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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拿起枕頭捂在腦袋上,要是能暈過去就好了...... 我聽到門把手扭動的聲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我我我、我好像忘記鎖門了! “等一下——” 你先別進來,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推門進來了。 我沒來得及起身,就被竄上前來的餅干再次撲倒。 “汪嗚嗚嗚......” 事兒先生搬進來幾個月,第一次進入我的房間,他四下掃視一番,“主臥和客房的布局竟然一模一樣?!鳖D了頓,他又說,“真想幫你收拾一下?!?/br> 我佯裝沒聽到,一心一意對付餅干,“走開走開,你的口水都沾我被子上了?!?/br> 餅干具有化解尷尬的奇效,在某些特定時刻。 事兒先生拍了拍我的腦袋,“換好衣服就出來,我們帶餅干去公園?!?/br>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我和事兒先生,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 并排坐在公園的草地上,一邊啃漢堡吃薯條,一邊看著餅干玩耍。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這是在約會。 他坐在我身邊,不停地給餅干扔飛碟,看著它一遍一遍躍起、騰空、咬住,再飛奔送回到他手里,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事兒先生突然開口。 “易歌,你很膽小?!?/br> “......” 他看著不遠處飛奔的餅干,又扔過去一只飛碟,“記不記得我們見面那天早上?” 我回憶片刻,忍不住發笑,“餅干搶了我的冰淇淋?!?/br> “你就沒有發現過一個問題嗎?”事兒先生轉過臉來,認真看著我,“餅干的膽量很小,你知道的吧?” 我點頭,當然知道。 “可是它第一次見到你,竟然敢打劫?!彼χ鴵u頭,“我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你知道,狗是很通靈性的動物,尤其是邊境牧羊犬,智商在犬科動物里排名第一?!?/br> “對于餅干而言,除非你的膽子比它還小,它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你,也只有如此,它才會在遇到危險時保護你。這兩件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足以證明,你的膽子,實在比兔子還小——這話不對,餅干很怕兔子?!?/br> “......” “說實話,想要靠近你,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的警惕性很高,容易緊張,容易害羞,會退縮,會哭鼻子,而且接收不到任何暗示......你覺得我是有多無聊,或是多窮,才會死皮賴臉住進你的家里來?” 我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他低頭看著我,表情鄭重,“易歌,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br> 他的呼吸清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好不好?” 他說,他喜歡我。 他說,想要和我交往。 我從沒有聽過這么動人的話。 我將雙手撐在草地上,將身體朝他的方向探過去,鼓起勇氣,親了親他的臉頰。 “好??!” 二世祖打來電話。 他可真會挑時間,我想捏死他。 “陳院長剛才把小麻雀送到我這里了,醫院那邊已經聯系好,下周可以安排檢查。我現在在去你家的路上,今晚先把孩子放在你家,明天一早,我過來接你們?!痹捳f到這兒,他象征性地問了句,“方便嗎?” “......方便?!蔽野粗杧ue,人都送到家門口了,才問我方便方便,會不會太虛偽了點。 我看了眼時間,“你走到哪里了?我現在不在家,需要二十分鐘才能回去?!?/br> 二世祖理虧,難得耐心,“沒關系,我們在樓下等你?!?/br> 掛了電話,我將小麻雀的情況簡單說明了一番,又叮囑餅干,“要有個小朋友要來咱們家,你可不許嚇唬人家?!?/br> 餅干:“嗷嗚嗚嗚?!?/br> 二世祖的車實在扎眼,百米外就能看到。 直到我們走近,二世祖才從車里冒出腦袋,“呦,一家三口野游去了?”又沖著事兒先生打招呼,“舒總,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過周末了?!?/br> 事兒先生笑了笑,沒說話。 我拉開車門,發現小麻雀戴著口罩,端坐在后排的兒童專用座椅上。二世祖這人粗中有細,我默默給他點一個贊。 小麻雀將醒未醒,沒精打采的,估計是累壞了。 我把他抱出來,事兒先生順手接過去,“你牽好餅干,孩子給我?!?/br> 二世祖揚了揚眉毛,“你們配合得很好嘛?!?/br> 到家后,我把小麻雀的口罩摘掉,指著自己的臉,“小麻雀,還記得jiejie嗎?上周五,jiejie去愛心莊園看過你?!?/br> 小麻雀用烏溜溜的黑眼珠看著我,又一臉好奇地看著餅干。 我順著他的目光,“它叫餅干,你可以和它一起玩。還有帥帥的這個,是叔叔?!?/br> 事兒先生:“......” 餅干難得沒躲起來,與小麻雀對視幾秒后,輕輕搖了搖尾巴。 小麻雀愈發好奇,猶豫著伸出小手,想要去摸餅干。 我有點緊張,生怕餅干反應激烈,傷害到小麻雀,又擔心小麻雀沒輕沒重的,嚇到餅干。 餅干一動不動的,又黑又亮的鼻頭抽了幾下,任小麻雀軟軟的小手落在它的耳朵上,兩條前腿邁出一小步,身體一弓,擺出匍匐狀,尾巴甩得更加賣力,嘴里發出乖巧順從的低咽。 小麻雀的注意力完全被餅干吸引了,他蹲下小小的身子,將餅干抱在懷里。 幾分鐘后,兩個小家伙完全接納了對方。 我摸摸小麻雀的臉蛋兒,“你乖乖的,jiejie去給你做飯?!?/br> 晚餐是專門給小麻雀準備的。 蟹黃豆腐煲,白菜土豆泥,梅菜扣rou,南瓜粥,蒸蛋羹,榨果汁。 事兒先生看著餅干將玩具一件一件叼出來,擺在小麻雀面前,“你經常帶孩子回來住嗎?” “偶爾吧,如果孩子第二天早上預約了檢查,或者要被收養,二世祖就會提前送過來。愛心莊園離市區太遠,孩子受不得折騰?!毕氲竭@里,我刻意壓低嗓音,“你是不是......對小麻雀有些不習慣?” 摘去口罩的小麻雀,和一般的孩子相比,確實不一樣。 很不一樣。 “不會?!彼麕臀覕[放碗筷,“我只是覺得,你的工作挺有意義?!?/br> 像這樣自然的對話,其實每天都在進行。但今天卻有了別樣的感覺——又暖又甜,事兒先生喜歡我,也認可我的工作。放在從前,這是我的妄念。 親手喂小麻雀吃飯,我才深感這個孩子活得多么艱辛,也隱約體會到父母丟棄他的心情。手術費用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若非走投無路,又怎么可能舍得。 他幾乎完全不能咀嚼,全靠勺子送到嘴里,再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