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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思弦纏綿枕榻時,她卻以為他公務繁忙,細心的體諒著他,給了他一個女人所能給的最大包容。 后來回想起來,那兩年間,思弦在他書房里睡醒的每個清晨,看到她送去的那些熨好的衣服時,心里該是如何得在嘲笑她? 思弦的遭遇,她同情;宋照和想盡一切辦法要和青梅竹馬在一起,她也能理解。 可是,她做錯了什么?憑什么要拉著她給他們的愛情做保護屏障? 東窗事發后,宋照和曾找她談過,東扯西扯的說了一堆。具體說了什么姜灼華忘了,但是言下之意,就是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若能理解,以后也會好好待她,叫她安分守己,不要聲張。 呵,奈何姜灼華愛的時候雖愛得卑微,卻是個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主,畢竟那時的她,心里還企盼著能找到個一心一意待她的人,她怎會荼毒自己的感情,讓自己后半輩子都憋屈的活著。 所以,她毅然決然的提出了和離。她提出后,宋照和先是給她講道理,見講道理沒用,就沖她發火,但無論宋照和對她如何軟硬皆施,她都鐵了心要跟他和離。 最后,宋照和同意了她的要求。 那時姜灼華還不恨宋照和,畢竟在她看來,愛不愛一個人這種事不能強求,對于宋照和拉她墊背這件事,她也是自認倒霉,就當浪費兩年時間,能脫離火坑就夠了。 原本以為,和離后,他好好和思弦生活,而她自己也能從夜夜枯等的折磨中解脫出來,然后再覓良人。 然而,事實告訴她,她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當時姜灼華急著回府,她委實多一刻鐘也不想呆在宋家。她離開那日去找宋照和要原本和離該寫的放妻書。 但是她去的那天上午,宋照和正在收拾行李,很急的樣子,跟她說要外出公干幾日,等他回來就把放妻書送到姜府。 姜灼華沒有多想,反正她都要離開宋家了,也不怕宋照和反悔,便應了下來。 可是幾日后,姜灼華沒有等來放妻書,等來的卻是一封休書。而休書上所寫的她犯的七出之條,是“yin,為其亂族也”。 不日,滿京城里人人都在說姜灼華因行為不檢而被宋照和休妻,至于她“yin/亂”的對象,有人傳小廝,有人傳男寵,總之,傳什么的都有,卻始終沒有一個確切對象。 姜灼華拿著那封休書,滿心里都是困惑,實在不明白宋照和為什么要這么做?和離,然后大家相安無事地各走各的路,難道不好嗎?他為何要這般污蔑她? 哥哥得知此事后,二話沒說拿了休書去找宋照和。打了他一頓,并讓他將休書改成放妻書,但是宋照和請來了他的太子表哥,所以,自始至終,休書還是那封休書。 姜灼風從宋家回來后告訴她,宋照和之所以這么做,是怕姜灼華回去后報復他,將他和思弦的事公布于眾,讓他背上個苛待發妻的罵名,影響他日后的前程,所以他才倒打一耙,先下手為強。 聽完這話,姜灼華的震驚不亞于當時知曉他和思弦的事。 她指天發誓,別說這么干了,如此到位的報復手段,她連想都沒想到。 那一刻的姜灼華,心底里滲出無盡的悲哀,做了整整兩年的夫妻,宋照和根本不了解她是個怎樣的人,而她亦是對這個所謂的夫君,了解的太少。 她何其無辜,宋照和對他,又是何其殘忍? 這段過往,一直是她心里的一個結。 她始終想不明白,宋照和要同別人府上的一個婢女在一起,有無數的法子??梢宰屗枷译S便干個什么錯事,被他們府上發賣出去,他再去買回來。 而且,以太子和哥哥的關系,宋照和直接去跟哥哥講想要姜府一個婢女,哥哥絕不會不給他,畢竟只是一個婢女而已,王孫貴族看上婢女再尋常不過。 可是,宋照和偏偏選了最麻煩的路,就是娶她為妻。究竟是為什么? 姜灼華一直看著門外那一塊四方的天出神,正在這時,桂榮在她耳邊提醒道:“小姐,思弦到了?!?/br> 第3章 姜灼華“唔”了一聲,抬眼看向思弦。 思弦穿著姜府鵝黃與霜色相兼的婢女服飾,兩手交疊于腹前,垂頭頷首,低眉順眼的站在桂榮身后。 姜灼華重生回來三日了,今兒也是頭回見思弦,前世未多做留意,今日再見思弦,才細細看了幾眼。 思弦扎著雙丫髻,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雙精巧的小嘴,腹前那雙手,指尖有些泛紅,想來是做粗活的緣故,但她現在十五左右的年紀,正是綻放最好的時候,這么一身簡單的丫鬟打扮,反而讓她頗顯出水芙蓉之姿,叫人望之生憐。 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姜灼華二十來歲那會兒也喜歡。她自己本身的長相,就從來與可愛不沾邊兒。 姜灼華眼睛其實挺大,奈何是上挑的鳳眼,怎么看都像是沒有睜大。半睜不睜,半閉不閉,按小姥姥的說法,她的眉眼,天生就含著一段風情。 論樣貌,思弦和她,一個是曉夜澗中月,另一個便是紅羅帳中香。 天生就長得成熟,姜灼華也沒法子,她還記得前世未成親前,有次去踏春,遇上個登徒子,趁哥哥不注意,曾試圖摸她的手,被她拒絕后,那人不怒反笑,對她道:小姐一看便是解風情之人,何必佯裝矜持? 去你娘的解風情,去你娘的佯裝矜持。 姑且不說那時她心思有多單純,就算她是個解風情的女人,也不該被如此侮辱?有些男人,自己心里齷齪,就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蕩/婦,各個與他有染才好。 那時的姜灼華,曾一度因這個登徒子那句話,而萬分困擾。 她一直在想法子讓旁人明白自己其實不是那種人,想讓旁人知道,她其實是個用情專一、賢良淑德的好女子,尤其希望自己心悅之人能明白。 自那之后,她穿衣盡量挑清雅的色彩,比如水綠、月白等,像妃色、海棠紅等這些明艷的顏色,她是萬萬不敢用的,發飾也是盡量簡單,院中所種亦是蘭草,用自己的言行努力告訴旁人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當初真是蠢。人人都愛以貌取人,即便她心靈再干凈,旁人也是看不到的。 或許這世上有那種看得懂旁人內在的人,只可惜,她姜灼華從沒遇上過。不然怎么說知己難求呢? 念及此,姜灼華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對思弦笑著說道:“這么多年讓你在我院里灑掃庭院,難為你了?!碑吘乖浺彩歉吖匍T楣家的嫡出大小姐。 思弦聞言一愣,眼風不自主的瞥了宋照和一眼,雖然收回的很快,但姜灼華還是看到了。 她笑著將目光移走,斜倚在椅子上,看著宋照和跟思弦說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