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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緊呢。 程澈安下心來,掏出帕子開始替程微擦拭滿臉狗血,溫柔叮囑道:“莫哭了,再哭狗血都流進嘴里了?!?/br> 狗血—— 程微這才想起自己此刻的狀態,不由一臉呆滯。 二哥剛剛往她臉上潑了兩碗狗血,對了,還砸了一只公雞頭! 她下意識舔了舔嘴角,心道,原來狗血味道是這樣的。 “嘔——”程微總算回歸正常人水平,扶地干嘔起來。 程澈手忙腳亂替她拍背擦臉,說話都結巴了:“微微,二,二哥帶你去洗洗?!?/br> 程微白著臉,環住程澈脖頸:“二哥。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站不起來了?!?/br> “二哥抱你走?!背坛喊殉涛⒋驒M抱起。 轉身走出數丈,程微就見八斤提著一個木桶立在樹旁。 她低頭,看到那木桶里紅色翻涌。血腥撲鼻,不由看向程澈。 程澈有些尷尬:“有備無患?!?/br> 程微一滴冷汗流了下來。 幸虧她一直在與阿慧爭奪身體,被潑了兩碗狗血就及時醒了過來…… 眼看程澈走的方向不對,程微拉了拉他:“二哥,你這是去哪兒?” “反正八斤已經瞧見了你這樣子。先去我那洗洗吧,然后再送你回去。不然讓你院子里的丫鬟們瞧見,總是麻煩?!?/br> 八斤和伺候微微的丫鬟不同。 那幾個丫鬟是要一直伺候微微的,見到她這個樣子難免心中有想法。人心有了膈應,哪怕打發了換新人,傷心的還是微微。八斤就不同了,他身為主子心里有數。 “嗯,都聽二哥的?!背涛⒛坎晦D睛看著程澈,只覺怎么都看不夠,一雙眼睛濕漉漉顯得格外乖巧柔順。 抱著柔若無骨的少女。程澈心軟成一片,低低嘆了口氣。 不知道以后把微微交給什么樣的男人,他才能放心啊。 那個人可會如他一樣,能看清微微真實的樣子? 到了靜逸軒,程澈打來熱水,親手擰了帕子替程微把臉擦干凈,瞧著沒那么恐怖了,叫來素梅替她沐浴更衣。 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程澈時不時目光飄向凈房門口,生怕出來后的那個人再次換了靈魂。 天知道他發現微微的不對勁后有多么驚懼焦急。偏偏不能露出一絲端倪,甚至在臨出門前,能否找到解決辦法都是未知數。 吱呀一聲,門開了。幽香伴著熱氣撲來,在這悶熱的季節里,越發濃郁。 程微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立在門口。 素梅解釋道:“給姑娘穿的是婢子的衣裳,還沒上過身的,實在是委屈姑娘了?!?/br> 程澈沖素梅頷首:“辛苦了,你先下去吧?!?/br> 那一日程澈的話讓素梅徹底死了當通房的心。真正放下后,想著將來的日子,心底竟隱隱期待起來。她相信以公子的人品和能力,定會替她選一個能夠托付終身的良人。 能摸到、看到實實在在的幸福,又有幾人奢望那水中月、鏡中花呢? “公子,三姑娘,婢子退下了,有什么事公子喊婢子就是?!?/br> “不必,你歇息去吧,等三姑娘頭發干一些,我就送她回去?!?/br> “是?!彼孛返雇酥隽朔块T。 程微收回目光,沖程澈一笑:“二哥,我覺得素梅神態氣質和以往不大一樣了?!?/br> 程澈溫和一笑:“那不是挺好么?” 二人對視,有片刻的安靜,隨后同時開口:“二哥(微微)!” 二人一怔,再次同時開口:“什么事?” 程微忽然臉一熱,移開了眼睛。 程澈當然比程微穩得住,壓下心頭異樣,故作坦然地一笑:“微微先說吧。告訴二哥,那個孤魂野鬼是怎么回事兒?!?/br> 程微心頭有千般疑問,只得暫且壓下,先回答程澈的問題:“我那日摔下懸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招魂,再睜眼卻發現被個孤魂野鬼占據了身子。原來是被人招錯了,于是只能靜靜等機會……” 程微從遇到白發男子說起,只是隱瞞了曾經當過小游魂,夜夜跑去吸程澈陽氣的事情。 程澈自然想不到程微還有這等離奇經歷,聽她講完,長長舒了一口氣:“幸虧你沒事,這些日子二哥一直擔心……” 程微抬眼看他。 那一晚在崖底山壁前的話她還記得清清楚楚,此時真想問一問:可是真的? 程微到底沒敢問。 她相信是真的,這已經足夠了。 二哥已經定親,即便沒有,他們永遠擺脫不了兄妹的身份,問出來除了讓二哥為難,還有什么用處呢? 她現在已經不是小游魂,而是懷仁伯府的三姑娘程微了。 二哥可真好看啊。 這樣好的二哥,心上人是她呢。 程微抿唇笑了。 見程微呆呆的樣子,程澈以為是太過驚懼勞累,抬手替她把已經半干的青絲捋到耳后:“微微,已經很晚了,有什么話咱們明日再說,二哥先送你回去休息吧?!?/br> 程微搖搖頭:“我還有好多話要問二哥呢?!?/br> 她一臉無辜拉住程澈的手:“二哥,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br> 飽受驚嚇的柔弱妹子提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第300章 留下 不行,當然是不行! 就算是親兄妹,兩人已經這么大,哪有同室而眠的道理? 程澈匆匆看了程微一眼。 她是越發清瘦了,顯得一雙眼睛黑而大,里面滿滿蘊含著祈求和忐忑。 “好?!背坛翰挥勺灾魍鲁鲞@個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 他剛剛說的是…… “微微,我是說——” 程微粲然一笑:“二哥,你真好。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日日夜夜與那野鬼共處,實在是又氣又怕,好難過啊?!?/br> 程澈后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了,耳根漸漸染上紅暈,面上還要竭力表現得坦然自若:“那你睡在里間吧,二哥給你換上新床褥?!?/br> 程微想說不必,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新床褥就新床褥,她要是亂說話被二哥趕出去,那才是得不償失,要哭暈了。 程微倚著門框,含笑看程澈彎腰替她鋪床,身后的竹簾似乎還隱隱散發著竹葉香,令人心曠神怡。 要是每天都能賴在二哥這里就好了,只可惜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呢。 程澈鋪完床,一轉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