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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門后,咱們就走。若不是必須在這府里將你迎進門,你當爺愿意來這里?” “她若是不準怎么辦?或是非要留我在她身邊服侍她?”畢竟婆婆讓兒媳婦服侍,可是理所應當之事。 “你當爺是死的?” 好吧,有他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在浴桶中泡了一會兒,秦明月才終于感覺沒那么難受了。 她見他一直在桶里磨磨唧唧,也不出去,不禁催道:“你還沒洗好?” “你洗好沒?” 一看他那眼神,她就知道他在動歪主意,不禁紅著臉道:“你先出去吧,讓香巧進來服侍我。別亂想那些有沒有的,等會兒還要給母妃敬茶,你不說今兒還要進宮謝恩嗎?”話音中的提醒之意非常明顯。 祁煊這才有些喪氣地瞪了她一眼,大刺刺地從浴桶中站起來。 浴桶只有半人高,而他又太高,所以不該露出的東西都露出來了。 秦明月趕緊閉上眼,他嗤道:“又不是沒見過,羞什么!” 若是現在有表情包,秦明月肯定是一頭黑線。問題是這廝太不要臉了,跟他懟,她肯定是必輸無疑的下場。只能默不作聲,佯裝自己是聾子是瞎子。 直到他人出去后,她才松了一口氣。 擦干頭發,又換了身衣裳,秦明月走出浴間。 時候已經不早了,一行以蓮霧為首的丫鬟,分成兩撥服侍兩人更衣。待收拾好,早膳也已經擺了上來。匆匆用了幾口,兩人便相攜往正院而去。 鎮北王府果然氣派,一路行來只見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一副不遜于皇家氣派的景象。路上不時能碰見下人,俱都低眉順眼的,兩人還未到近前來,就垂頭束手立于路旁。 到了正院,迎面是五間七架的正房,門外廊下站著六個身穿青色比甲的丫鬟,俱是垂頭屏息束手侍立。一見兩人到近前來,俱都曲膝拜了下去:“見過郡王爺,見過郡王妃?!?/br> 這時從里面走出來一名身著品紅色的比甲的丫鬟,她芙蓉面,丹鳳眼,笑得一派溫雅大方:“見過郡王爺,見過郡王妃。王妃剛起,還請稍等等?!?/br> 說著,她就立在廊下,顯然是不打算讓兩人進去的意思。 一般前來拜見長輩,都是下人通傳,里面叫進才能進。這番兩人前來,卻是還沒進門就被人堵住門口了,顯然是鎮北王妃打算晾著兩人。 正確的應該說是晾著秦明月,給她難堪。 祁煊就想暴起,秦明月卻從袖下一把拽住他的手,安撫地捏了捏,就站在那里。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也出來了。 秦明月見祁煊面上怒意越來越盛,心里嘆了一口氣,瞥了那身穿品紅色褙子的丫鬟一眼,才道:“爺,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說?!?/br> 她有些委屈地垂了垂眼,“妾身雖是小門小戶出身,幸得父親垂憐,才有了伯府姑娘的身份,后又嫁給爺,是圣上欽封的安郡王妃。也是受過教導嬤嬤教過的,按理說府上主子大婚,下人不得穿紅,以免沖撞,怎生母妃這里卻杵著這么個丫鬟?” 祁煊一怔后,瞄著那丫鬟的眼睛瞇了起來,他微微一揚下巴:“說,誰給你的狗膽?” 那丫頭面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俯首求饒道:“郡王饒命,郡王饒命,奴婢實在不懂這規矩,奴婢是剛進府的,還沒當幾天差,實在不知竟然有這樣的規矩?!?/br> 祁煊冷笑:“爺看起來像傻子?你剛進府就能來這院里當差?有沒有人,是都死了,還是怎么?還不把這生了狗膽的丫頭拖下去?!?/br> 廊下站著的幾個丫頭面面相覷,走了過來,伸手去拽那丫鬟,卻是畏手畏腳的。 “別拖遠了,將人叫過來就在這里打,爺親自看著?!?/br> 聽到這話,那穿紅色比甲的丫頭頓時臉色一片死白,這次可不像是之前那樣,只是做個樣子出來。 不多時,奉命去叫人的丫頭就急急回來了,身后跟著兩個穿深褐色襖裙的婆子,這兩個婆子五大三粗,粗手粗腳的,一看就是干力氣活兒的。 來了后,先是遠遠地給祁煊二人見了禮,便將那丫鬟拖到一旁去打了。 那丫鬟本是在鎮北王妃身邊服侍的,素來在下人堆兒里十分有臉面,何曾見過這種仗勢。雖兩個婆子顧忌了她的顏面,沒有剝她褲子,可被人按在條凳上打,真是里子面子都丟光了。 開始還是羞惱,漸漸就只顧得疼,而顧不得其他了。 因為祁煊開始就說了,打得不讓他滿意,就換這倆婆子挨板子。本來還打算手下留情的兩個婆子,只能下了死力氣。 先是悶吭,之后就是慘叫。 一聲一聲,順著窗子縫兒就鉆進了室中鎮北王妃的耳里。 鎮北王妃身穿紫色亮緞對襟褙子,雪青色嵌珍珠裙襕的馬面裙,頭戴鬏髻并赤金鑲紅寶挑心頂簪,紫色金鑲紅寶石抹額,正坐在妝臺前對鏡照著。 她身后站著何mama。 聽著這慘叫,鎮北王妃本來還帶著笑容的臉頓時凝固,眉心不經意地抽動了幾下。 “你說這法子有用?” 何mama恭敬地垂著眼簾,道:“王妃若想辦成那事,也就只有從這里下手了??ね跤⑿垭y過美人兒關,看得出稀罕這新王妃得緊,正好咱們可以利用一番。新王妃受了委屈,不就是郡王受了委屈?郡王是您的兒子,無論他怎么跟您鬧,這都是自家事??扇羰菫榱丝ね蹂[,那就是為女色所迷,不敬尊長的大不孝。是時為了個戲子接二連三的頂撞王妃的名聲傳出去,想必圣上也不好明著袒護他?!?/br> 鎮北王妃輕嘆了一口,蹙著柳眉,“可你瞧瞧……” 何mama靜默了一下,“王妃萬萬沉得住氣才好?!?/br> “就是可惜了紅鳶那丫頭?!辨偙蓖蹂謬@了一口,道。 至于這嘆息到底是真還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碧鳶那丫頭被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氣,里面才叫祁煊和秦明月進去。 鎮北王妃端坐在上頭,面上帶著不悅。 “你倒是本事了,一大早上就在你娘院子里作福作威!” 祁煊神色淡淡,“那丫頭是個不成規矩的,兒子怕她出去給母妃丟人,就出手幫母妃調/教調/教?!?/br> “你——”鎮北王妃氣得渾身直發抖,炮口轉向秦明月:“你進門第一天,本妃還沒喝你敬的茶,你就慫恿他來氣本妃,可還有將本妃當做婆婆看……” 不待她話說完,秦明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就哭道:“母妃,您真是冤枉兒媳了,兒媳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慫恿爺來跟您作對啊,實在是那丫頭太明目張膽了。都是兒媳的錯,兒媳不該多言,您就饒了兒媳吧……” 一面哭著,她一面就狀似瘋癲地扇起自己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