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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又精致的布置,如今卻莫名顯現出灰敗之色。 安子坐到桌前,抬眼望著床角掛著的平安符。 周圍一片安靜,安子筆直地坐著,嘴唇微動,似乎說了什么。 徐婕妤已死的消息,一直沒有傳出去。許是她為惡過多,也或是宮中本就冷漠,沒有人關心這個被關進慎刑司的人究竟如何了。 等到后來徐家真的落敗,便更沒有在意徐婕妤是死是活了。 雖然是一片平靜,但是敏感的華悅還是猜到了她的結局。不過,玉兒已經因為徐婕妤被廢而惴惴不安,華悅并沒有和她說自己的猜測。 至于夕涵只知道徐婕妤已經受到了懲罰,至于具體的便不清楚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但這天下午,安子的一向冷清的書房卻來了客人。 “安子,你為什么要殺徐婕妤?” 束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微微皺眉,語氣嚴肅。 “很干凈?!?/br> 安子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說的話明顯是答非所問。 束和卻明白他的意思,接了茶,搖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做得很干凈。就算是我也挑不出錯?!?/br> 說著話,束和的眼神中顯現出些許贊許,但是更多的還是無奈。 “安子,你跟了我許多年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控制自己暴戾的性子?!笔涂粗矍?,似乎心如止水的安子,不由搖頭。 安子的性格,他最清楚不過。 一副波瀾不驚的外表,卻有著一刻殘暴無情的心。在他身上看不到絲毫的溫情,什么都明白,卻好像沒有一點人類的感情。 束和卻也明白,安子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小時候的記憶過于慘烈。 “是?!?/br> 安子起身,恭恭敬敬給束和行了一禮。 “安子,這世間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冷?!笔驼酒鹕?,托著安子的胳膊,將他扶起來。 或許束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時的語氣像極了夕涵。 安子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有抬頭,抿抿唇,又應了一遍。 束和也不算多話,再加上一個油鹽不進的安子,兩人很快便結束了對話。 安子送束和出門,在門口站住。 外面天氣極好,陽光明媚。 他瞇著眼睛仰頭看向天空,似乎想起了什么。 陽光照射在大地,仿佛一切的黑暗都沒有發生。 而在另一邊,夕涵正在陽光下蹦跶。 “夕涵jiejie,你的毽子踢得越來越好了!” 玉兒又一次撿了毽子,不由鼓著腮幫子開口。雖說是表揚的話,表情卻是氣鼓鼓的。 “好啦,不踢了,我們去吃點好吃的?據說今天御膳房準備了酒釀丸子?!?/br> 夕涵笑得眉眼彎彎,走過來將玉兒手中的毽子拿走,語氣輕快地哄道。 “有酒釀丸子嗎!” 玉兒果然丟掉了不快,興奮地拽著夕涵的衣袖追問。 “有啊,特地給我們玉兒準備的?!?/br> 夕涵見她孩子氣的樣子,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語氣寵溺。 這丫頭前些日子拘謹地很,弄得她都不自在了。如今恢復了活力,夕涵自然是開心的。 “好哇!我們去吃酒釀丸子咯!” 玉兒絲毫不在意被當做小孩子,反而仰頭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開心得不行。 “好,好?!?/br> 夕涵被她拉著往回走,無奈地笑著應了。 她們剛進了重華宮的大門,迎面便遇見了華悅。 “華悅jiejie,今天有酒釀丸子吃哦!要不要一起吃!” 玉兒快步上前,拉住華悅的手興奮地甩了甩。 “哦?很好啊,我也真是許久沒有吃了?!比A悅低頭看著面前笑顏如花的人,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又道,“對了,上次放在你那里的花脂還在嗎?我一會要用?!?/br> “花脂嗎?”玉兒仰頭認真地思考起來,眼睛轉了轉便有了答案,“我好像是放在梳妝臺的盒子里了,我去給jiejie找?!?/br> 玉兒也不等華悅回答,便快步向著自己的屋子去了。 華悅目送她離開,眼神中帶上了些許憂慮。 “華悅jiejie,可是找我有事?”夕涵走到華悅的旁邊,饒有興致地問道。 找花脂?這樣的借口,怕也只能騙騙那個小孩子了。 不過,夕涵更好奇的是,華悅故意支開玉兒,到底是要和她說什么。 果然,華悅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夕涵,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了過來:“這是宮外送進來的信?!?/br> 夕涵不明所以地接過信,視線掃過上面的名字,認真盤算起來。 宮外的信?難道是原主親人送進來的? 她記得束和說過,原主的家中已經不剩什么親人了。 這會如果來信,是要錢的? 夕涵一邊思索著,一邊小心地撕開了信。 帶著些奶黃色的宣紙上的字,是觀賞性極強的行楷。字好看極了,又別有風骨,一看就是有著極高的造詣。 整封信就像是一張藝術品。 信的內容,卻真真是夕涵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