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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吧?!?/br> 他低頭望著夕涵,唇角努力上揚,露出一個笑。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 夕涵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執拗地望著他,張了幾次嘴,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們……我們應該……應,還有七年的時間?!?/br> 她深呼吸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話音未落,大顆的眼淚便涌了出來。 不是中午還好好的嗎?! 剛才,明明還說著讓她看晚上更精彩的戲! 怎么這么快,就擺出生離死別的態度???! 不信! 她不信??!他們明明還有七年??! “進去吧?!?/br> 束和上前一步,輕柔地環住她,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樣,不敢用一點力氣,聲音也放得極輕。 他不會告訴夕涵,隔著一道宮墻,京城已經是一片血海。 他們的勢力,還有二皇子一脈,甚至還有些對皇上忠心耿耿的臣子,都…… 平西王是個瘋子! 他們雖然已經算準了平西王要反,卻沒有想到他的第一步竟然不是宮中。 這么大的一步棋,就真當他們沒有還手的力氣了? 砍斷爪子的老虎,還有牙齒那。 束和閉上眼睛,將所有的陰狠掩藏起來,努力將聲音放得輕松:“進去吧,綺文女傅等你很久了?!?/br> 夕涵死死地咬住唇,才沒有哭出聲。 “姐,你來了?!?/br> 皆據出現在門口,抬頭看著夕涵,輕聲喊了一句。 夕涵轉頭看他,卻發現他似是最平靜的。他靜靜地看著夕涵,甚至抿唇露出一個笑。 在太學門口,氣氛沉重,慎刑司這邊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家主讓我來接你?!?/br> 穿著黑衣的男子站在屋中,抱著劍,眉頭緊皺著,語氣不善地扔出一句話。 屋中另一個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仍舊低頭看著手邊的折子。 “上官安!你不會不知道外面已經血流成河了吧!家主為了你多次插手宮廷之事。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男子本就藏著火氣,見他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樣,厲聲呵斥,拔出劍便將眼前的桌子劈斷。 那人終于抬眼看過來,眸中卻是一片死寂,沒有一點詫異。他動動嘴唇,聲音都像是帶著寒意:“我,叫安子?!?/br> “你不要不識好歹!上官家族的姓氏,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男子被他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劍鋒抵在安子喉間,隱隱帶了殺氣。 安子沒有過多的反應,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卻似乎是走了神,眼神有些空洞。 “再問你一次!走,還是不走?”男子想著家主的委托,咬著后槽牙,還是將劍收了回來,“家族將一切都準備好了。最后給你一個機會!” 在男子的暴怒中,安子的瞳孔慢慢聚焦,抬了抬眼皮,緩聲開口道:“你該走了。宴會要開始了?!?/br> “你如果想要家族再插手這次的皇權之爭,絕對是癡心妄想!我說過,上次是最后一次!” 男子攥緊了刀柄,手指寸寸縮緊,因為過于用力,關節都有些發白。 “上官家,早就不欠我什么了。父輩做出的犧牲,是他們的事情?!卑沧拥穆曇羝骄?,面上無波無瀾,甚至透出一分死寂來。 聽他說起以前的事情,男子臉上的表情一僵,憤怒也維持不下去了。 正是這時,外面似乎已經有些喧鬧。 他攥了攥劍柄,低聲開口道:“你該知道,今晚要發生什么。你便是不走,這里也……” “孝成,送客?!?/br> 安子沒有聽他說完,邁步便出了屋子。 男子一個晃身出現他面前,持劍將他攔了下來,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你若是出了這個門,上官家會給你做一個衣冠冢。上官安這個人,便算是死了?!?/br> 他說完話,便側身讓開了路,抱著劍,緊緊盯著安子的動作。 安子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眉微垂,細密的睫毛打下一小片陰影,將幽暗的眸子隱藏起來,聲線仍是平緩:“上官安這個人,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他的話音未落,便邁步出了屋子。 男子望著他的背影,站了半刻,飛身上了屋頂。 一聲似是黃鸝的鳥鳴響起。 宮中各處,有幾十道黑色的人影快速撤離。 男子低頭,最后看了一眼慎刑司院中那道削瘦的人影,擰著眉,搖了搖頭。 他是家族中輕功最高的。 所以,幾年前發現了三房的遺孤,便是派他來交涉。 便是每次這人的態度都能把他氣個半死,但是他也不得不嘆一句,這孩子有著絕世之才! 若他當年沒有經歷那些,如今怕也是世間皆聞其名的才子了。 便是如今,他愿意回家族的話,也定能做出一番事業。 只是這人……真是極為…… 男子皺著眉,竟不知應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這人。 最后,隨著一聲輕嘆。 人影一晃,屋頂上空無一物。 “安公公,可還有什么不滿?” 見眼前的人轉頭看向一處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