中有人沒控制住,“噗嗤”一聲,屏住的呼吸被驚得漏了氣。他們從來沒有發現,宸王還會開這種幼稚的玩笑。宸王從來只需看人一眼,就能把人看得嚇破膽。 今日是吃錯藥了還是皇上對宸王也悄悄下了藥? 楚荀沒有搭理宸王,反而對身后半圓形的一群人道:“你們先出去,我和皇叔有些話要單獨談談?!?/br> “皇上,這不大妥當……”朱里立即抗旨?;噬?,宸王多危險的人物,他武功可好了啊,還老是想謀害你??!萬一突然對你發難,我們可要怎么跟太后交代,怎么跟先帝交代。而且,宋閣老會讓我們集體殉葬的??! 楚荀給了朱里一個堅定不移的眼神。朱里還想爭取,最后被趙墨染硬拉走了。 房間只剩楚荀和宸王兩個清醒的人。 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 宸王沉得住氣,坐在床邊打量昏迷的梅千燈。他之前最開始的那段時間確實沒看出來梅千燈是個姑娘,又回憶起當年和梅大當家的陳年舊事。宸王一直都挺喜歡梅大當家,是個正義的聰明人。 “皇叔?!?/br> “嗯?” “要不朕拿皇位與你換?!?/br> 宸王明顯一愣,抬頭疑惑問楚荀:“換什么?” “換她的解藥?!?/br> “……” 屋子里再次陷入可怕的沉默。 楚荀好像自認為這主意不錯,臉上居然看出一絲解脫。 可不是呢,當皇帝有什么開心的,就算天下在手,一堆吃白飯的大臣每天都能給他整出些幺蛾子,最重要的是,居然連個喜歡的姑娘都追不到。朕是天下最完美的人,本以為有生之年不會有配得上朕的女子,沒料到萬物相生相克,居然叫他碰上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姑娘。 越是追求完美的人,越是挑剔和執著。他們不輕易看上什么,因為眼光太高了,又不肯將就,也所以一旦看上就會瘋狂,就會著魔,就是不顧一切想要永遠擁有。 怎么可能放棄? 正當楚荀現在不當皇帝以后可以去做什么的自嗨中,忽地,耳邊刮起一陣風。 “啪——!” 極其清脆的一記耳刮子落下來。 一國之君,天下至尊,的楚荀,在眨了眨眼睛的懵逼之后,感覺到自己的半邊臉蛋漸漸泛起火辣辣的痛楚。 楚荀微微張著嘴巴,一臉不敢相信的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宸王。 皇叔,剛才好像有個很厲害的刺客來無影去無蹤的扇了朕一個巴掌?皇叔你看見那人的影子沒? 楚荀看完宸王,還傻傻的張望了一下四周,似乎在尋找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朕? 片刻,楚荀才接受現實,鼻孔都氣得撐開不少,質問:“皇叔,君子動手不動口?!?/br>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 “君子動口不動手!” 宸王打了皇帝,沒有一點害怕的神色,他剛才可能都是在逗楚荀,但此時你若是站在宸王面前,你一定能感受到宸王的震懾力。他沒有再開玩笑,沉色訓斥楚荀:“這一巴掌,是替你父皇打的?!?/br> 楚荀冷笑,“父皇駕崩了,現在是朕和皇叔的局?;适宀皇翘焯熳鰤舳枷氘敾实蹎??你那些刺客跟蒼蠅盯著臭雞蛋一樣盯朕,恨沒縫能鉆進去,怎么現在倒裝起正派來了?!?/br> “本王如果說,這事兒不是本王做的,荀兒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