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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見一片什么東西朝他灑來,迷了一眼睛,當下便什么也看不見了。 姜灼華見文宣王彎腰,忙將提前準備好的匕首,用/力/插/進了文宣王的肩頭。 文宣王一聲痛苦的嘶吼,痛地栽倒在地。 葉適怔怔地望著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剛剛被他送走的姜灼華,姜灼華將握在手里的泥土朝那群人灑了,不少人此時忙著清理眼睛,而其余人急忙跑去看受傷的文宣王。 姜灼華趁機停下馬,朝葉適伸出手,焦急道:“快,上馬!” 葉適沒有猶豫,握住她的手,跨上馬背,從姜灼華手里接過鞭子,長鞭一揚,兩人再度絕塵而去。 文宣王半躺在地,靠在兩個死士懷里,指著葉適絕塵而去的背影,五官扭曲的幾乎變了形,萬分憤恨地罵道:“射!用箭!射死他!” 第96章 文宣王身邊的人聞言, 忙拿起弓上箭, 拉滿弓對準葉適,只聽“嗖”地一聲,鋒利的箭躥了出去,劃破空氣, 直直往葉適后背射去。 姜灼華坐在葉適前面, 只聽身后傳來葉適的一聲悶哼。 姜灼華心底一涼,正欲回頭去看他的情況, 可回頭的剎那, 卻見到了自己左肩旁,那穿透葉適肩膀,帶血的箭頭。 呼吸在一瞬間靜止,耳畔“噠噠”地馬蹄聲, 似乎是從天際傳來, 渺遠而又不真切,她只能聽到自己如鼓如雷的心跳, 從身旁飛馳而過的景物,在此時此刻似乎也慢了下來。 姜灼華清楚的看到, 那箭頭上,新鮮殷紅的血液,一滴滴的順著滴下, 落在她妃色的衣裙上, 滴滴滲開, 好似一片片暗紅的繡紋。 “葉適……”姜灼華脫口一聲輕喚, 忙回頭去看他,模糊的雙眼尚未看清他的面容,可就在這時,姜灼華后腰微疼,她忙費力地低頭看去,但見又有一只箭,穿透葉適的腰,箭頭抵在她的腰間。 連中兩箭,疼痛遍布全身,葉適只覺全身的力氣都順著傷口流走,思維跟著麻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姜灼華感覺到他身子歪斜,忙拉過他的雙手纏在自己腰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死死將他握住,生怕他掉下馬去。 要瘋要死是什么感覺,姜灼華這一刻大抵是體會到了。 文宣王的人再次上箭,可尚未來得及射出,姜灼華和葉適已經騎著馬繞過了一座山頭,不見了人影。 文宣王被姜灼華的匕首沒柄而入,委實傷得不輕,比葉適的箭傷嚴重多了,此時他雙唇發白,虛汗直冒,全身都開始顫抖。 屬下顧不上再去追葉適,急著便要將文宣王送下山就醫。 可尚未昏迷的文宣王,如何肯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忙對身邊人費力的下令道:“派兩個人,去追!去追!今天一定要殺了他!”一旦被他逃了,就再無機會。 說罷,力氣脫盡的文宣王,再也撐不住了,陷入了昏迷。 有兩個人忙奉命騎馬去追,其余人則七手八腳地趕忙抬著文宣王往下山的路跑去。 葉適整個身子趴在姜灼華背上,頭枕在她的后肩,馬匹的顛簸,更是讓他覺得難以承受,神思愈發昏沉,只覺眼皮越來越重。 姜灼華感覺到身后的葉適越來越重,知道他快撐不住了,她心下愈發的慌亂,怎么辦?怎么辦?不能再跑下去,顛簸只會讓他的傷勢加重。 姜灼華如此想著,忙四下看去,這時,她看到不遠處,有一片極為茂密的灌木叢,若是人躲進去,基本能全全擋住。 姜灼華仿佛看到了希望,是生是死,只能賭這一把了。 念及此,她拉緊葉適的手臂,對他道:“你再堅持一下,不會有事的,你是天子,你不會有事。你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到了?!?/br> 這時,姜灼華耳畔傳來葉適斷斷續續的聲音:“跑……別管我?!?/br> 聽到這四個字,姜灼華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但是眼下不是她軟弱的時候,她強忍下淚水,腿重夾一下馬肚子,朝那片灌木叢沖過去。 終于到了灌木旁,姜灼華勒住韁繩,自己先跳下馬,然后接住了身子軟倒下來的葉適。 葉適雖然瘦,但是個頭高,體重也不輕,從馬上倒在姜灼華懷里,委實砸得姜灼華險些摔倒在地,好在提前有心里準備,只是打了個趔趄,便將葉適穩穩地扶住。 姜灼華忙拉起葉適未受傷的手臂,抗在自己肩上,拖著他進了灌木叢。 茂密的灌木,其中還有帶刺的荊棘,將兩人的衣衫劃破了好多處,姜灼華輕薄的紗衣,根本擋不住這些刺,不消片刻,胳膊上、腿上到處都是道道血痕。 好不容易進了灌木叢深處,剛好是個下坡,姜灼華費力地踩倒一片灌木,將葉適側身放倒在上面,以免壓到箭,加重傷勢。 然后自己復又急著出了灌木叢,用樹枝將地上帶血的印子還有腳印全部掃清,然后走到馬匹前,重重給了馬一鞭子,駿馬一聲嘶鳴,接著向前沖去。 姜灼華緊著便又回到葉適那里,同他一起趴倒在地上,緊張地聽著外面的情形。 在茂密的灌木叢里兩個來回,姜灼華今早穿出來的裙子,早就被劃得毛毛糙糙的不能看了,身上的血痕多得數不清。 不消片刻,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姜灼華看著躺在地上情況不明的葉適,心緊緊揪起。 來追葉適的人,一直都沒看到他們的身影,一路是追著馬蹄印過來的。 馬蹄聲越來越近,姜灼華也越來越緊張,汗水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心也跟著懸在了嗓子眼兒。 不多時,馬蹄聲到了她的耳畔,似乎就在近前,姜灼華屏氣凝神,一刻也不敢松懈,終于聽得馬蹄聲沒有停留,接著朝前追去。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頃刻間的功夫,姜灼華卻好似經歷了這輩子最漫長的一刻。一直到聲音聽不見,周圍只剩下時不時的鳥鳴聲,姜灼華這才暫時放下心來。 她忙從地上爬起來,去看身邊的葉適,她費力地將葉適拉起來抱在自己懷里,伸手捧著他的臉,趕忙喚他:“陛下、陛下……葉適,葉適!” 葉適緩緩睜開眼睛,慘白的雙唇看著她費力的一笑:“我沒事……就是疼得厲害,歇了會兒?!?/br> 聽他這般說,姜灼華卻也知道他的情況并不好,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滿心里都是心疼:“你的暗衛呢?你騙我,你怎么出的宮?” 之前,她對葉適微服私訪的話,一點兒也沒有懷疑,對他身邊有暗衛跟著這個說法兒,也一點兒都沒有懷疑,畢竟他是皇帝,不可能一個人出來。 可直到剛才,她才隱隱覺出不對來,上次宋照和,碰都沒有碰到他,暗衛的箭就射了過來,這次為何被人追了那么久,還不見暗衛出手?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