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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提醒,只是這個還是要當著各位的面處理一下?!?/br> 韓氏說著把那小冊子推到程二老爺眼前。 程二老爺看了一眼,臉瞬間黑了。 那是韓氏的嫁妝單子! 孟老夫人一看,臉比程二老爺還黑。 當年韓氏嫁過來,不說十里紅妝,那也是聲勢浩大,嫁妝堆滿了怡然苑都放不下。 這么些年,懷仁伯府日子從沒寬裕過,就算沒有特意吃用兒媳婦的嫁妝,那也零零碎碎填補進去不少。不說別的,老二生死未卜那一年就賣了韓氏一個陪嫁店鋪支撐一大家子嚼用。此時要把韓氏嫁妝分毫不差補上。伯府就要吐一口老血! 屋子里瞬間靜了一下,韓氏伸手翻開一頁,瑩白手指點了點道:“這些綾羅綢緞,放了這么些年,就算沒用完也不能穿出去見人了,我也不稀罕,至于別的。還望程二老爺能在三日內準備好。到時候我就不上門了。我大哥會過來的?!?/br> 程二老爺鐵青著臉:“韓氏,你這是——” 未待他說完,韓氏就笑吟吟打斷:“程二老爺。當著我大哥和程家族老們的面,你該不會說,與我和離,這嫁妝不準備還了吧?” 這個名聲程二老爺可擔不起。 無論是休妻、和離。還是義絕,按著大梁朝的律法。嫁妝是理所當然歸女方帶走的。偶有那不講究的克扣女方嫁妝,一旦傳揚出去男方臉面可就丟光了。 連女方嫁妝都不還,將來誰家女兒敢嫁進來? 眾目睽睽之下,程二老爺被韓氏將了一軍。明知伯府填不起這個窟窿,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要說程二老爺不知道和離要歸還嫁妝嗎?連平頭百姓都知道的事,他一個官老爺當然明白。只是。這么多年他太習慣韓氏的妥協與忍讓,再加上韓氏素來表現出的大大咧咧視金錢如糞土的性子。讓他不愿意往這方面想而已。 說白了,直到這時,出于一個男人的自尊,程二老爺不愿相信,在韓氏眼里他已經什么都不是了。 死死盯著韓氏,程二老爺費力吐出一個字:“好?!?/br> 等到韓氏領著程微走了,連程家族老也回去休息,只剩下自己人時,孟老夫人大怒:“老二,你就這么答應了,可有想過,韓氏的嫁妝怎么補?” 程二老爺此時反而冷靜下來:“母親,您別生氣。韓氏的嫁妝是非補不可的,兒子擔不起克扣前妻嫁妝的名聲。這幾年伯府日子好過許多,加上兒子的俸祿,總是能填上一部分,實在不行,就把前年添置的兩個小鋪子頂出去吧?!?/br> 他說著,沖程大老爺與程三老爺施禮:“就是對不住大哥和三弟了?!?/br> 話雖這么說,程二老爺并無多少歉疚。 大哥無能,三弟是白身,這偌大的伯府,說白了就是他一個人撐著,現在遇到了事兒,自該舉全府之力共度難關。 程大老爺夫婦沒有吭聲,三太太馮氏卻忍不住道:“二哥,用公中的財物補二嫂的嫁妝,這不合適吧?雖說沒有分家,可二嫂那些嫁妝也沒有全花在公中?!?/br> 這些年她冷眼瞧著,韓氏的嫁妝沒少給這位二伯打點疏通官場關系,還有二伯那美妾吃喝穿戴,比她這正經的媳婦還強呢。再看老夫人屋子里擺設,有那么一兩樣,早年她可在怡然苑里見過的。 好處被這些人占盡了,背鍋時倒一起上了,真是夠不要臉的,韓氏離了這糟心地兒,簡直該偷笑了。 “馮氏,你是怎么說話的!”孟老夫人瞪了馮氏一眼。 馮氏還想再說,被程三老爺緊緊握住了手。 馮氏心中一嘆,罷了,有老爺在,就比什么都強。這樣想來,她倒是比韓氏有福氣多了。 孟老夫人掃眾人一眼,繃著臉道:“就依老二所言,你們都散了吧?!?/br> 眾人沉默往外走,老伯爺抬腳跟上。 孟老夫人忍不住喊:“老伯爺去哪兒?” 老伯爺頭也未回,淡淡道:“家里憋悶,遛鳥去!” 一時間人走得一干二凈,孟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一想到韓氏那些嫁妝,心疼得差點背過氣去。 程微隨著韓氏往外走,忍不住回頭。 懷仁伯府大門口兩只石獅子威猛依舊,只是她這一走,就和這里再無關聯了。 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程微抬眼,難得是陽光明媚,不覺半點陰冷。 “微兒,怎么不走?馬車在前頭等著呢?!?/br> 程微握住韓氏的手:“母親,咱們終于走了,可二哥還在呢?!?/br> 韓氏低聲道:“別擔心,快了?!?/br> 程微知道母親與二哥有過商量,其實不是擔心,就是有種美夢成真不敢相信的感覺,低低道了一聲“嗯”。 母女二人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身后有聲音傳來:“三姐——” 回頭望去,是程彤提著裙擺追了上來。 她到了近前,面對韓氏有些尷尬,喊了一聲韓夫人。 韓氏便對程微道:“母親先上車等你,你也早些過來?!?/br> 待韓氏一走,程彤望著程微,咬著唇不說話。 第355章 新身份表姑娘 二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程微終于擰著眉問:“你是有事?” 見程彤不吭聲,她又問:“總不能是舍不得我?” 程彤抿抿唇,忽然抱住程微的腰,抽抽搭搭哭起來。 程微身子一僵,手動了動,很想把這愛哭鬼從懷里揪出來,又怕她哭得更大聲,反而鬧得不像話,只得嘆氣道:“程彤,你這是干嘛呢?” 抱頭痛哭什么的,為什么是程彤和她??? 程彤總算是松了手,紅著眼抹淚:“我就是害怕——” “害怕什么?” 程彤咬唇沒有說,丟下一句“再會”,扭身跑了。 程微一臉莫名其妙,搖搖頭,轉身上了馬車。 韓氏便問她:“程彤找你有事?” “并沒有?!?/br> “那我怎么瞧著她抱著你哭呢?”韓氏皺了眉,“難道是為了讓別人瞧見你欺負她,又鬧什么幺蛾子?” 程微無所謂笑笑:“都不算懷仁伯府的人了,縱是欺負了她,又能如何?” 她說著挑開簾子,往前看了看,問:“母親,咱們以后就在國公府長住了?像大姑母她們那樣?” 韓氏點頭:“自然是要長住的,你莫非不高興?” “沒有,能和外祖父、外祖母在一起,再高興不過了?!背涛⒎畔潞熥?,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