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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然禮貌的叫了一聲,“小姐?小姐?” 可任憑洛海笙怎么詢問,卻也沒有半絲回應。 整個包間突然陷入尷尬的寂靜。 燈光昏暗,廖婉思又低著頭,洛海笙始終無法看清她的臉,但是不尋常的呼吸聲讓他敏銳的感覺到——她哭了。 洛海笙有些莫名其妙,更有些手足無措。 也不知道為什么,往常他是不會在乎這些事情的,可今天這個女服務生,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讓他忍不住想去關心。 他上前一步,剛想安慰她,卻不想她突然用手擋住了自己的抽噎,側身拉開了房門。 “喲,小姑娘,好久不見??!今天又要你多多辛苦了!” 陳導恰巧走到門口,見廖婉思開了門,眉開眼笑的打招呼,還以為她是特意幫他們開門的。 陳導上個月因著朋友的推薦第一次來這間酒吧,發現環境挺不錯不說,服務也好的不像話。 平心而論,他還是挺喜歡這個態度好又細心的小服務生的。 陳導率先進了包間,一眼便注意到立在旁邊的高大身影。 “洛胤軒!哎呀早就想和你合作了,總算是有機會……” 陳導笑著攬過洛海笙的肩膀,熟絡的絮絮叨叨的講著。 洛海笙一邊客套的和陳導寒暄,一邊心不在焉的和來的人禮貌的握手,眼神卻不經意的瞟向那個仍然僵立在門口的背影。 這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為什么? “小姑娘,別傻站著,來,幫我們點個單?!?/br> 一眾人紛紛落座,陳導拿起菜單沖著那個門口的背影喊到。 眼見已經避不開,廖婉思只好再次深呼吸,掛著職業的微笑轉過身來。 “好的陳導?!?/br> 陳導揮了揮手,示意廖婉思先給洛海笙點單,“胤軒,想吃什么不要客氣?!?/br> 廖婉思點點頭,穩了穩神,邁開步子走到坐在最里邊的洛海笙前方,顫抖著手翻開了擺在他前方的菜單。 “我們店的最近新推出的是……” 機械的念出了那說過無數遍的一串詞,廖婉思的聲音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 八年了,已經過去八年了,為什么自己的心還是會因為這個人起了漣漪? 自己用了八年的時間試著去筑一道防線,試著去恨他,可為什么他一出現,所有的努力在頃刻間就化為了烏有? 究竟是……為什么? “……請問先生想要點些什么呢?” 長長的詞終于說完,廖婉思抬起頭,微笑的看著他,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可拿著點單器的手卻始終顫抖著,出賣了她的內心。 洛海笙完全沒有點單的意思。 他已經摘了帽子和口罩,緊緊的盯著眼前那個人,眼睛盛滿了震驚。 怪不得他會感到熟悉,怪不得她如此反常。 只是—— 這,還是記憶中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嗎? 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嵌在一張掛著厚厚的妝的臉上,原本好看的櫻唇抿出一個虛假的職業微笑,曾經柔美的頭發緊緊的盤在頭頂,配上與她氣質根本不符的白色低胸襯衫,黑色的西裝套裙,和8厘米的高跟鞋。 她,怎么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先生?” 見他遲遲沒有點單的意思,只是直直的盯著自己看,廖婉思只好詢問似的喚了一聲。 這個聲音,雖然有些許變化,但…… 洛海笙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聲的喚出了口。 “思思?” 他的語氣充滿了猜疑和詢問,還有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憐惜。 包間的隔音很好,外面吵鬧的音樂聲絲毫影響不到包間內的寂靜,所以即使聲音很輕,廖婉思還是聽到了。 坐在旁邊的陳導見洛海笙如此神情,也來了興趣,放下手中的菜單,銳利的眼神在兩人身上逡巡。 廖婉思抿了一下干澀的嘴唇,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問題,“先生,請問您要點些什么呢?我們這里——” “是思思嗎?” 洛海笙無視了她的問話,微微提高了音量,打斷了她。 他就那樣直直的注視著她的眼睛,眼眸中盡是她讀不懂的情緒,她有些慌亂的微微移開自己的目光,好不容易堆起的嘴角也在一瞬間垮下。 陳導看看洛海笙,又看看廖婉思,雙手交叉搭在下巴下,帶著一絲玩味的語氣開口,“兩人,認識?” 這句話如驚雷一般,炸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廖婉思。 回過神,廖婉思連連擺手,慌亂的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銘牌辯解,“先生您認錯人了,我叫田心,英文名dy,不是您口中的思思?!?/br> 她的聲音因著心虛而陡然升高,帶著刺耳的尖銳聲。 見洛海笙仍然用帶著探究的眼神直勾勾的打量著她,她只好在心里默默的祈禱。 已經八年了不是嗎?自己改變了太多太多。 他,是認不出的吧? 這樣僵持了很久,洛海笙突然淡淡的笑了。 “果然是我認錯了。對不起小姐?!?/br> 見他果真彷佛認錯人般的垂下眼睛翻看菜單,廖婉思按捺下心中的酸澀,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沒關系?!?/br> 眾人見洛海笙已經恢復正常,也不再看熱鬧,紛紛點起餐酒來。 這一餐,洛海笙只是和一桌人談事情飲酒,再沒有提出讓廖婉思為難的問題,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眼見已經接近12點,客人們已經聊的差不多,陳導帶著微醺的醉意喊廖婉思買單,還多給了200元作為小費。 廖婉思感激的道謝,陳導揮了揮手,表示不用客氣,然后帶著一眾人離開了包間。洛海笙走在最后一個,廖婉思靜靜的盯著他的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隱隱的期待,可他卻始終沒有回過頭來。 直到他們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廖婉思才惆悵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回到包間。 明明已經知道結果,明明這也是自己想要的,為什么心里還是會那樣的期望? 廖婉思打開主燈,彎下腰來,一邊認真的收拾桌上的垃圾和杯盤,一邊痛恨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心。 她曾幻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的場景,甜蜜的,喜悅的,悲傷的,甚至是怨恨的??衫咸靺s跟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在這種環境下,以這種方式重逢,還真是有夠難堪。 廖婉思諷刺的笑了一聲,將所有的東西收到酒吧內專用的清潔車上,桌子用消毒水擦凈,推著車子剛想出去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看清來人,她突然呼吸一滯。 門口站著的,不是洛海笙,又是誰? “先生…是忘記什么東西了嗎?” 洛海笙沒有回答,只是迅速的閃身進來,然后“啪嗒”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