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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實物。 木制的窗戶帶著幾分陰涼潮濕,摸上去感覺不是很好。不過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即使手凝成了實體,仍然不能被看見。 把窗戶關上以后,夕涵重新蹲到小束和的面前。 她抬手從包里翻出來一包濕紙巾,取出一張將小束和的手擦干凈。 小束和什么都看不到,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捧起小心地擦干凈。 在手被人拉住的瞬間,他的身體便緊繃了起來。 他能夠看到自己手上的污跡一點點消失了,這樣的事情即使發生在眼前,還是讓他覺得有些神奇。他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復擦了幾遍,夕涵才把已經用臟的濕紙巾扔到垃圾袋里。 又把治療外傷的藥膏和消毒紗布取出來,一氣塞進束和的小手里。 看著眼前的小孩一動不動乖巧地坐著,她的心又軟了幾分:“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給你處理傷口,但是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一會我去找吃的,你自己處理一下,好不好?” 雖然夕涵一直覺得,傷在臀部大腿,想要自己處理一定會非常費力。 但是之前小束和的劇烈抗拒,她也看到了。 明白這個孩子還不能相信自己,所以她不想強迫。 見小束和愣在原處,夕涵的聲音又放柔了些:“我拿出來的東西,你是看不到的,但是不耽誤使用,所以別害怕。你看這個是消毒紗布……” 她認真給小束和講解了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確定對方真的清楚明白了,才離開了屋子去尋找吃的。 夕涵沒有看到,在她離開屋子以后,束和仍然呆在原處,就像是一具生銹的機器人。 只有那雙眸子忽明忽暗。 第七章 恍如美夢的溫柔 過了許久,小束和才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不遠處的地上。 他掙扎著趴下,抬手毫不留情地直接把褲子扯下來。 臀部的傷口有的還在流血,而有的傷口已經和布料粘到了一起,他這樣的動作,毫無疑問是傷上加傷。 “嗚……嗚嗚……” 在痛呼出聲之前,他便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將所有的疼痛生生吞了下去。 他整個人縮成一團,身體不住地顫抖。但一直疼到冷汗侵濕全身,他也沒有再發出什么聲音。 等到一陣陣的疼痛緩和了些,他放開了被自己咬得血rou模糊的手,從旁邊的地上把消毒的紗布抓到手上,按照夕涵教他的,處理起傷口來。 因為是傷在臀部和大腿,所以處理起來確實費力。 但是束和的動作卻是毫不留情。 如果不是手顫抖地快拿不住紗布,怕會讓人以為那不是他的傷口。 消毒的時候甚至比受傷還要疼,但是他的動作并沒有多少遲疑。使用了紗布,便將藥膏取出一部分反手涂在傷口上。 他本來只少少地取了一點,卻突然想到那人剛剛走的時候留下的話。 “你可不要心疼這些藥膏,能多用點就多用點,等我回來的時候要檢查的,如果剩得太多……” 女孩的聲音非常好聽,就像麗貴妃養的那只黃鸝鳥。 他曾在墻外聽過那只的鳥的叫聲,清麗婉轉,一聲聲能夠叫到人的心里去。 他意識到自己的走神,把手里的藥膏大力地抹在傷口處。 因為下手太重,身體又疼得顫栗不止。他似乎在用這種疼,警告著自己什么。 藥膏的功效很好。 抹上不久,傷口便有些發麻,隱隱帶出些涼意。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傷口正在慢慢愈合,把臉埋進毯子里,心臟像是被什么抓住了。 雖然這些東西,他看不見。 但是只要伸手一摸,便知道是極好的。 就是不說別的,單單是鋪在地上這毯子,就絕非凡物。 他剛剛入宮的時候,曾在尚衣局做過事。 有一次內務府送來了條雪狐皮,只有七八寸長,據說是番邦進貢上來的,送來給皇后做成衣服的領子。他偷偷摸了一把,還沒有來及感受,便被旁邊值事的發現,拎著頭發拖出去差點被當場打死。 現在想來,那條雪狐皮差不多也是這么柔軟的。如此算來這個毯子定是貴重非常。 這么珍貴的東西…… 那人怎么就拿來給他用了那? 過了許久,束和才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藥膏的作用極好,他這會把褲子穿上時,已經感覺不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傷處似乎已經收口了。那種帶著幾分癢的疼,就想要有只小貓用爪子一點點撓他的心一樣。 束和將手在自己宮袍上蹭了蹭,一直等到手干凈。 他才摩挲著去把毯子疊起來,將用過的紗布和藥膏一一收拾了。其實他剛才處理傷口的時候,沒敢真的趴在毯子上,害怕血滴在上面。 他不知道夕涵什么時候會回來,卻也不想躺在地上,以一個狼狽的姿態再見她。 便跪坐在旁邊,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等到夕涵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屋里一片漆黑,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穿著件沾了血的宮袍,規規矩矩跪坐在地上,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是周身分明散發出些絕望。 夕涵快步走過去,伸手把小束和撈進自己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