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5
翻動書頁的聲音。 梅寶想起中毒針昏死前的遭遇,一張偽善的面孔浮出水面——鄭爺。 她沒想到串通夜店老板來捉她的是鄭爺……是為了尋仇?……還是…… 她暗中調動身體的肌rou,測試體能的恢復情況……不容樂觀。 現在的她恐怕連捏起一張紙的力氣都沒有,不用說殺了這一屋子的人逃跑。 一個聲音淡定地說:“人醒了?!?/br> 另外兩個人有點緊張地靠過來。 等他們靠得足夠近了,梅寶打算放手一搏,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想要用盡所有的力氣先干掉這兩個人再說。 可是出師未捷,她甚至沒能從床上起來就中途倒下去,而這并不僅僅是因為體力不濟——她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手銬銬在床兩邊。 那兩個人確定她果真醒了,一個到一邊打電話通報。 看書的那個是個穿白大褂按常理推測醫生身份的人,戴著無邊的眼鏡,淡定地說:“我給你用了些藥,會讓你意識清醒,但是肌rou沒什么力氣。不過不用擔心對身體有副作用,停藥后過幾天藥性就能隨身體代謝出去了?!?/br> 梅寶不信邪地使勁拽著手銬,金屬撞擊的聲音在房間里回響。 那醫生說:“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現在的你連三歲孩子都能殺死。激怒鄭爺對你沒什么好處?!?/br> 梅寶深吸了口氣,放棄地說:“不介意給我點水喝吧?我渴得要命?!?/br> 醫生擰開一瓶礦泉水,走過去扶起她俯身相就。 然而就在這時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梅寶那冰涼的手突然捏上他的脖子,他所感受到的力道絕對不像是來自一個體能正受到藥性制約的人。 梅寶鎖著他的喉嚨威脅另外兩個人:“滾開!否則我殺了他!”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特別是那個還捏著電話匯報的人,呆愣愣地說:“她——她挾持了趙大夫,想要逃走……” 那兩個人一時并沒有難為梅寶的意思,識相地讓開門的位置,梅寶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每一步都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多么艱難地在強撐。 然熱,門一開,梅寶的心就有點涼了——一走廊里兩排幾十個黑衣人,虎視眈眈看著她,分明是銅墻鐵壁插翅難逃。 梅寶被安置在輪椅上,由幾個肌rou發達的退役特種兵保鏢親自押送。 人家知道她也許會縮骨功手銬之類的制不住她,于是這次換上了給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用的防暴服,雙臂在身前交叉結繩于身后的那種。 輪椅穿過長長的走廊,又乘電梯向下,到了一個比較陰冷的地方,似乎是座地下室。 鄭爺正穿得很暖和的樣子在一個巨大的冷柜外面負手細看著什么。 見梅寶被帶來他仍舊如從前那樣和藹地招呼:“梅小姐,我們又見面了?!?/br> 梅寶不語。 鄭爺也不計較,笑說:“你過來這邊看,我介紹給你認識?!?/br> 保鏢把梅寶的輪椅推到冷柜旁邊,透過高出一截的玻璃罩,梅寶看清了里面的東西,瞳孔一縮——一具年輕的尸體靜靜躺在那里,裸露的皮膚和頭發上掛著細小的霜花,顯然他已經躺了有段時間了。 鄭爺的聲音聽上去還是和氣的,“我兒子鄭茗。前一陣子他被人殺害了。我舍不得把他燒成一把灰,就放在這里,想的時候下來看看,還是個念想……你來看他,他一定高興?!?/br> 第74章 從這個架勢來看鄭爺大概是來尋仇的,梅寶想,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個環節有了紕漏。 天下本就沒有完美的謀殺,只看是否有心追查。老年喪子之痛讓鄭爺不顧一切的追查,恰巧他本人又有些能力,所以到今天這個地步。 鄭爺眼睛盯著兒子的尸體,自顧自地說:“我這個兒子從小就頑劣,闖了很多禍,讓我cao了很多心,有時候我也狠心想有這種兒子不如沒有。但是他畢竟是我的兒子,身上流著我的血,你看他的鼻子眼睛長的不是和我一模一樣?他活著的時候我恨他不長進,丟盡我的臉;他死了,我一下子就慌了。突然間不知道我這輩子折騰算計是為了誰為什么。沒人有繼承我的財富、延續我的血脈,我死了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一點點我的痕跡。這孩子帶走了我所有的希望?!?/br> 他的聲音低沉痛苦,像一首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挽歌。 可惜梅寶沒有閑情和他共鳴,她正努力用仍舊有幾分昏沉麻痹的頭腦分析眼下的處境,尋找脫身的可能性……然而似乎沒那么容易。 她現在渾身無力地被禁錮在輪椅上,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鄭爺雖然表面上還未撕破臉皮,但是從他把兒子的尸體像冷鮮豬rou一樣凍在這里欣賞的架勢看,這老頭的頭腦著實瘋的不輕,隨時都可能狂性大發拔槍把自己給斃了。 鄭爺緩緩轉頭看著她:“我想把這件事情想開,但是總也想不開——是誰下的狠手要殺我的兒子?就算他有再大的錯,我可以替他彌補償還??丛谖业拿孀由戏潘获R也不行嗎?人人都知道我只有這一個兒子,殺他,就是殺了我一次?!?/br> 怎么辦?——梅寶垂眼盤算,要不,在最后的時刻抓住機會爆料說自己是他的女兒?……他會信么?信的話又會放過自己嗎?……看樣子他很疼愛鄭茗,既然這樣還是干脆就不認了,自取其辱…… 她裝聾作啞沉默不語,鄭爺也不強迫她發表意見。過了一會,他欠身在冷柜旁一早就擺下的一套紫檀桌椅處坐下,梅寶的輪椅隨即被推到桌子的另一側。 鄭爺愛極泡茶,這個場合也不能缺了香茗,他親自動手擺弄茶具,淋了兩杯茶,一杯留給自己,另一杯送梅寶。梅寶幾十個小時滴水未進,倒是有心給他面子,但現在她是個沒手沒腳的,總不能像狗一樣趴過去用舌頭舔。 鄭爺也發現了這一點,讓保鏢代勞端過去喂到她嘴邊。 梅寶也不客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飲鴆止渴又如何? 鄭爺的語氣再次平和起來,“看到你現在還這么有精神,我很高興?!?/br> 梅寶也冷笑,說:“托鄭爺的福,我現在確實‘精神’得很?!?/br> 鄭爺笑說:“梅小姐你不要見怪,請你來我這里坐坐有多不容易你也知道——我手下有好幾個現在正躺在殯儀館,更不要說受傷的那些。我聽說就剛剛你還挾持了我的私人醫生——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是真心欣賞你的能力?!彼哪抗夤鏇]有半天怒氣,反而興致勃勃,好像死了幾個手下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