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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中玄道:“凌厲敏利、鋒芒畢露,小子可造,得去掉聲名下的焦躁虛浮?!秉S中玄接著數語評出寒鈺劍招中的優缺和得失,處處說到寒鈺心中,寒鈺心領神會,大有進悟,難得的心服口服。 寒辛為黃中玄接風洗塵,辦下盛宴,欲和大哥把酒言歡,在府中請了名角唱戲助興。 梁氏見到戲臺上人物一出,變了臉色,“不唱點吉利的,誰點了這出戲?” 寒錦秀道:“爹爹要點的?!?/br> 戲臺上演的正是三俠殺王救將軍的劇目。 杜蘅君問:“娘親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寒辛笑道:“大哥,民間這么唱咱們?!?/br> 黃中玄聽著那一聲聲‘忠義’,望著臺上那拿黑刀的男子,放下手中酒杯,紅了眼睛說,“可惜三弟竟是先喪命的人,三弟耿直老實,凡事盡力盡心,不懂惜力保全自己,最是叫人憐?!?/br> 寒辛也悲傷道:“大哥,如此說來,我倒應該自責?!?/br> 黃中玄說:“你寒氏本來是江湖名門,你擔負的不只是兄弟,大哥懂得?!?/br> 寒辛敬酒,黃中玄沒喝,問道:“老三留下的妻女現今如何?” 除杜蘅君和嬰兒之外,眾人臉色皆有變化,寒辛悲嘆。 “三弟重傷,我把他帶到銀州找名醫,三弟還是死了,秋氏抱著三弟女兒哭哭啼啼,沒了依靠,我就把她們母女接來銀州一起照應?!?/br> 寒鈺滿面陰沉,只是喝酒。 黃中玄點頭,“即是如此,我現在去看她們。她們住在何處?” 寒辛說,“唉,大哥,現在那里只是荒宅了。老三夫婦伉儷很是恩愛,老三一死,秋氏接連生病,死了也十多年?!?/br> 黃中玄悲道:“可憐只剩下小姑娘一個,那得如何過活?” 梁氏碰翻兒媳杜蘅君的酒杯。杜蘅君訝道:“娘親,小心?!?/br> 寒辛說:“我開始給金秋和鈺兒訂下婚事,金秋長大后嫁給我們寒家,由鈺兒照顧她一世,可是...” 黃中玄目光如炬,掃視美貌杜蘅君和足歲的白胖嬰孩,“寒鈺沒有娶金秋?這姑娘是誰?” 杜蘅君不安的看梁氏,起身行禮道,“黃大俠,我父親是戶部杜尚書?!?/br> 黃中玄捏住杯子。寒辛解釋,“大哥,其中另有隱情。弟妹死后金秋一意退親,嫁給當時懷大人的長子懷熔。鈺兒和她的親事便作罷?!?/br> 黃中玄道:“為什么?” 寒錦秀說:“黃伯伯,哥哥不喜歡金秋?!?/br> 寒鈺說:“住口!” 梁氏急促道,“錦秀,不要亂講,吃飯?!?/br> 黃中玄說:“這懷大人是什么人物?現在在何處?” 寒辛為難道:“這...懷大人是我當官后認識的同僚,他貪污自殺,懷家沒落,子孫被革去功名?!?/br> 黃中玄臉色難看,“什么?!那金秋過得如何?” 寒辛哀嘆,“三弟的女兒很有脾性,她嫁出后再不來我寒家。我們知道懷熔虐待金秋、金秋被定罪殺死懷熔時,她已經逃獄失蹤了?!?/br> “殺人逃獄?”黃中玄劍眉倒豎,猛然拍桌喝道:“你寒氏常年幫助金家,她嫁人后為何不往來?!出了這等慘事也不來找你們?” 麟兒受了驚嚇,哇的大哭,杜蘅君忙抱起孩子告辭離去。 寒鈺低頭喝酒,目光茫然。 “脾性?”黃中玄站起怒道:“她們既是孤女寡婦,寄居他鄉只能受人接濟,萬事靠不得自己,你們可有好臉色給她?” 寒錦秀小聲說:“娘,我也不舒服...” 梁氏揮手,寒錦秀也走了。寒辛慌張,“大哥,我一直把金秋當作親侄女。她是年輕人,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曉。鈺兒,難道是你為難金秋?” 寒鈺站起來,三分氣惱的擰眉叫起:“她既然可憐無靠,我娶她就娶她,是她一定要選別人!” 黃中玄粗聲質問,“那你可有好臉色?” 寒鈺一愣,如遭雷擊。 黃中玄氣罵寒辛,“你這兒子天資出眾少年成材,心高氣傲全寫在臉上。我們兄弟三人若是誰沒有骨氣血性,屈膝由人輕賤,為何能結拜到一起?寒辛,你怎變得如此糊涂!” “黃大哥,我夫君接濟金家多年,讓鈺兒跟金秋從小親近,每逢節日一定請來一起過,我們問寒問暖,寒氏年年祭掃金戰,但凡金家的要求夫君從未拒絕,也沒要她們回報,我夫君是盡力了?!绷菏献o受黃中玄責罵的丈夫和兒子,“金秋在懷家不好有她自己的原因,我家鈺兒不入她的眼,她私德有虧,早先就在外就已經品行不貞,多遭婆家詬病,她丈夫懷熔厭惡氣憤,不是無緣無故,才會發展到后來毆打欺辱。金秋不告訴我們一點在懷家的境況,也是自覺后悔羞恥,說不出口來。怎能一味說我們不是?” 寒鈺說:“什么‘品行不貞’?” 寒辛向梁氏擰眉,尷尬隱瞞道:“不要說了!豈容你這碎嘴婦人來插話!” 梁氏氣道:“我兒,金秋嫁人之前便另有情人,你還一直被蒙在鼓里?!?/br> 寒鈺怔了怔,想到中秋那晚是他拉金秋去嘗人事的滋味,當即臉煞白。 黃中玄皺眉:“金秋既然另有情郎,是誰?為什么不找那個男人?那人如果貧窮低微,長輩接濟提攜便是,何必到最后違心自害?” 寒辛思索點頭,“大哥說的也是?!?/br> 黃中玄說:“懷家敗落,金秋殺夫逃走后去了哪里?” “大哥,金秋性情像弟妹,她沒有殺人而實為惡人栽贓陷害,懷熔是自作自受喪命,只是可惜連累得屠鐵匠救金秋出獄死了,我令人調查后已經還他們清白?!焙翍n慮道,“這么多年我一直派人在找金秋的下落,卻一直沒有消息,怕她是不是已經...” 梁氏不說話。黃中玄沉下眉。 寒鈺的聲音冒出來,“沒有?!?/br> 眾人看寒鈺,寒鈺干澀道:“她在湯城外薛家村?!?/br> 寒辛訝異:“鈺兒,怎不早說?” 寒鈺握緊白水劍,“她做了農婦...死了要嫁的男人?!?/br> 他看到金秋抱著尸體崩潰哭叫,嫁衣上滾滿婚宴的血。 寒辛責道:“你向我們隱而不報,怎么不懂事了?!” 寒鈺抽劍劈出一道殺氣騰騰的利光,火道:“我為她報仇!” “這有何干系?” 他正要說話,忽覺窒息。 當然有關系!沒有拿著兇手狡木火的人頭,他無顏見那樣滿頭白發的金秋。 一陣懷疑的氣氛漫開,寒鈺低頭不語。 寒辛流汗道:“大哥,金秋之事...” 嘭一聲,黃中玄一拳砸到桌上。戲臺上的人驚慌的散去。黃中玄咆哮,“當年三人浴血而戰,三弟不幸犧牲。如今你寒氏嬌妻美子,錦衣玉食,盡享功名厚祿;三弟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