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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背影快到拐角處時,忽然回過頭來。 程微有種偷窺被人發現的尷尬,訕笑著沖謝哲擺擺手。 謝哲見那綠衫少女立在一株玉蘭花旁,靜靜眺望,心中不由一暖,嘴角笑意溫柔,沖她招手。 見少女猛然背過身去,忍不住輕笑一聲,這才轉身走了。 程微在轉過身時,猛然從花木間隙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忙提著裙角追過去,卻只看到花枝搖曳,草木浮動,不見那人半點蹤跡。 失望涌上心頭,程微只覺委屈極了。 二哥出門回來,見到她都要避開走嗎? 這么說,二哥是不想再理會她了?這也不奇怪,有哪個meimei會恬不知恥的要兄長親呢? 她當時一定是著了魔! 程微又懊惱又傷心,只想趕快躲回飛絮居去,飛奔之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身子直直往前栽去。 臉要著地之時,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里,上方傳來對方無奈的聲音:“微微,你小心點?!?/br> 第229章 直面問題的小妹子 “二哥?”程微先是歡喜,隨后又冷了臉,一把把程澈推開,淡淡道,“二哥不是出門了么?” 程澈只覺懷里空落落的讓他心頭發冷,面上卻毫無異樣:“剛剛回來?!?/br> 果然,二哥回來看到她,卻視而不見。 程微垂下眼簾,抿了抿唇:“那二哥用過飯了么?” 這樣的客套生疏讓程澈難以適應,他深深看了程微一眼,才道:“用過了?!?/br> 程微與程澈保持著半丈的距離,慢慢往前走著:“我們也用過了。今日母親讓廚房做了香酥雞,哲表哥挺喜歡吃的?!?/br> “那就好,等下次哲表弟來,可以做那道酒糟鴨,味道也是極好的?!?/br> “嗯?!背涛⒌瓚艘宦?。 兄妹沉默著并肩走了一會兒,見他一直不開口,程微暗暗咬了咬唇,試探問道:“二哥下午還出去么?” 程澈被問得一怔,下意識回道:“出去,有人約了我賞花品酒?!?/br> 他走了兩步,發覺程微沒有跟上,轉了回來:“微微,怎么不走了?” 好一會兒,程微才抬頭,眼角微濕。 “微微?” 程澈還在詫異,腳背已經被程微狠狠踩了一下。 “二哥,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姑娘提著裙擺飛快跑了,只剩下程二公子還在發愣。 似乎從早上起,他和微微就越來越不對勁了。 事情是怎么變成這樣子的? 程澈站在原地,深深思考著。 程微跑回了飛絮居,三個丫鬟見她滿臉淚痕,嚇了一跳。 “姑娘。出什么事了?” “沒事,你們都別進來煩我!”程澈跑進里間,躲到了床榻上,放下帳子抱著枕頭默默流淚。 二哥明明說過,今日下午陪她練箭的,現在卻說要去喝什么花酒,這不是厭煩了她。是什么? 都怪那惹禍的小冊子! “歡顏。拿蠟燭來!” 片刻后,歡顏舉著蠟燭進來。 程微吩咐道:“再端一個盆子進來?!?/br> 等歡顏把盆子拿進來,她翻出那小冊子。湊到蠟燭上點燃,直接丟進了盆子里。 “姑娘,您怎么把它燒了???”歡顏大吃一驚。 “這是禍害,留著干什么?” “禍害?”歡顏費解地撓撓頭?!翱墒沁@個明明很搶手啊,昨日婢子千辛萬苦搶過來的呢——” “閉嘴!”程微瞪她一眼?!耙院蟛辉S再提,不然罰你一天不許吃飯!” “婢子知道了?!睔g顏悻悻地道。 心想姑娘就是嘴硬心軟,每次威脅她不許吃飯,她哪次都沒少吃。至少兩個饅頭打底。 “這是在燒什么?”程澈走了進來。 程微臉色大變,忙看向盆子里,見那小冊子已經燒成灰燼。這才松了口氣,冷聲道:“二哥來干什么?” 歡顏見狀。未免引火燒身,趕忙下去了,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關門的動靜傳來,程澈臉一熱。 他知道這種不自在本身就是不該有的,可誰又能控制自己的心呢? 他唯一能做的,唯有小心安放,不要害了微微。 “二哥想起來了,下午要陪微微練箭的?!?/br> 程微冷笑:“二哥不是要去喝花酒么?” 程二公子嘴角一抽:“是賞花喝酒……” “那不就是喝花酒?”程微抬了抬下巴,“我不用二哥陪,自己練就夠了,二哥還是去喝花酒吧?!?/br> 程澈遲疑了一會兒,走到程微身側坐下:“微微是因為這個生二哥的氣?” 程微沒有理他,背過身去。 程澈伸手,想扳過她身子,手在肩頭停了停,終究沒有落下去,繞到她面前道:“那……是因為早上的事兒?” 程微臉猛然紅了:“二哥你不要說了!” 程澈耳根也在發熱,卻硬著頭皮道:“微微,你莫往心里去,二哥知道,早上你是在開玩笑呢?!?/br> 他仔細想過了,微微這樣反常,恐怕與早上她那個匪夷所思的要求有關。 盡管他也覺得不對勁,卻用錯了方法。 如果他都逃避不去解決問題,豈不是把這個難題丟給了微微?微微才十四歲,要是自此真有了什么負擔,那就是他的錯了。 他這樣,怎么算是一個負責的兄長呢? “微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題?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不如和二哥仔細說說。二哥畢竟比你年長,說不定兩人一起商量,就能解決了呢?” 兄長態度溫和,如春風細雨,程微心頭蔓延的委屈皆化成了傾訴的欲望。 眼前之人,是她的二哥,她再怎么賭咒發狠,又哪里能做到真的不理他了呢? 良久,程微終于開口:“二哥,我……我確實遇到了一個難題?!?/br> 程澈嘴角微翹,認為自己的勸說有了效果,忙道:“是什么難題?” 程微一直低著頭,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程澈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和二哥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程微抬起頭來,與之對視。 那雙眸子看向她時,總是溫柔的,好像盛滿了夏夜的月光,令人望之就心情寧靜。 或許,對二哥是能說的吧? 他不是別人,是二哥呀。 程微嘴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