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今年六十,老當益壯,本身是武將出身,年輕那會兒打韃子剿倭寇,可沒少立下一些軍功。認真說來,他這公爵之位是實至名歸,可不是那些靠祖上才繼承來的空架子爵位。 后來上了年紀,就回京在圣上身邊侍候,任著九門提督,也算是惠帝的一心腹老將。 孫巍是誰?那是混跡多年官場的老將,姜是老的辣,收到這信后,他派人詢問了下自己的女婿,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邵明義??蛇B女婿都不知道這事,完全被蒙在鼓里,他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當即命人將孫珩強行帶了回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打。 “老子叫你惹事,叫你惹事!你個小王八犢子,一天到晚給老子找事兒。你什么時候找事不好,這時候找事,你是想讓你爹晚節不保??!”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 別看南寧公罵得兇,其實下手也沒多重。 他是武將出身,一身外家功夫可不是孫珩這小身板兒能承受的,哪怕孫珩現在年輕力壯,南寧公已經上了年紀。 也是孫珩是南寧公和其夫人唯一的獨苗,這夫妻二人前半輩子只得了兩個閨女,原本只當孫家要絕后了,南寧公夫人甚至屢屢勸丈夫納妾,無奈南寧公記著當年夫人陪著自己南征北戰四處受苦的情分,寧愿絕后也不納妾。 誰曾想南寧公夫人四十多的時候,突然懷上了。這老蚌懷珠,當時可是嚇壞了一眾人,好不容易有驚無險將孫珩生下來,這小子打小就是個體弱的。再加上兩口子寵,兩個jiejie和姐夫都慣著,才養得他一副玩世不恭的秉性。 南寧公從來沒指望兒子能多有出息,到了他如今這個地位,過猶則不及。哪怕兒子萬般無用,光這爵位也夠他安享富貴了。平時荒唐也就荒唐吧,只要他不惹上什么大事,怎么也能保住他。 可誰曾想孫珩竟干出這種事來! 如今圣上和百官僵持,稍微明點眼色的,都不敢攙和進去。沒見那些平常最喜歡裝和藹顯示慈悲心腸的夫人們都忘了開設粥棚,救濟災民的事嗎?不是人家忘了,是這會兒不宜出頭。 誰出頭誰就得罪人,一邊是當今天下最大的人,且惠帝那人還是個小心眼的,一邊是眾多官員,其背后勢力盤根錯節。 誰敢去得罪?那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這會兒廣和園跳出來,無疑是在火中取栗。而孫珩此舉,無疑在說他就是背后之人,孫珩都被牽扯進去了,南寧公還能跑掉嗎?順道還帶上了孫珩兩個jiejie姐夫家。 孫珩被打得抱頭鼠竄,哭爹喊娘的。 換成以往,南寧公夫人怎么也要出來說話??蛇@次她不能開口了,兒子這是在給自家招禍。 這禍可大可小,往大點兒說,以后南寧公府在朝中受眾人排擠,說不定還有那嫉恨之人,暗中下黑手,日后南寧公府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往小里說,黑鍋可以扔給惠帝背,但是可能嗎?就是惠帝背了這黑鍋,還得有個泄恨的地方啊。 所以,這次南寧公府有些堪憂了。 南寧公夫人本就是婦道人家,年紀又大了,越想越心中惶惶,忍不住流下老淚。 一看娘哭了,孫珩這小子也不裝了。 當即一通呵斥驅趕,讓下人都退了去,才開口道:“娘,你別哭,沒事兒的,這事兒牽扯不了咱家?!?/br> “你小子就給我信口雌黃就是?!蹦蠈幑谝慌源岛拥裳劬?。 孫珩揉了揉脊梁,方才被他爹打了一記老拳,吃疼得厲害。 “真沒事,這事兒有人扛,您待會兒就知道了?!?/br> * 而就在南寧公收到消息的同時,惠帝也收到了這一消息。 收到消息的他,笑啊,連連撫掌贊道:“南寧公真乃我朝之棟梁,我大昌之福將?!?/br> 還差一句深得我心,這話沒有說出來。 與南寧公所想一致,惠帝以為這是南寧公知曉自己的為難,所以主動出來扛鍋了。當老子的不適合跳出來,剛好家中有一孽子,打小玩世不恭,是個跳脫紈绔的,正適合出來做出這種無稽之事。 到時候將事推到兒子不懂事,迷戀上一戲子,為博那戲子一笑,才惹出這種是非來。 真是皆大歡喜! 惠帝心中喜悅,連御膳都多用了兩口,正打算歇息片刻,命人將幾位閣老找來,說說這事。到時候他怎么說呢?自是小題大做,說一個戲子都知道先天下之憂而憂,你們這群當官的都是尸位素餐,趕緊將府里的銀子都給朕搬出來,朕好拿去花用。 是時用什么樣的語氣,什么樣的說辭,惠帝都想好了??烧l曾想,別人都是巴不得甩鍋,倒是有一人主動前來背鍋。 安郡王入宮了,隨行還有數量馬車。 安郡王素來進宮不用通傳,還被惠帝賜了準騎馬入宮,帶著馬車入宮,也不過是守宮門的禁衛軍檢查了一番,就準許入內了。 祁煊前腳入了宮,后腳禁衛軍這邊滿臉疑惑。這安郡王帶著這么多銀錢進宮到底是為何?難道說,因為陛下缺錢,缺到安郡王將府里邊角旮旯里的銅板都一掃而空帶來了? 為什么會這么說? 因為方才這些禁衛軍檢查的時候,看到箱中所裝的銀錢都是些細碎的。大多以銅板為主,其中夾雜著大量的碎角銀子,整錠的銀子并不多。 祁煊這么大張旗鼓入宮,還未到乾清宮,消息就被傳到惠帝面前,也傳到了許多盯在這處人的耳里。 惠帝索性就等他了一會兒,想看看這小子到底在弄什么鬼。 只是不一會兒,祁煊就到了,由太監通傳,進了乾清宮。 一進門,祁煊就嚷道:“皇伯父,榮壽給您送銀子來了?!?/br> 惠帝的臉色有些怪異,他當然只是祁煊運了這么多銀子,是來給他送錢的,可—— 還不待他出言,就見祁煊一臉憤慨道:“趙懋那老匹夫實在不識趣,皇伯父找他開口,他竟然還敢托詞。還有那些文武百官,個個都跟皇伯父作對。吃得是珍饈,穿的是綾羅綢緞,碰到些事個個都裝死,一毛不拔,勘稱鐵公雞。這江山是咱們祁家的,別人都能裝死,侄兒不能,所以侄兒來給皇伯父分憂解難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廣和園的戲子搭臺賣唱是你出的主意?” 祁煊毫不遮掩重重一點頭,撇嘴譏道:“這起子人個個尸位素餐,這次侄兒就好好寒磣寒磣他們??匆粋€戲子都能為國分憂,他們這群當官的有什么臉說為君分憂?!?/br> 惠帝錯愕,不過僅是一瞬間,他就撫掌笑了起來。 好一個寒磣!好一個有什么臉說為君分憂! 他就說以南寧公一貫的處事風格,不可能在這是時候跳出來,那老小子忠心是忠心,就是膽子小了些,萬萬沒想到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