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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追上,棒球桿杵在他眼前截住去路。 榮少爺氣喘吁吁驚魂未定,用日語結結巴巴地說:“私密馬森……我……我不敢了!” 接下來對方做了一件再次令他意外的事——這陌生的日本人開口所漢語,并且絕對不帶一點日本腔。 他說:“你父親應該后悔把你送到這里來?!?/br> 榮少爺困惑之余想,難道他認識我爸? 可是醉漢接下來的話嚇得他魂飛魄散,“如果你肯乖乖在中國坐牢,就不會死在日本的街頭?!?/br> 話音剛落他就揮舞著棒球棍,一下子打在榮少的太陽xue上。 力道剛剛好,讓這少爺不至于一下次死掉,可是也喪失了呼救的能力,軟躺在地上,掙扎著蠕動。 “醉漢”冷靜地看著他,棒球桿抵住他的嘴巴,求饒的話一個字也無法說出口——顯然,對方也沒有聽的打算。 “何必花錢整容。我幫你整個讓你老爸都認不出的容貌?!?/br> “醉漢”把手里的棒球桿輕輕往下一杵,榮少頓時感到似乎嘴里的門牙一個不剩都被敲掉,血流滿面。 棒球桿再次揮起,又落下,沒有遲疑,沒有解釋。 片刻后,“醉漢”丟下手腳微微神經性痙攣的榮少,隱身東京的暗巷。 十多分鐘后,兩名保鏢悠悠醒轉,摸著酸軟的肩頸,恍然四顧,慢慢才想起來似乎出了大事。 他們在不遠處的巷子發現了已經被活活打死的榮少,尸體慘不忍睹。 正是陽光喧囂時,一個身材頎長的女人來到被高樓大廈包圍的一處陳舊小區。她長長的頭發披下來,又戴了墨鏡,整張白皙的臉被遮的只剩下輪廓叫好的下巴和一張涂了口紅的嘴巴。 在樹蔭下乘涼的老人們默然又有幾分警惕地盯著她,她則抬頭看這幾棟破舊磚木混合結構的建筑,很難想象這些已經有將近六十年的歷史。 去年市政府的面子工程惠及此處,將外墻刷成磚紅色,看起來倒是煥然一新,終于不像整個城市地表上一塊破布補丁了——現在它像塊新補丁。 只有推開新安裝的單元門走進黝黑的樓道里,才可以看到磚紅色的殼子下是一個多么蒼老破敗的里子——撲面是一年四季的陰冷涼氣,夾雜著陳年腐朽的氣味;這里的房客約定成俗地把垃圾裝袋丟在樓梯拐角處,那里膩著經年的污漬,不忍猝睹;水泥的地面已經看不出本色,坑坑洼洼,地質斷層一樣露出不同年代修補的痕跡;樓梯蹬殘缺不全尤其兇險,腿腳不利索的老年人最怕一腳踩空,攀爬需要格外小心翼翼;可是扶手又幾乎不能借力,只要看到那上面厚厚的一層灰塵就知道應該有相當長的歲月里沒有人肯把手放在上面撫摸,鏤空的欄桿成了節肢動物的家園,如今殘破的蛛網掛著灰,看上去就植物一樣結成串,隨著些微的氣流變動而搖擺。 墻壁的情況更糟糕,好像一場盛大的骯臟顏色的展覽,到處掉皮露出里面水泥的渣滓,深一點的直接看到老磚坯,仿佛一不小心露出丑惡的靈魂給人看;此外到處寫著各種辦證、開鎖、通下水的電話。 高處沿著樓梯的走向是一些糾纏不清的管線,雜亂得讓人忍不住像掏出一把剪刀把他們都剪斷了事,角落里的灰網沉重黑暗得像是從未被修繕過的破廟里原封不動搬過來的,附著人間煙火和無窮盡的俗世煩惱。 整個墻面簡直像是從幾百年泥濘的墳墓里爬出來的僵尸,蒼白、骯臟、死氣沉沉、行動間從身體上掉下渣來。 梅寶小心地向上走,心想雅山原來就住在這樣的環境里,她應該找處更好的房子——當然是在有錢的情況下。 她在三樓二門停下,敲了敲門。 半晌沒有回應。 她又敲了兩三次,門里面才悉悉索索地有了動靜,一個齊眼高的小鐵窗打開,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從鐵欄桿里面看著她,說:“你有事情嗎?” 梅寶在雅山的葬禮上見過這孩子一面,聽說她有個兒子,想必就是這個孩子……這就是雅山的孩子,大概是故人之子的緣故,竟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梅寶摘下眼鏡,露出整張面孔來,“我是你mama的朋友……” 小男孩快速地打斷她:“mama不在家!” 梅寶說:“……我知道,知道你mama的事情,我來看看你?!?/br> 小男孩說:“謝謝你,我很好?!?/br> 梅寶說:“能開門讓我進去嗎?” 小男孩說:“不可以。mama不在家,我要看好家。如果你是壞人怎么辦?我是小孩子,不能讓陌生人進來?!?/br> 梅寶語塞,問:“那你怎樣才能讓我進去?” 小男孩說:“你去找社區的王阿姨吧,她現在幫我看家,她說你是好人我才能給你開門?!?/br> 梅寶道了謝,轉身下樓,小男孩在小鐵窗的里面巴望著她,見她回頭又啪地關上鐵窗。 梅寶依言去社區找孩子臨時的監護人,一位長著一張晚娘臉的中年婦女出面應對他,看來就是那個什么王阿姨。 “你是何雅山的朋友?什么朋友?” 梅寶說:“很多年前曾經每天在一起的好朋友,后來因為一些事情失去聯系。我是在報紙上看到她的事情,想來看看她的孩子?!?/br> 王阿姨還是很警惕,皺眉說:“孩子現在暫時歸社區管,我們就要負起監護的責任,不能隨便什么人說是何雅山的朋友就讓她接近孩子,出了什么事怎么辦?畢竟現在社會上壞人還是挺多的?!?/br> 梅寶說:“您說的有道理?!彼肓讼?,從包里拿出五百塊錢,放在王阿姨的桌子上,說:“這是我給孩子的一點心意。不過那么小的孩子給他錢他也不會花,就請你多照顧些?!?/br> 王阿姨略看了一眼錢,又才抬頭看了眼梅寶,表情立刻溫婉了許多,點了下頭,說:“擱這吧,我替孩子謝謝你?!?/br> 梅寶不知道這錢有多少會被用在孩子身上,但是到這種也算小衙門的地方空嘴白牙是辦不了任何事情的。 她趁氣氛和緩提出說:“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到他們家親自去看看孩子?!?/br> 王阿姨說:“孩子挺好的,我們每天派人去送吃的?!?/br> 梅寶說:“不是不放心他的生活,是想安慰下孩子?!?/br> 王阿姨說:“哎呀,現在像你這種朋友也不多見了——身份證帶了嗎?我做個登記?!?/br> 梅寶又從包里掏出一個兒帶身份證來,這是她從醫生那里拿到的假證,還真幫她解決了不少問題。 王阿姨記下來號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