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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勾起嘴角,崔瑾珠又接著說道:“這件事說清楚了,那咱們再說說你的事?!?/br> “我什么事?”楊越之一愣。 “你今日為何要撕這畫?還有上次,又為何要發火?”崔瑾珠雙眼盯著他問到。 楊越之傻愣在那邊,微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崔瑾珠,卻并不敢開口說話。 崔瑾珠看著他這幅瞠目結舌的樣子,心中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了,一邊卻又步步緊逼道:“你為何如此在意我與沈小公子之間的談話,又為何一次次問我喜不喜歡他,想不想嫁給他?” 楊越之聞言心中心亂如麻,盤算許久,才終是開口道:“我是覺得他既不能說服家中長輩來提親,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來找你,實在是不像個君子所為。如此不僅連累了你的名聲,還會阻礙你的婚事。所以我特別不樂意你們之間過多接觸?!?/br> 崔瑾珠聞言漸漸松了眉頭,心中也有些嗤笑自己小題大做,隨后卻笑著安撫他道:“你說得是,我會盡量避免與他多接觸的。不過你也無需如此在意,這畫你也別撕了,我看著挺好的,撕了怪可惜。至多我細細收起來,不讓人知道便是了?!?/br> 楊越之抿了抿嘴,最后還是勉強地笑著答應了。 崔瑾珠看他臉上仍舊不如往常高興,便又想方設法地哄他開心。隨后楊越之得寸進尺,非得拉著她偷偷溜到了院子里,挑挑揀揀許久,才折了枝彼此都滿意的梅花,拿到房里插好了,又手把手教她畫梅。 最后還抓著她問到底是他們一起畫的梅花好看,還是沈俾文的梅花好看。 “當然是咱們畫的好看??!”崔瑾珠像哄小時候還只有五六歲的小獅子似的哄著他道,“你看顏色多紅艷,花兒又多,多喜慶!我就喜歡這種的?!?/br> 如此,才終于把他哄高興了。他又細細將兩人一起畫的畫卷了起來,猶豫許久,才決定還是自己帶走,“這個我留著,我好多年沒畫過消寒圖了,權當今年畫了一幅!” 九九消寒圖本就是家中畫來玩個樂趣和熱鬧的,平都侯府里多年只有他一個,便也沒人弄這些事。 這句話說得崔瑾珠一陣心酸,直拉著他與他玩到很晚,才放了一臉心滿意足的楊越之離開。 楊越之站在窗外,還柔聲對她說道:“畫我帶走了,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 崔瑾珠便含笑在窗內看著他離開。 這樣的對話,在如此寂靜的深夜中,聽來卻頗讓人浮想聯翩。 而對面屋子里的崔瑾玞,也直到楊越之離開,才從窗邊走了開去。 她這晚又怔怔在炕上坐了許久,看著窗外的寒梅。 隨后她低頭不知想了些什么,繼而站起來,走到柜子前翻出了樣東西,放在手上細細看了會兒,而后捏在了手心里。 這年崔瑾珠在家中過了個舒服年,每日坐在炕上曬曬太陽擼擼貓,小趙氏時不時還過來找她打打牌。崔瑾玞似也已經從胡姨娘離開的失落中走了出來,偶爾過來串串門,與她說說話,或是靜靜坐在她身邊做針線。 而沈俾文這日子可難過許多,年前他爹回來了,他便再也不敢賴在外宅,只能怏怏回了沈府。當沈父問起之前沈母信中所替的崔家姑娘時,即便沈俾文如何夸大其詞地稱贊崔瑾珠,沈母一句“為救楊世子而摔壞了腰,恐不利生育”便讓沈父皺起了眉頭。 “娘,那都是外面傳言的,您不能當真!”沈俾文還要掙扎。 宋氏卻眉都不抬的說道:“唐大夫是你請去的,要不我請來問上一問?” 沈俾文聞言便蔫了,只可憐巴巴地看著三老太太。 三老太太也不禁嘆了口氣,替孫子解圍道:“要實在不行,也還是能納妾的?!彪m說如此,她卻心知兒子是不會同意的。 果然沈父便沉下了臉,道:“我沈家的嫡子長孫,怎能出自偏房妾室!” 沈俾文也不敢接這話,要是現在應下了,以后又做不到,為難的還是珠珠。 于是他又腆著臉道:“家里這么多兄弟,生下兒子過繼我一個也夠了!我必定待他如親子,教他讀書做人!” “胡鬧!”沈父聞言更是不滿,臉上已是現出怒意,“你想要,別人還不想給呢!你趁著這段時日,便替他定下你哥哥家的茜蘭,我明年出門之前便完婚!”后半句卻是對宋氏說的。 沈俾文剎時變了臉色,沉默良久,卻是不再反駁,只默默坐在那里不動彈了。 第二日他便厚著臉皮去了平都侯府。 兩人自瘋馬時間之后,便很少見面了,即便在外面碰巧遇上,也僅是互相點個頭而已,不再如之前那般親近。 只是這次他是實在無可奈何,只能來找楊越之了。 楊越之聽聞手下稟報也很是詫異,讓人將其引入花廳,他自己便也起身過去了。 兩人見了面,均是有些尷尬,尤其楊越之還對其頻繁示好崔瑾珠而心懷不滿,只是想起之前兩人的交情,便也拉不下臉來。再則畢竟是沈俾文先對珠珠動了情的,他再怎么說也是個后來者。 兩個人不尷不尬寒暄幾句,沈俾文便道出了來意。 “你要接華菱回去?”楊越之有些詫異地問道。雖說他之前在珠珠面前抹黑過沈俾文,但其實自從將華菱贖身,沈俾文便再未來找過她,是以此時他才如此驚訝。 “是,只是不知她現在是否還在你宅子里?”沈俾文坦誠道。 楊越之心中掂量著他的用意,面上卻不露絲毫,只道:“我也不知,許久都未過問了。我將人喊來問一問?!闭f著朝身后的成宏抬了抬下巴。 成宏領命而去,沒走出幾步,卻又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角落里,只回頭看著守在門邊的楚天和。 屋內兩人沉默片刻,楊越之狀若只無話找話聊解尷尬地問道:“你怎么這回想把她接回府去了?之前不是說不方便嗎?” 沈俾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卻道:“之前我無意納她,便只想助她脫離泥沼。只是我這段時日總在家中念書,又不便再去花樓,”頓了頓,他有些赧然地道,“身邊缺個人,便想起她來了?!?/br> 楊越之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知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只是若他真的是缺個花娘,不管目的為何,即便這次不讓他將華菱帶回去,他最多也就是再去贖一個。除非他是看上華菱的那張臉了,若是如此,那便更好了。 這般想著,他便開口應和道:“你這年紀是該在身邊放個人,連我都起碼還有個凌雪。你放心,即便她已是走了,我也能給你再找回來?!?/br> 話音剛落,楚天和便對成宏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成宏接到暗示,沒過多久便帶著外院管家章平回來了。 沈俾文從章平口中得知華菱還在,邊急不可耐地向楊越之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