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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放在心上,直到又被拽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 見娘娘眼皮動了一下,再看她額頭只是微微紅了一小塊兒。她下意識地拿帕子蓋在秦明月臉上,繼續哭道:“娘娘,您怎么這么想不開啊,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您可讓兩個哥兒怎么辦,讓奴婢們怎么辦才好……” 昀哥兒面色蒼白地走過來,眼中含著淚,斥道:“哭什么哭,還不把我娘抬到炕上去,來個人,趕緊去請大夫來?!?/br> 香巧這才一骨碌坐了起來,和香桃兩個將秦明月抬到炕上去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簡直讓人目不暇接,大夫很快就被請來了,緊接著祁煊親自從宮里趕來。偌長的儀仗,蔓延了幾條街,甚至過往老百姓都知道這是新帝出宮了?;氐氖钱敵跣碌畚吹腔白∵^的潛邸,據說未來的皇后娘娘就是住在這里,難道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因為祁煊這番大張旗鼓出宮,宮里和外面議論得沸沸揚揚。 與此同時,慈寧宮里,魯嬤嬤跪在太皇太后腳前,再不復以前的沉穩體面,而是哭得像死了爹似的。 “老奴萬萬沒想到那秦氏竟會如此烈性,當場就往墻上撞了去……” 太皇太后的臉色也不太好,不停地喃喃道:“這下完了,若是秦氏真有個三長兩短,皇帝大概要恨上哀家了?!庇殖庵攱邒撸骸澳慵贝掖业嘏芑貋碜魃?,怎么就沒在那里看看秦氏的情況?” 地上的魯嬤嬤哭喪著一張臉。她哪敢在那里多留,秦氏身邊的丫鬟哭成那樣,人肯定傷得不輕,說不定人沒了。她留在那里,扭頭就是被人當場打死的份,自是頭腦一片空白地趕忙趁亂回宮,寄望能博得太皇太后的庇護。 這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哪有什么理智可言。 即使魯嬤嬤不說,太皇太后也明白她心里想著什么,更是覺得恐怕那秦氏真不好了。忙命人把太后叫過來,商量如何才能把接下來新帝的雷霆震怒應付過去。 而另一邊,祁煊一踏進房門,就看見臨窗大炕上坐著一大兩小三個人。 三個人眼圈的都是紅紅的,尤其是晨哥兒,換成往常見到他,早就嚷嚷了起來,今日卻是蔫蔫的,窩在秦明月懷里,另一只還緊緊的拽著她衣襟,生怕她跑了似的。 “你怎么來了?”見到他,秦明月有些詫異,也有些驚喜。旋即明白他是為何而來,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纏著的白布,“你不用擔心,我沒事?!?/br> 祁煊當然知道她沒事,幾個大步來到炕前坐下,“來,跟爺說說發生了什么事?!?/br> 秦明月面露出赧然之色,到底沒隱瞞他,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后,祁煊也沒怒,而是面無表情地讓香桃她們將昀哥兒和晨哥兒領出去。 晨哥兒倒還好,傻乎乎的他根本沒反應過來什么,嘴里還嚷著不走,晚上要和娘一起睡。昀哥兒比他大,懂的事也多,忙一把拉著他,將他哄了出去,臨出去之前還有些擔憂地看了秦明月一眼。 爹氣成這樣,娘恐怕要慘了。 可不是慘了嘛,等孩子們下人們都出去,祁煊一把將秦明月拉過來,按在膝蓋上就揍了起來。揍得臀浪輕顫,啪啪直響,也是祁煊是個狠的,竟覺得隔著衣裳打得不痛快,將她衣裳褪了。 本來玉白色的挺翹,很快就泛起一陣紅暈來,白里透著粉粉的紅??吹闷铎友鄱技t了,又疼又氣地一個大口咬上去。 “呀……”她不禁一聲輕喚。 祁煊素了多時,又想了她已久,哪里受得住這番。二話不說,就順勢拽了自己的腰帶,將她按在了身上。 至于秦明月,本是算無遺策,將得就是太皇太后和那些大臣們的軍,哪知卻被兩個兒子給撞見了。她心里后悔死了,生怕給兩個孩子幼小的心靈造成不好的影響,正想著辦法安慰他們。這邊祁煊怒氣騰騰而來,知道他能來得這么快,肯定也是被驚著了,所以她心里十分心虛。能和平解決,總比大動干戈的好,見祁煊如此好對付,自然迎合了上去。 也是久旱逢甘霖,兩人自打大婚后還是第一次分別這么久的時間,其實不光祁煊想,她也想。 一直到她來回死了幾遍,他才氣喘吁吁地慢了下來。 “你就這么不信任爺?覺得爺辦不了這事?輪得到讓你出頭?不跟爺商量,就搞出這種事,膽子肥了是不是?” 她趴在下面,拿自己衣裳蓋在頭,嚶嚶直哭:“這不是來不及跟你說嘛……” “還狡辯!” “這么好的機會不利用一番,就是傻子……” “這么說,爺也是傻子了?” “你胡攪蠻纏,先聲奪人,明明是你要打算要對不起我的……” “爺怎么對不起你了?” “不說我也知道,他們肯定給你挑了好幾顆小嫩苗,準備替代我這老菜秧子……” 祁煊被氣笑了。 …… 一直到外面天擦黑,祁煊才精神抖擻地從里面步出來。 以德全為首,院子里站了十多個人,離這邊有五六丈之遠。一見祁煊從里面出來,德全才帶頭迎了上來。 “陛下?!?/br> “侍候好你們主子,若再有宮里來的人,直接轟出去!”這話是對香巧她們說的。 香巧忙垂首應道:“是?!?/br> 祁煊半瞇著眼,看著遠處灰黑色的天空,定了會兒神,才邁步離去。 次日,朝堂之上便卷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個小御史,當朝彈劾起翰林院庶吉士楊蓮亭停妻再娶并貶妻為妾之事。這事在京中早已不是新聞,不過是個庶吉士,也沒人將之放在眼里。尤其之前大昌處在多事之秋,大事都議不完,怎么會關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倒是這御史之后所言,讓許多人都為之動容——因為被這楊蓮亭貶妻為妾的那個妻,不堪受辱,撞墻自盡了。 像這種事,若是民不告則官不究,若是沒人管,同樣都是泯滅于世的下場??扇羰怯心膫€御史吃飽了撐得沒事干,出來管管閑事,輕則遭到貶斥,重則剝奪其功名。 因為自古以來為官者講究立身中正,在人品和道德上不得有太大的瑕疵。人品即是官品,道德敗壞之人,讀書人都恥與為伍。而為官者大多都是讀書人,不管私底下其本身如何,至少在大面上要讓人挑不出什么錯。 且這種貶妻為妾無故休妻的行為,若是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是對社會秩序的一種破壞,更是對倫理綱常的挑戰。所以這楊蓮亭真是自己往槍口上撞,新帝初登基,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小事都會變成大事。 果然,祁煊動怒了,連番怒罵此人真是卑鄙小人,心思骯臟,無恥下流,甚至質疑起當初是誰點的他翰林。 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