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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爸爸的朋友,那孩子他爸爸怎么回事?” 廖忠平突然注意到一個小孩子貓一樣藏在門后,露出半邊腦袋看著他,黑葡萄一樣的眼睛里還含著淚。 廖忠平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臉僵了僵,這孩子還小,上次見他尚在襁褓,眉目皺在一起還不覺得,幾年之后的今天這孩子眉宇間已經隱約有幾分那個人的影子,血緣果真個強大的存在。 他盡量忽視那顆小腦袋對自己情緒的影響,對王阿姨說:“他爸爸已經犧牲很多年了。我是他的朋友。聽說何雅山出事,這孩子成了孤兒沒有照顧,我想要收養他?!?/br> 此言一出王阿姨和夜辰都驚得睜大了眼睛。 房間里面又出現一男一女,他們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今天是跟王阿姨來看孩子的情況,最近兩天就要來接人了。 王阿姨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和福利院的人低聲商量起來。 小辰在此期間一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廖忠平看,時不時在剛剛一場哭泣的慣性下吸吸鼻子小小地啜泣下。 廖忠平和他目光相遇,善意地笑笑。 孩子更加深入地躲進門板后面,只剩下一只眼睛緊張地觀察。 王阿姨和那兩人嘁嘁喳喳低聲說了半天,然后轉身說:“這位先生,你要收養朋友的孩子是件大好事,大善事,但是這事也不是你簡單說一說我們就能讓你把人帶走的,我們社區和福利部門也是有很多程序要走的。再說,我說句不好聽的大實話,現在這社會上騙子多多啊,有的人領養了孩子回去說是要好好養,轉身就能給賣了。更不要說還有些人販子,喪天良的就更沒法說了?!背D甑幕鶎由鐓^工作讓這位女干部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尖酸。 所幸廖忠平不介意,點頭說:“您說的有道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請問這個程序是怎樣的?需要多久?” 王阿姨說:“哎喲,這可不一定。我們社區其實已經把這孩子的監護權轉到福利院了,這兩天人就要去了,這孩子還不大愿意走……你跟福利院的同志了解下情況吧?!?/br> 福利院的那個男的接過話說:“收養的手續還是比較繁瑣的,第一要無子女,”他掰著手指頭一條一條說,“第二要證明有撫養教育被收養人的能力,第三你要證明未患有在醫學上認為不應當收養子女的疾病,比如精神疾病和傳染病,第四年滿30周歲。這是說你個人應具備的條件,如果你有配偶者,須夫妻同意共同收養……” 廖忠平打斷說:“請問這個程序走下來需要多久?” 福利院的人說:“這個也說不好,手續全到手的話大概兩到三個月吧,我們本著以人為本的態度,對前來申請收養的人資格審查還是很嚴格的……” 廖忠平再次打斷他,說:“抱歉,你不介意我打個電話吧?” 然后他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福利院的人因為自己的發言沒有受到十分的尊重而略微不快,于是擺出公事公辦的譜說:“針對你這種情況,我們今天是肯定不能讓你把孩子帶走的?!?/br> 廖忠平說:“可以再等等?!?/br> 他的話最初讓其他人有幾分不解,什么再等等?誰再等等?等誰?然而很快,他們就知道這話的真實含義了。 幾分鐘后,福利院的人和王阿姨各自接到了他們主管上級的電話,中心思想就是責令他們盡可能地滿足眼前這個同志的合理要求。 福利院的人有點不甘心地對院長說:“我看這個人有點可疑……” 電話里領導把他劈頭蓋臉一頓訓,“你的正式編制還沒下來呢,就不聽上級領導的工作安排了?” 福利院的人收了電話,二話沒說轉身就下樓了。 王阿姨叫都叫不住,又有點為難尷尬加略微示好地對廖忠平笑說:“您看這——嗨,您有這么大本事跟我們繞什么彎啊。這么著,小辰就交給您了,您想怎么養就怎樣養。不過手續還是辦一辦好,至少到我們社區簽個字?!?/br> 廖忠平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說:“有時間我會去?!?/br> 王阿姨就客客氣氣地離開了。 剩下廖忠平和夜辰一大一小兩個,廖忠平在這破舊骯臟的屋子里四處看看環境,然后他注意到書架上的相框,那張夜辰父母年輕時的合照。 他一慣的面具出現了裂紋,相框里的戎裝的年輕男子明明面容模糊,廖忠平卻似乎能看到他那標志性疏離的笑。 廖忠平的手抖了起來,這么多年來他仍舊無法平靜面對。如果現在是在執行任務中他必定會用殺人的方式來舒緩壓力,現在他身邊就只有一個脖頸柔弱的幼童。 夜辰像一只看家的小狗面對著主人不在家時闖入的陌生人那樣,緊張地遠遠跟著廖忠平,這時候突然在他身后說:“叔叔你真的認識我爸爸mama?” 廖忠平倏然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手指也停止顫抖,他轉過頭面對小孩子,露出善意的面孔,點點頭。 夜辰眼睛眨了眨,眼里有了光,“那你也是真的認識我爸爸?” 廖忠平遲疑了下,又點點頭。 夜辰立刻從門板后面徹底站出來,仰著頭問他:“我爸爸是什么樣的人?” 廖忠平說:“你mama怎么跟你說的?” 夜辰有點難過地低頭,“mama說等我長大了再告訴我……” 廖忠平摸摸孩子的頭,“你爸爸——是個好戰士?!?/br> 夜辰抬頭看著他,希望聽到更多。 廖忠平卻說:“等你長大些再告訴你關于他的事?!?/br> 夜辰眨眨眼,“可是等我長大了,你不會像mama那樣死掉嗎?” 廖忠平的嘴角略微抖了抖,“我爭取活到那個時候?!?/br> 之后廖忠平設法取得了夜辰的信任,帶著他出門去吃多天來第一頓像樣的飯——肯德基。 就在他們走出單元門的時候,不遠處樹蔭下一個戴著墨鏡身材高挑的女人仿佛被雷劈一樣震驚不已。 梅寶一瞬間有拔腿就跑的欲望,但是多年來應對危機和險境的本能最終讓她留在原地。靜止就是最好的偽裝。 直到廖忠平領著夜辰拐過轉角消失在視野里,梅寶的心仍在狂跳,她面無血色地靠在樹干上,手不知道是該摘下墨鏡還是確認它遮得更好又或者捂住顫抖的嘴巴——這是她所能體驗的最真實的戰栗感。 “他竟然會出現……”此外她根本無法思考,思緒一片混亂。 第9章 梅寶失魂落魄緊張兮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