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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栩拿著自己手上的手機在南渚眼前使勁晃了晃,“房租不是這個么?” “誰會嫌錢多???乖乖用你的不就完了?!闭f完,南渚起身準備去衛生間里洗漱。 “可是我不想欠別人太多?!痹S栩對著南渚的背影說道。 南渚腳下的步子一頓,他回頭使勁瞪了許栩一眼,“我不是什么別人?!?/br> 這一個眼神和一句話將許栩成功噎住了。 “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跟我出去?!?/br> “哦?!痹S栩應了一聲,不敢再多說其他的。 南渚走進了衛生間里,不久便傳來了嘩嘩的水聲,應該是他在洗澡。 許栩拿著遙控器調了幾個臺,還是覺得不太舒服。她掏出手機,看了看自己手中余額還有不少,南渚就算再怎么大頭,也不能這么花人家錢。許栩在心里默默掂量了許久,請南渚吃飯,幫他買菜什么的,也用不上多少錢。究竟怎么才能稍微抵消一下這該死的虧欠感? 許栩表示很頭疼,她忍不住沖衛生間中的南渚喊了一句,“你給我太多了,還總是幫我,我該怎么報答你???” 南渚沒有任何回應,許栩以為他沒聽到,又扯著嗓子喊道,“我說,我該怎么報答你??!你想要什么!我送你當禮物吧!” 這時浴室的門被打開,帶著香氣的水霧緩慢傳進了許栩的鼻腔內,是南渚身上的味道。許栩朝他看去,發現南渚只穿著一條藏藍色的睡褲,裸著上身。腰微微向前傾斜,站在浴室門前擦頭發。 他不是那種很瘦弱的類型,雖然皮膚比較白皙。但腰線勻稱,小腹上還有rou眼可見的肌rou,幾顆水珠順著腹部向下滑,許栩的目光隨著那幾滴水珠下移。 ……這畫面太美了,許栩不敢看。 她臉上一燒,趕快把頭別過去。 南渚頭發也擦得差不多了,這才直起身來,將毛巾拎在手上,問,“你剛才問我什么?怎么報答我?” 許栩已經快變成熟透的蝦,雖然小時候經常一起去游泳,但孤男寡女的情況下,他這副模樣還是第一次見。不管許栩的臉皮多么的厚,此時也受不住了,她還是沒敢看她,低聲“嗯?!绷艘痪?。 “以身相許吧,禮物沒什么想要的,不如把你送我?!?/br> 許栩紅著臉,轉過頭瞪著南渚,“……滾!不穿衣服的暴露狂,還提這么變態的要求?!?/br> 南渚揚唇笑笑,“不行么?” “廢話!能不能認真點?!?/br> “我就是認真的?!?/br> 許栩又抓起手邊的抱枕扔向南渚,“死一邊去?!?/br> 第23章 夜深人靜時, 許栩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干脆起身開了燈, 在自己放雜物的衣櫥里隨便翻翻。 這么多年過去了, 除了在許栩五歲的時候, 許栩家搬過一次之外,再也沒有搬過家。所以很多小時候的東西都很好地被保存了下來。 許栩翻到了很多東西, 包括初高中的同學錄, 畢業證, 和一些幼稚的小物件。 在雜物箱的最下面有兩本書, 一本新的, 是南渚送的。一本舊的,是她自己的。許栩將那本舊書撿起拿在手中。太久沒有翻了, 書的封皮上落了薄薄一層灰塵。 這便是許栩小時候最珍貴的書,她記得很清楚, 那時候她剛開始識字,生日的時候,她媽送了她這樣一本書。 許栩到現在都記得mama送她這本書時的表情, 充滿愛意的笑, 聲音輕柔,“你要學會寫更多的字, 把你的心愿都寫在上面, 我跟你爸爸就會全都幫你實現?!?/br> 漸漸的,許栩會寫的字越來越多了, 她開始在書上寫下自己不同階段不同的愿望, 可惜mama并沒有遵守諾言。這些心愿后來再也沒人實現過。 許栩伸手翻開這本書, 果然在書的不同頁數上看到了自己歪歪扭扭的筆跡。 她一個字一個字摸上去,甚至能想起寫這些愿望時自己的樣子,認真而虔誠。 “希望有一個新的筆記本?!?/br> “想要娃娃?!?/br> “想吃蛋糕?!?/br> 這些小小的愿望都被實現了,剩下的那些…… 許栩合上了書,頓時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很多事情,稍微一回想,便覺得無比壓抑。 當天晚上,許栩就做夢了,夢里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下雪天。 雪下的有那么厚,馬上就快沒過小腿,許栩一只小手死死拽著許媽,說什么都不肯松開。 天上還飄著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許栩的頭頂上,和她的睫毛上。 許媽安撫似的拍著她的后背,又低頭在許栩凍紅了的臉上反復親了好幾下,“乖,我很快就回來?;貋砭蛶闳ビ螛穲@,你在家要聽話?!?/br> 許栩知道許媽這一去,又要去上好幾個月,與她朝夕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便更加舍不得撒手,許媽眼眶濕潤,將許栩用力抱進了懷中。 但最終還是坐車離開了,許栩盯著那輛離開的車子看了許久,然后才舍得離開?;丶业穆飞现挥兴粋€人,許栩踩著剛剛出門時的腳印,頭垂的很低。 下雪天不是很冷,也沒有風。只是天氣陰沉沉的,讓人透不過氣來。許栩穿著高領毛衣,淚水就順著臉頰,順著下巴,灌進了毛衣里。面前是一片白,身邊已經少了一個人,可她沒有想到,在那之后自己的身邊缺少的那人再也沒回來過。 許栩第二天醒來時,摸了摸臉,只感受到了一片濡濕。 她索性坐了起來,自嘲地笑笑。這個夢,她反復做了多年。每次醒過來都會覺得萬分難受,而她感受到的這種難過,不知十多年前離開的那人,會不會有某個時刻和她擁有同樣的感受。 * 為了和南渚取吃飯,表現的體面點。許栩破天荒去樓下理發店洗了個頭發,還做了一次性發型。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與平時完全不同,許栩蠢蠢欲動,悄悄趴在發型師妹子的耳邊說了句,“我加點錢,你再幫我畫個眼線涂個睫毛膏吧?!?/br> 下午四點鐘,南渚帶許栩準時出現在了之前約定好的飯局上。 許栩從沒穿過高跟鞋,登上高跟鞋的這一路上,好幾次差點崴腳。都是南渚在一旁扶著,進酒店之前,她還極其不自在的扯了扯裙子。 許栩發誓自己真的不是窮rou絲,但也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進酒店之前,她以為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幾星級飯店而已。進去之后才知道,原來整個酒店都被包場了。 放眼望去場內都是穿著華麗的人,西裝革履和小禮服的搭配比比皆是。大家都在拿著紅酒杯,相談甚歡。兩排擺著自助餐,大堂中央放置了一桌疊起來的紅酒杯。地上還鋪著紅地毯,棚頂巨大的水晶吊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