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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俾文卻咧嘴笑道:“我就是冬日里吃得少, 動得多, 便瘦了?!?/br> 崔瑾珠卻是不信, 去年他可沒這般瘦過。不過也并未深究, 只說道:“你若有什么難事,便與我說,我能幫的必不會袖手旁觀?!?/br> 沈俾文聽聞此言,心中更是熱了幾分,那股子委屈便再也憋不住了, 脫口便說道:“我娘要讓我娶我表妹!” 崔瑾珠回想了下年初上巳節上見過的那姑娘,長得秀麗靈動,性子雖有些跳脫,但畢竟還小不是,并不是什么大毛病, 遂問道:“她是哪家的姑娘?她爹是何人?” 沈俾文沒想到崔瑾珠問的是這個, 頓了頓才回道:“她爹是我舅舅,我舅舅是山西布政使?!?/br> 崔瑾珠聽罷便笑了, 道:“如此好的家世, 又是沾親帶故的, 是門好親事!” 沈俾文聞言怔愣當場,看著她臉上的滿意神色,他卻心中鈍痛,忍不住便紅了眼眶。 崔瑾珠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傷人,張了張嘴想補救,卻又不知該說什么。也許就這樣什么都不再說,把他氣走,才是最好的。 可是沈俾文卻不肯讓她如愿,他就這么在她面前呆愣許久,卻又紅著眼磕磕巴巴開始說起了旁的事。 “我過了今年的秋試了,得了個解元,”說著,還特地扯了扯嘴角,似是想笑,卻比哭還難看,“我年后便要下場考春闈,我——我以后也不會比謹安差的——”說著,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崔瑾珠見他如此,自己的心也不禁揪了起來,沉默良久,她才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解釋道:“我沒有覺得你不如他……” 沈俾文聞言,卻是朝她僵硬一笑,嘴里卻堅定地說道:“我也不會娶她的。我只要你一個。除非你嫁了人,不然我便一直等下去,等到你愿意為止?!?/br> 說完,他深深看了崔瑾珠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崔瑾珠默然站在原地,注視著他的背影漸漸走遠。 卻不知道就在不遠處,還有一人也正一臉戾氣地盯著她的背影不放。 當晚楊越之便再次早早地翻窗進了崔瑾珠的屋子,卻是站在她身邊看著她一語不發。 崔瑾珠放下筆有些詫異地看向一臉不悅的他,問道:“你怎么了?” “今日仲芳來找你了?”楊越之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們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就隨便聊了幾句?!贝掼樾闹杏行┠奶?,移開視線并不直視他。 楊越之看她心虛的樣子,心中的火氣便蹭蹭往上冒,口不擇言道:“沒說什么?那你為何那么依依不舍地目送他離開?是不是覺得說話時間太少,不夠你們互訴衷腸的?” “你在胡說些什么?”崔瑾珠一臉震驚地怒斥道,“哪里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楊越之捏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只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們到底說了什么了?” “這是我二人之間的事,你不該問太多?!贝掼椴⒉幌肱c他說這些事情,既沒有必要,也難以啟齒,只語氣有些重地說道,“還有你,如此頻繁地擅闖女子深閨也并不是好事,以后無事便不要多來了?!?/br> 楊越之聞言,卻覺得有一重拳猛擊自己的心臟,瞬時便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愣愣看著一臉冷漠的崔瑾珠。 崔瑾珠卻并不看他,只又趕他道:“今日你便早些回去吧?!?/br> 說完便不再搭理他,繼續低下頭寫功課了。 此時,香茹敲門進了來,她看到楊越之便頓了頓,隨后說道:“小姐,太太喊您過去呢!” 崔瑾珠抬眼看了呆立在一旁的楊越之一眼,并不說話,便帶著香茹走了出去。 直到屋子里沒了人,楊越之才反應過來,隨后咬咬牙不管不顧追了出去,拉住崔瑾珠便大聲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了他趕我走?你就這么喜歡他嗎?” 崔瑾珠卻實是被他嚇了一跳,立馬看了看周圍,才輕斥道:“你瘋了?這是在崔府!你想被人看到嗎?” 說著,崔瑾珠便想將他拉進屋里。實在是崔府并不大,景明院更小,她和崔瑾玞被安排在同一個院子,此時她怕是已被驚動。崔瑾珠不得不著急。 這次楊越之卻不再配合她,只固執站在原地,拉著她的手沉著臉再次問道:“你就那么喜歡他?你是不是還想嫁給他?” 崔瑾珠此時真的有些不知如何應付了,狠狠拉了兩把都沒把他拉動,也有些怒了,道:“這是你該管的嗎?還不快進去!你知道輕重嗎?” “我不知道!”楊越之卻越說越大聲,一臉暴戾地威脅道,“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敢嫁給他,我就滅了沈家滿門!” 崔瑾珠聞言怒極,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怒斥道:“混賬!” 楊越之被崔瑾珠打得偏了頭,愣愣看著遠處的屋角,只覺臉上火辣辣地,心中卻撕心裂肺般地疼,眼眶已是不自禁泛了紅。 呆愣許久,他抿了抿嘴,甩開崔瑾珠的手,轉身便紅著眼大步往前走。 崔瑾珠看著他這樣,也有些后悔,躊躇片刻,便咬咬牙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小聲道:“我剛剛氣急了,你臉上疼不疼?你先跟我回屋,我給你敷一敷?!?/br> 楊越之聽聞她的哄勸,心中委屈更盛,卻并不理她,只一個勁往前走,腳步卻不自禁已慢了下來。 崔瑾珠有些心疼地看著他臉上的紅痕,心中更是懊悔,伸出另一只手攔在他面前,輕聲哄道:“小——越之,我沒有喜歡他,也并未想嫁他,我們下午真的沒說什么?!?/br> 楊越之聞言忍不住終于停了下來,定定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崔瑾珠有些無奈地繼續說道:“沈小公子只是與我說了他家中對他婚事有了安排,我便說了句是份好姻緣,就只是那么幾句而已?!?/br> “那你為什么看著他的背影看這么久?你是不是不舍得他娶別人了?”楊越之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真的沒有,”崔瑾珠有些無力地解釋道,“我只是有些后悔說了傷人的話?!?/br> 聽她如此說,楊越之才有些信了。那句好姻緣之于沈俾文,大約就如剛剛那個巴掌之于他,以珠珠這心軟的脾性,說完肯定就后悔了。 “那我呢?你為何又要趕我?我已是少來許多了,你竟還趕我!”他有些委屈道,語氣卻軟了很多。 崔瑾珠心中不由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加了把力道哄他,“我倒是愿意你天天來,可我這不是擔心你被人瞧見了,影響你婚事嗎?” 聽聞此言,楊越之已是想勾嘴角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只問道:“那你以前怎么不說不讓我來了?見了他你才說,你肯定是心里有他的!” “我真沒有!我這不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