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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您都喝啦?” “少羅嗦,快些給我端杯茶水來?!表n止難受之下,口氣不耐煩起來。 衛國公府,恐怕鮮少有人見到世子這般模樣。 可是盼盼卻不害怕,把新端來的茶水放下,走上前來:“世子,您不能再喝了。呀,您的臉好紅!” 說著她伸手去探韓止額頭。 韓止本想躲的,可是不知怎么,就沒躲開。 少女踮著腳尖,指肚柔軟,帶著些許涼意,讓他昏沉的頭腦有短暫舒適。 似蘭非蘭的氣息籠罩過來,呼吸之間,盡是芬芳。 “世子,您有些發熱呢,快躺下去?!迸闻文懥亢艽?,竟然直接去推韓止,可動作并不粗魯。 韓止反應過來時,已經躺在榻上了。 盼盼半跪在一旁:“世子,是不是頭昏?” “嗯?!表n止不自覺點頭,感覺今日變得不像自己,好像被這身體排斥了一般,管不住手腳。 盼盼上半身傾過來:“世子,婢子給您按按吧,發發汗,說不定就好些了?!?/br> 纖纖十指落在少年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按壓。 韓止漸漸覺得頭部昏沉有所緩解,可那莫名的燥熱卻漸漸向小腹聚集。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嬌柔聲音響起:“世子,婢子看您身上衣裳都被汗濕透了呢,婢子給您褪下來,擦擦汗吧?!?/br> “好……” 暮色漸漸沉了,一彎鐮刀掛在樹梢頭,散發著冷清白光。 室內,軟羅紗帳不知何時放了下來,垂下的嵌明珠鏤空香球許久未停止過晃動。 翌日,韓止醒來,臉色大變:“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盼盼以錦被遮身,面紅如霞:“世子,昨晚,昨晚婢子已經是您的人了,您不記得了么?” 韓止捂著額頭,短暫的迷茫過后,昨夜的一幕幕從腦海中閃過。 旖旎,美妙,瘋狂……最主要的是,主動索取的一直是他! 韓止盯著近在咫尺的少女,看到她頸上用錦被也遮掩不住的紅莓,想要發火,卻無從可發。 盼盼背轉過身,默默穿衣,穿戴好了,赤腳站在地上,垂首輕聲道:“世子,婢子……婢子會去和夫人說,婢子蒲柳之姿,配不上伺候世子……世子您放心,夫人定會選個更好的jiejie來服侍您……” 盼盼說完,輕睨韓止一眼,轉身便走。 “等等?!迸闻巫叩介T口處,韓止終于忍不住出聲,“罷了,你且安心留下吧,只是以后沒有我吩咐,不得進這屋子!” “是,多謝世子開恩?!迸闻我浑p靈動眸子瞬間活了過來,瞥韓止一眼,沖他盈盈一禮,竟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出去了。 留下韓止,反而有種空虛感,盯著床上一抹暗紅出神。 他終究是沒有做到對瑤表妹的承諾。 以后,以后定不再碰那丫鬟了! 只可惜,十六七歲的少年,青春正艾,精力無限,一旦嘗過男女之事,食髓知味,又有佳人在側唾手可得,更妙的是無需對她許下承諾,甚至哪日不合心意了,還能當成個物件隨手打發了。 這樣毫無壓力之下,哪里是下了決心就能堅持到底的。 后來,韓止到底與盼盼做了不少好事兒,次數由少漸多,慢慢也就覺得通房丫鬟本就是這樣服侍人的,他只要分得清楚,心中只有瑤表妹一人,將來一心對她也就是了。 當然,韓世子成人后心態的微妙變化,就不消細說了。 程微那里總算做好了鞋墊,程瑤第一時間就得知了這個消息,附耳對巧容叮囑幾句。 巧容先是驚愕,后是連連點頭,揣著程瑤遞過來的物件悄悄出去了。 科考一日日逼近,連程微都跟著緊張起來,多日沒敢去打擾程澈,眼看后日就要開場了,這才把這些日子的成果帶上,去長青苑尋二哥。 程澈正坐在窗前書案旁溫書,程微沒讓八斤通傳,輕輕走了進去,躡手躡腳來到程澈身后,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細著嗓子問:“二哥,猜猜我是誰?” “哦,是不是二妹?” 第112章 受傷學子 什么? 程微黑著臉放開手。 程澈正暗笑meimei又要惱了,忽覺耳朵一痛,被一只小手扯著耳朵轉過了頭。 “微微,快放開!” “不放,這耳朵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我替二哥教訓它一下!” 程澈苦笑討饒:“微微,剛剛逗你而已,你還當真了?!?/br> “誰讓你把我聽成程瑤的!” 程澈表情漸漸嚴肅:“微微,你和二妹之間,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程微收起了嗔怒,同樣認真起來:“二哥,我發現程瑤和我以前想的不一樣?!?/br> 程微和程瑤,自小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無論是程微以為的姐妹情深,還是旁人眼里庶女單方面的委曲求全,至少沒有人從程微口中聽到過對程瑤的一個“不”字來。 可是程澈聽到meimei忽然這么說,沒有質疑和驚詫,而是目光專注,以鼓勵的姿態聆聽。 程微瞬間有了底氣。 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些情景,她不能宣之于口,而其他的她說出來,旁人只會當她無理取鬧罷了,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二哥,不問緣由的愿意聽她講。 “程瑤擅廚藝,從小到大,常會做新奇的吃食給我。這些日子我常翻醫書,又跟著三叔學了些淺顯的藥理,才發現那些東西吃多了,常年累月,皮膚就會變得很糟糕。二哥,你看,自打年前我昏迷一次,太陽曬的少,飲食也清淡起來。皮膚是不是好了許多?” 程澈聽得認真,見程微這么問,目光不由落在那光潔如玉的面龐上。 十四歲的少女斜倚書案,正對著窗子,春日暖陽灑進來,把她的臉照得有些透明,連細小的絨毛都仿佛是淡金色的。柔順可愛。 程澈凝眸。 微微小時候。似乎就是這個樣子,肌膚如玉,唇紅齒白。雪娃娃一般漂亮。 他初到伯府,滿心惶恐,步步小心,像是沒根的浮萍。從這一處,飄到那一處。旁人的艷羨嫉妒皆與他不相干。不知哪一日,一睜開眼,就又換了地方。 在他沉默的日子里,就是那個小小的雪娃娃。對誰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只對他露出笑容,忐忑問他:她現在有了哥哥。以后母親是不是就會理她了? 那是第一次,他感覺到被需要。盡管是來自一個那么小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