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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言下之意就是在說,秦明月不懂事,祁煊這會兒可沒功夫與她兒女情長。 秦明月自認臉皮已經夠厚了,還是忍不住有些赧然,不過為了說服德全,她半垂下頭,露出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低低道:“我想爺了?!?/br> 德全沉默。 半晌才道:“既然姑娘堅持,我這便命人送姑娘出京。不知姑娘是否還有什么東西需要收拾?還是由府里這邊幫著辦就好?!?/br> 秦明月有些驚訝德全的態度,卻并沒有顯露出來,“我還需要回去收拾些東西?!?/br> 次日,一輛外表低調,但一看就十分結實、適合長途跋涉的馬車,來到廣和園門口。隨行還有六個人高馬大一身藍色勁裝,騎著高頭大馬的府衛,并一個小丫頭。 府衛是護送秦明月上路的,至于這丫頭應該是德全考慮到秦明月一個女子出門在外,身邊沒個侍候的人不方便,總不能凡事都與這幾個府衛去講。 在出門之前,秦明月已經和廣和園的人都交代過了。她自然沒有袒露實情,只是說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須出門一趟,倒是沒有瞞著秦鳳樓,所以秦鳳樓并沒有阻止。有著秦鳳樓的幫忙遮掩,大家倒也沒有質疑。 只是廣和園的戲得停了,不過與這種大事比,戲自然只能丟在一邊,也幸好那次露天搭臺,院子中有些人也算是訓練了出來,就算沒了秦明月,一時半會兒也不愁沒戲可唱。 秦明月帶上了寶兒,因為寶兒說,他爹交代過,這個銅鎖片只有他能打得開,也只有他能找到那個地方。 不過對于那個地方是哪里,他并不知曉,因為他爹還說了,只有見到那個可以幫到他們的人,才可以打開銅鎖片。 第70章 ==第七十章 == 這一路上,走得并不順暢。 黃河幾處潰決,自然影響到運河通行的,先是坐船,船走不了的時候,就改為坐車。幸好德全安排得很是周全,一路上倒是通行無阻,只是到了河南境內的時候,府衛領頭之人陶成便和秦明月說了,接下來的路途他們必須喬裝打扮。 首先這車得換了,另外這一路上肯定不太平,讓秦明月心里得有準備。 起先秦明月不解其意,不過很快就明白了。 估計是祁煊在這邊得罪人太多,怕有人挾嫌報復,二來也是這境內災民們實在太多了,即使各地官府已經出面賑災,但還是免不了有人趁亂作惡。 這期間秦明月一行人遇見了三伙兒劫道的,這是秦明月穿越過來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她總算明白陶成所言的不太平是為何,也明白當初德全為何是那樣的表情。 實在是她這請求在現在這種時候有些不太懂事。 也幸好陶成等人藝高人膽大,一路上倒是沒出什么意外。 到了開封,剛進城門,就有人來接他們了。 一路去了開封府衙門,現如今這地方已經被祁煊征用,即用來辦公之用,也是做暫居之地。 祁煊并不在,據說在外頭忙著,不過他已經知道秦明月會來的事。 一路上車馬勞頓,大家都累得不輕,安頓下來后,便都去休息了。秦明月他們是中午到了,一直到了晚上她才見到祁煊。 祁煊一身藍袍,袍擺和黑靴上沾滿了灰塵和泥濘,胡子拉碴的,眼睛有些紅,似乎多日沒休息好。 見到秦明月后,他略顯疲累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似是想說什么,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人。當即大掌一揮,人都下去了,他才道:“想爺了?這么急巴巴得來看爺,不虧爺平日里待你好,總算把你這丫頭給捂熱了?!?/br> 秦明月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真話,想著真話會打擊到他,可假話她實在不想說。遂打岔道:“你用過晚飯沒?” 不提這還好,一提祁煊就感覺饑腸轆轆的,兩個大步轉身去了門邊,對外面吩咐道:“給爺送些吃的來?!?/br> 外面似是誰低低應了一聲,他就轉身回來,往秦明月身邊一坐,上來就摸人小手。 “你作甚!”秦明月皺著眉將自己手往回拽。 祁煊埋怨道:“給爺摸下又不會掉塊兒rou,合則你千里迢迢跑來找爺不是因為想爺了?那德全怎么在信中說秦姑娘對爺情意切切,著實相思難忍,所以才會千里迢迢來看爺?!?/br> 秦明月自認臉皮不薄,也禁不住這種,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惱羞成怒道:“他怎么能這么說,胡說八道的事兒,你也相信?!”總給人一種先聲奪人的心虛。 祁煊拿狐疑的小眼神看她,看得她局促、窘迫,遂扭過頭,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我找你有正經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四喜的聲音,卻是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祁煊按下心中疑惑,叫了聲進,四喜就領著兩個拎著食盒的丫鬟走了進來。 一共三葷兩素一個湯,兩副餐具,還有一小木桶的飯,看樣子是準備的兩人份。東西擺好后,祁煊就叫人都下去了,然后讓秦明月用完飯再說。 祁煊吃得很急,估計也是餓狠了,秦明月比他要好一些,卻也是專心致志。實在是打從入了河南境內開始,他們這一路上就餐風露宿,有時候為了避開疫區,經常會繞遠路。沿路沒有驛站可做停留,就只能歇在馬車理,吃得自然是冷水冷食。 到了地方以后,中午倒也給備了飯食,只可惜秦明月沒有見著祁煊,著實有些難以下咽,也是心里一直裝著事,沒心情吃飯。如今見到他,雖事情還沒有說,到底心里是松了一口氣的。 吃罷飯,撤了桌,又上了茶。 秦明月啜了一口杯中的茶,解了解口中的油膩。 吃的時候不覺得,吃完才覺得有些油膩,也是祁煊這廝是個葷食動物,估計那兩個素菜還是給她做的。反正秦明月沒見他動幾筷子,都盯著葷食去了。 “有什么正事,你說吧?!逼铎庸嗔艘豢诓?,才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兩條大長腿。 秦明月擱下手里的茶盞,道:“和河東總督胡大人有關?!?/br> 此話一出,祁煊當即收起懶散的神色,人也坐直起來。 見他這副樣子,秦明月也沒耽誤,就將寶兒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故事,又將寶兒叫過來,讓他打開了那個銅鎖片。 這銅鎖片外表其貌不揚,實則內有機巧,胡成邦原為工部官員,工部可不光只管疏浚河道修防等事,其下還有許多能工巧匠,而這銅鎖片就是胡成邦早年得到的一個小玩意兒。 倒沒有什么其他的大作用,就是可以在夾層中藏上一張紙,而不懂打開方式的,是怎么也打不開的。 也是胡成邦大概早就預料到情況有些不妙,提前藏了一手,不然許多秘密都會隨著他的死亡而就此塵封。 祁煊捏著手里那張巴掌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