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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不語,康定翁主見他默認,忽然低眉笑笑,自顧自地說道:“曾幾何時,我還幻想過,如果二爺還在,看到我如今的模樣,是會感慰,還是心疼?亦或是,還能再出現一個人,像他一樣問問我,你為何養男寵?可見灼華比我運氣好?!?/br> 但滿京城里的人,只會覺得她是個忘恩負義,心狠手辣的女人,誰還會給她一顆真心? 康定翁主神色中并無半點哀戚之色,就好似再說旁人的事。她接著道:“灼華,怕也是對感情一事上,死心了吧?她的未婚夫,宋照和的事你聽說了吧?她過去也是個傻姑娘,癡癡的愛過宋照和,那人又是個極巧言令色的,哄著灼華成親前跟了他,后來又出那婢女的事,叫她如何不死心?” 葉適聞言蹙眉,不對,姜灼華有前世記憶,知道宋照和與婢女不清不楚,不可能成親前跟了他。 康定翁主見葉適面露疑色,有些不解的問道:“怎么?你不知道?難道你們這么久了,還沒……”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康定翁主沒再往下說,他們之間有沒有男女之實,不關她的事,不是她該問的。 葉適忽地明白過一件事來,為了驗證,忙問康定翁主:“敢問翁主,宋照和,從前是不是姜小姐心頭所愛?” 康定翁主嘆了口氣:“自然是啊。她退婚前幾日,我還見過她,那時的她,提起宋照和就臉紅,還不喜我養男寵之舉,她那時總說,只愿此生,能得一個真心相待之人,與他白頭相守。宋照和一事后,她性情大變,從前衣著素凈,院中種植蘭草,擔得起蕙質蘭心四個字?,F如今……” 說到這兒,康定翁主自先笑了:“哈,其實我倒更喜歡她現在這樣。瀟灑自在,衣著艷麗,跟重生了一樣,美好的年紀,就該像花朵般綻放?!?/br> 第42章 不知為何, 聽完這番話, 葉適忽覺有些暈, 心口像堵了棉花一般透不過氣。 若她是愛過宋照和,前世在不知曉宋照和與婢女之事的情況下,她很有可能是嫁了, 那后來,她是如何知道的?知道后,又發生了什么? 按照康定翁主的說法,她從前是想要得一個真心相待之人, 那她就不會養男寵, 而所謂前世有四個男寵的說法,大概是糊弄他的。 念及此,葉適心頭忽覺有重石落地, 他從前心里最惱的,無非就是以為她從來都是個好美男養男寵的人, 不會用真心對他。 但是現在……葉適的目光望向水榭外池塘邊的姜灼華, 她手持羽箭, 蹙著眉努力對準,奈何喝得頭有些暈, 對準了半天, 投出去的箭還是偏離了好大截,她泄氣的翻了個白眼, 賭氣般地又拿起一支箭接著對準。 葉適望著她, 唇邊漫過一個笑意。 康定翁主見他唇邊笑意繾綣, 不由失笑,年輕就是好啊,她不由開口笑道:“你若是真喜歡她,就好好討她歡心,我也不希望她年紀輕輕的就心如枯井,你若是有足夠的耐心,就去試試吧?!?/br> 現在的姜灼華可不好哄,分得清真心假意,若是姜灼華有朝一日許了他,那也證明這小子是個良人,對她的感情足夠。當然,能把冰焐熱,感情能不夠嗎?雖然只是個樂師,要什么沒什么,但是對姜灼華來說,只要過得高興,這都不要緊。 葉適拱手行個禮:“多謝翁主指教?!闭f罷,他復又走回箜篌后,接著彈琴。 姜灼華陪著姜重錦玩兒了好一會兒,在投了十幾支箭都沒投中后,姜灼華不耐煩地扔下姜重錦回了水榭,在康定翁主身邊坐下:“小姥姥府上的箭,怕是跟我八字不合,怎么也投不進?!?/br> 康定翁主聞言失笑,示意婢女給她倒酒,邊道:“我怎不知箭還有八字?你是喝上頭了?!?/br> 姜灼華笑笑,舉起酒杯敬康定翁主,倆人共飲而盡。 一直在翁主府呆到傍晚,陪著康定翁主用了晚飯,姜灼華和葉適,才帶了姜重錦往回走。 回到府中,姜灼華差人送了姜重錦回林染院,葉適則自己回了滄瀾閣。 姜灼華估摸著,過一會兒姜重錦回去看到那封信后,八成還會過來,所以便沒有急著沐浴,坐在屋里挑了本話本子翻著看。 葉適在滄瀾閣呆了會兒,算著姜灼風回府的時間,叫元嘉去請人。 姜灼風在濯風堂,剛將在軍營捂出一身臭汗的衣服脫下,正準備沐浴,卻見元嘉走了進來:“少主,公子請你過去一趟?!?/br> 姜灼風蹙蹙眉,該說的都說了,還找他做什么?奈何葉適身份在那兒擺著,姜灼風只好從柜中取出件干凈衣服重新換上,跟著元嘉去了滄瀾閣。 暮色漸臨,葉適坐在涼亭里,讓良翰掛了兩盞燈籠在涼亭外,石桌上擺著一套茶具,他悠閑地一步步泡著茶。 剛將洗茶的水倒出去,元嘉便領著姜灼風進了涼亭。 “來了?坐吧?!比~適從一旁的紅泥小爐上取下水壺,在茶壺里重新倒上水,分別倒了兩盞茶,將其中一盞遞給姜灼風。 姜灼風行禮后落座,開口問道:“殿下叫我來,可是還有吩咐?” 葉適示意他喝茶,笑著道:“我也沒什么朋友,閑來無事,就叫你過來聊兩句?!?/br> 姜灼風心頭無奈,府里住了尊神,不僅得小心伺候著,還得沒事兒陪聊,哎。姜灼風心里頭叫苦,面上只能道:“殿下想聊什么?” “隨便聊聊。對了,你meimei養男寵,你這個做哥哥的,怎么會由著她?” 姜灼風勾起一邊兒嘴角笑笑,道:“呵,她前世運氣不大好,我做哥哥的,就希望她過得高興,既然她喜歡養男寵,那就養唄?!?/br> 所以,運氣到底是差到什么地步,才能讓親哥連養男寵這種事都輕而易舉的同意?必然離不開宋照和,那就從他問起。 葉適想了想措辭,問道:“前世宋照和與那婢女的事,你meimei后來是怎么知道的?”他沒有直接問姜灼華是否與之成親,而是故意將話說得模棱兩可,要回答明白這個問題,來龍去脈少不了。 姜灼風聽他這么問,便以為他已經知道前世姜灼華成親一事,直接回道:“知道這事兒那會兒,都成親兩年了,小壯壯什么脾氣啊,怎么可能與旁人共侍一夫?知道那姓宋的有二心,當時就提了和離。誰知那姓宋的同意后,居然倒打一耙,以‘yin’為名,給姜府送了一封休書?!?/br> “哎……”姜灼風嘆口氣:“從那以后,她在京城里名聲就不怎么好了?!?/br> 葉適靜靜地聽完,默了半晌,接著問道:“那和穆連成又是怎么回事?” 姜灼風聞言,似是想起了什么極頭疼的事情,伸手疲累地揉揉眼睛,放下手時,眼眶附近一片被揉得一片通紅: “他啊……當時我們沒想到,自家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