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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燒了?!?/br> 程佩玖正是羞急,卻聽一旁紅筱興奮的拍她手臂:“小姐快看,姜都尉來了。果然是極俊的相貌,比小姐畫上的更好看呢?!?/br> 程佩玖聞言,忙從窗縫看去,但見姜灼風一身正經的大袖衫,踏著別扭的步伐走進來。 程佩玖見此,忍俊不禁,低聲嗔道:“瞧他,分明是武將,卻要穿成這樣,路都走不順暢?!?/br> 她尚記得不久前在康定翁主府初見他,那時他一身精武服,發上銀色簪冠高高聳起,行步帶風,周身自帶英勇的殺伐之氣,在一眾文縐縐的公子堆里,別提多精神顯眼。 今日穿成這樣,就好似關公耳邊別了一朵花,別扭的緊,卻也莫名生出一絲可愛來。 紅筱聽此笑道:“姜都尉穿得這般正經,肯定是來問親事的,小姐您可就瞧好了吧?!?/br> 程佩玖不由笑著抿唇,為了她特意穿讓自己難受的衣服,也真是難為他了,程佩玖眸中的波光宛如明亮的星辰,萬分期待的看向外面的姜灼風。 姜灼風走到程老爺身邊,鼻息中鉆入一絲絲雪中春信的香味兒,姜灼風微微愣神,不成想,時隔多年,她身上的香味,再度聞到,依然是如此記憶猶新。 看來,她方才就在這里,才走不久。 姜灼風給程老爺行禮:“拜見程老爺?!蓖瑫r奉上表禮。 程老爺站起身,回了禮,讓了姜灼風入座,笑道:“姜都尉今兒如何光臨我府?” 姜灼風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搓了搓腿面,舔舔唇道:“我、我想擇日請媒人前來貴府提親,想同程老爺商量下時日?!?/br> 姜灼風渾雅的嗓音,被清爽的秋風帶到程佩玖耳畔,她的心驟然一縮,一時呼吸微重,手在心口處握成了拳,口上卻不由嗔道:“瞧他傻乎乎的,提親不該是找人算了吉時,然后請媒人來嘛?” 紅筱聞言,幸災樂禍的看著程佩玖笑道:“姜都尉無父無母,又是武將,不知太細的禮節也是尋常。更何況,他指不定是念著小姐,緊張忘了呢?” 程佩玖忙伸手打了紅筱手臂一下:“別亂說?!?/br> 紅筱忽地想起什么,蹙眉問道:“小姐,我聽說姜都尉的meimei,是個養男寵的,在京城里風評不佳?!?/br> 程佩玖眼睛從窗縫里看著姜灼風,不以為然道:“我是嫁他,又不是嫁他meimei。要她meimei風評好作甚?” 紅筱擔憂道:“就怕是個不好相處的?!?/br> 程佩玖道:“就算不好相處,我也不怕。但凡嫁了人,誰跟婆家人沒點兒矛盾的,日子不還是照樣過得好好的嗎?再說了,人都沒見著,你怎知就不好相處?” 紅筱嘟嘟嘴,沒再多言,她自知小姐已是傾心于姜都尉,別說他有個養男寵的meimei了,就是刀山火海,怕是也跟著他進了。 聽姜灼風問了話,程老爺看著他打量一番,手里玩兒著一對兒早已包漿,表面明如琉璃的核桃,解釋道:“吉時你得找人算,然后請媒人來,不是來問我?!?/br> 姜灼風尷尬的笑笑:“我、我這不是怕、怕……所以提前來問問?!碑吘骨笆赖年幱斑€在。 程老爺“唔”了一聲,手中核桃相碰“嗑嗑”作響,道:“康定翁主多次在我面前提過你,我也做過些打聽。我在朝中有些朋友,但到底不是自家人,姜都尉青年才俊,又頗為上進,我很欣賞?!?/br> 言下之意,便是他看好這樁婚事。程老爺在黑白兩道上,自是呼風喚雨之人,但到底是商戶,雖有心將女兒嫁入官家,但是太高的門楣,確實攀不上。 那些朝臣,面上跟他稱兄道弟,但大多還是各取所需,骨子里,對他們這些商戶,是有些瞧不上的。 相比之下,姜灼風則是極好的擇婿人選,雖家門自恭帝登基后敗落,但他出身高貴,自身又努力上進,前程不會差,極好。 姜灼風聽到此處,面上露出笑意,忙站起身行個禮:“那我擇日便派媒人上門?!?/br> 程老爺點頭笑笑,示意姜灼風坐,命人上了瓜果點心,與他閑聊起來。 程佩玖支了紅筱去給她描繡花花樣,而后自己取來紙筆,在窗前的桌上鋪開,將窗戶開得更大些,一筆一劃的看著姜灼風畫下了他此時的模樣。 一直到傍晚,程老爺留了姜灼風吃晚飯,一起喝了幾盅小酒,姜灼風方才告辭離去。 姜灼風在程家吃飯,姜灼華和葉適,則在耀華堂同吃。 葉適看看窗外,見元嘉還沒回來,不由疑惑道:“你說,你meimei在讓元嘉做什么?” 姜灼華搖搖頭,亦是不解:“今兒晚飯也沒見重錦過來,不知道在忙什么?對了,看你下午又是看書又是寫東西的,焦頭爛額的樣子,不如一會兒吃完飯,我們一起去林染院瞧瞧?!?/br> 葉適聞言失笑,心內頗為熨帖,這一下午確實忙,要安排李攸寧的官職,得給朝中心腹寫信,接下來還要扳倒太子,需要安排和布置的人,委實多,又不敢出一點兒紕漏,確實一下午都精神緊繃。 姜灼華看著他問道:“你一直這么忙碌嗎?” 葉適身份沒有暴露前,他自是不敢在她面前做這些事,她也沒見過,但是這次他搬回耀華堂,她親眼見著了身為皇子的辛苦。 竟有些無法想象,葉適要奪下皇位,究竟得花多少心思?得耗多少心血? 葉適看向她,溫柔的笑笑,夾了菜給她,溫言道:“習慣了?!?/br> 姜灼華不解道:“你是自己喜歡做這些嗎?”若是喜歡還好,再難也能做到。 葉適聞言,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滯,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從未有人問過他,做這些是不是出于自己喜好。 他不由垂眸去想,想了半晌,恍然發覺,不知從何時起,奪位就成了他唯一的目的,他不知這是誰告訴他的,也不知這個念頭是從哪兒來,但肯定不是他喜歡才去做的。 恍然間,他忽覺自己就像是一匹馬,“奪位”二字是一條鞭子,這么些年,一直抽著他,叫他從未有過停歇的時候,唯有在姜灼華身邊做男寵的那些日子,他才得到了短暫的休息。 姜灼華見他拿著筷子發愣,不由問道:“你怎么不說話???” “???”葉適這才驚覺,他苦笑著道:“喜歡談不上,責任所在吧?!?/br> 嗞,真是可憐。時隔幾月,姜灼華再次對葉適眼露同情。 倆人吃完飯時,日已西沉,只余一抹橙黃的光線,宛如一條暖黃色的輕紗,橫在西方遠處的山頭上。 葉適和姜灼華從樓上下來,叫了良翰,一同往林染院而去。 剛走出耀華堂,正好碰上從程家回來的姜灼風,他身上微有些酒香,見姜灼華和葉適出來,忙迎上前來。 姜灼華上下打量姜灼風一眼,嘲笑道:“喲,今兒流氓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