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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 不過他從來也不是那種高冷人設,喜歡打球、酷愛拳擊,經常一身臭汗,還沒事就愛在樓道里嚎兩嗓子,沒皮沒臉的。身邊男生女生一大堆,有學霸,有流氓,跟誰都是哥們兒,競賽拿獎,打架斗毆,生冷不忌。 雖然在桃圃一中這種省重點依然能考前幾,可是負責照顧他的人是他mama的老大姐,相當于外婆級別的阿姨,對他管得特別嚴。老太太發怒他也怵,最后想出個招,出去“鬼混”就會帶著苗伊,美其名曰:溜娃。 做了三年小燈泡,她是他的無犯罪證明。 亮不亮? 南嘉樹笑,“怎么不亮,都快成我的指路明燈了?!?/br> 苗伊嗤嗤笑。 外送真的很快,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好多好吃的。 圓桌支了起來,三個人圍坐,老屋里很少這么熱鬧??粗淮笞廊澦卮钆?,阿婆好開心,“哪里吃得了哦?!?/br> 南嘉樹盛了一小碗鯽魚湯擱在老人手邊,“姥姥您慢慢兒吃?!迸み^頭,見女孩兒還不動筷子,“看什么呢?你不會也學那些人干兒晚上修仙不吃東西吧?” “哦,不是的?!泵缫列π?,“這菜好香?!?/br> “老北京菜,炒三香菜,羊rou醬炒的,特正宗。我特意讓調的涼菜。來,嘗嘗?!?/br> “哎?!?/br> 十多年不見,雖然比陌生人好一點,其實也沒好到那里去。好在這人自來熟,飯桌上張羅姥姥吃飯,有說有笑,他比主人還自然。苗伊也樂得不用找話題,只管專心吃飯,開一點小差,琢磨今晚要見的那個男人會提什么條件。婁小云沒說他是哪里殘疾,要到天臺來,方便嗎?可見不是腿殘…… “吶年輕人皆忙,像我們伊伊,也是的,每天上班、加班、出差,夜里相回來還要做事,辛苦得來,哪有時間各朋友哦?!?/br> 阿婆一邊吃著飯,順便把年輕人的私生活狀況摸了個底,聽南嘉樹說工作忙,還沒功夫想結婚,感嘆了兩句說他年紀不小也該張羅了,話頭一轉就開始半是埋怨半心疼地替苗伊交代。 “從前么,總歸勿急勿急,現在曉得了,喏,這兩個月,天天出去,見了交關,皆勿來噻。我就說:急薩急啦?個種事體么是要講緣分額,網上尋來的勿牢靠。我說去托樓下王家阿姨介紹,伊還勿肯。小囡,勿聽話?!?/br> “阿婆!哪能說這些啊……”走神的苗伊終于聽到外婆的話,也不怕客人看見,驚得趕緊搖頭。 祖孫兩個嘟嘟囔囔地打眼架,南嘉樹倒聽得有趣,雙肘支了,扭頭看著苗伊,“你不是才二十二歲么?” “二十三了?!?/br> “就恨嫁?” “嗯?!?/br> 這一次,苗伊臉沒紅,低頭往嘴里拔拉飯。 南嘉樹笑笑。 一頓飯,主要都是苗伊吃,外婆就吃魚湯泡飯和一點青菜,而那個客人,只動了幾筷子,也不說什么餓死八個來回了。 苗伊吃得也是心不在焉,不時瞥一眼墻上的老鐘,惦記著跟男人的約會,這個要再不成可怎么辦啊…… 好容易應付完,趕緊收拾了碗筷到廚房,苗伊又給外婆泡了熱茶??腿私K于說走了,不過隔壁就是他阿姨家,雖說不會住這里,還是要打開門重新看一下,把最后留的東西處理掉。 剛把碗洗好,手機就響了,那人已經到了。苗伊匆匆漱漱口、擦了把臉就往天臺去。 老房子的結構,每層有個公用大平臺,兩個門,一個在樓梯上來的地方,另一個就在最后一家的廚房邊。 秋涼了,老人早晚怕風,這道門已經鎖了。拿鑰匙開門,一股冷風灌入,天完全黑了,打開天臺的燈,苗伊不由打了個哆嗦,就在距離她不過兩三米的廢棄花壇邊,一個瘦高的男人勾著腰,茄克衫領子豎著,看不到臉,只有嘴邊吐出的煙。 “劉,劉先生嗎?” 那人轉過頭,臉像他的身材,很瘦,很長,白得有點發青,眼睛凹得很深,目光看過來有點陰,“苗伊?” “嗯?!?/br> 那人掐了煙丟進花壇,走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比照片上漂亮多了?!?/br> 煙味很重,聲音比在電話里還讓人不舒服,苗伊蹙了下眉,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謝謝?!?/br> “哼?!辈恢獮槭裁?,他忽然莫名地哼笑了一下,聲音很輕,好像從牙縫里直接就鉆進骨頭縫里。 天臺上風有點大,苗伊裹了裹身上的薄開衫,“劉先生,我的情況和要求你都了解了,你覺得怎么樣?” “嗯,”男人點了點頭,“馬上登記結婚,一年后等你拿到房子就離婚?!?/br> 這倒痛快,苗伊又補充道,“說是一年,也許會快,多半年,也許要慢,可怎么也不會超過一年半,可以嗎?” “可以?!?/br> “費用五萬塊,我……恐怕得拿到房子后才能支付。一次性支付?!?/br> 這個費用是苗伊斟酌再三定下的,結個假婚,雖然有離異記錄,可是這么輕松掙錢,三萬塊錢就應該夠了,可問題是桃圃市距離國際大都市凌海太近,交通又方便,有很多白領都選擇在這里安家、坐城鐵上下班。遠油宿舍區的地段也好,是個人就知道這一到手的利潤,所以不分兩萬出來是說不過去的。 這個數字沒問題,問題是苗伊的支付方式:不能預付,還要拖到最后,之前有好幾個男人都是因為這個覺得她?;^而拒絕。 “我一分錢都不要?!?/br> 嗯??苗伊一愣,想到過這人一定會有比別人更苛刻的條件,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附加!一下子腦子里的神經就興奮地繃緊,本能地就想抓住,“那你的條件是什么?” 她一下提了聲音,男人的眼睛瞥了一下,嘴角的輕蔑像他的笑,很詭異,卻絲毫不加掩飾??粗矍凹鼻械呐?,開口道,“結婚后,你搬到我那里去住?!?/br> “???這不行!” 她像被針扎了,幾乎要跳起來。男人身子往前一傾,像按住她一樣,“婁小云沒告訴你我出過事?” “說,說過,車禍?”這人四肢健全,臉上連個疤都沒有,苗伊看到他第一眼就已經有些納悶兒。 “哼,”他似笑非笑,“不是車禍。不過,我倒可以告訴你?!闭f著他低頭,目光與她相對,眼睛里黑白分明,那么空洞,“自那以后,我沒有男人那個功能了?!?/br> 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感覺,苗伊幾乎一步就要退到門里去,好幾秒才明白他說的什么,人羞得發燙,可臉頰卻冰涼。 男人一眨不眨地捕捉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嘴角的笑有點抽搐,卻好像在享受這個過程。 苗伊好容易按住心慌,輕輕咽了一口,“哦?!?/br> 她的反應似乎讓男人很滿意,又似乎讓他很不滿意,皺了下眉,直起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