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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腳,轉頭,看向沈冬柏。 愛諾酒店的一個餐桌上,沈冬柏坐在楊帆的對面,打開手機找到剛才偷偷錄下的視頻后,將手機推到楊帆的面前。 手機里播放的是不久前,沈冬柏和矮男士在一個休息室里發生的事。 沈冬柏狀似無意地將手的鏡頭對著矮男士,直視著他,緩緩開口:“先生,請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br> “哦……好……好,我如實回答,如實回答?!卑惺课⒍吨秩ソ馕餮b上衣的扣子。 “你剛才在酒會大廳說的話可以仔細地說說嗎?剛才我沒有聽懂是什么意思?!鄙蚨囟Y貌地說,語氣中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霸氣陰戾。 矮男士咽了口唾沫說:“一年多以前愛諾競標的那塊地皮,我們公司并沒有打算去競標。一是因為那塊地皮對我們來說價值不大,二是因為A市有自己本地的房地產商,我們斗不過秦墨。后來到競標的前一天,公司老總從鄰市趕來,說要參加競標,讓我們準備一些材料,說話間還有意無意地表示讓我們隨便弄弄就行,不用太認真。老總像是不太想中標似的。后來……”矮男士停了下來,將視線轉向一旁…… “后來怎么了?”沈冬柏著急的問。 矮男士看向沈冬柏躊躇了一下,說:“沈總,你能答應我別對外說是我說的,行嗎?” “行,我不對外說,替你保密?!鄙蚨夭荒蜔┑卣f。 “后來,秦總和周總親自到公司請老總去吃飯,老總欣然前往,和他們的關系好像不錯。但是我們和秦總做的生意有重合的地方,這些年雖然沒有明著競爭,但是暗地里早就把對方當成了對手,時刻提防著。秦總和我們老總也沒有什么交集或是交情。我們老總以前從未來過A市。競標那天,在競拍那塊地皮前的幾分鐘,老總戴著藍牙耳機打了一個電話,之后電話一直保持通話狀態。最后我們敗了,老總還高興地請我們去吃飯?!卑惺挎告傅纴?,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沈冬柏收起手機,掏出一張卡遞給矮男士說:“別對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以及你剛才說的事。這個給你,里面有5萬,密碼是XXXXXX,取出來后把卡快遞給我?!鄙蚨卮_信他就知道這些,不過這些就已經夠了。 矮男士接過卡,說:“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彼f完轉身慌張地走出去了。出了休息室,他笑得合不攏嘴地將卡裝到口袋里。他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對沈冬柏有什么用,他自認為對他沒有什么損害,而且還會給他帶來一筆不小的收入。他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了,為自己的小幸運而開心不已。當天晚上他就把卡里的5萬取出來存進自己的卡里了。 “楊帆,咱們的地標大樓是秦墨和周越那小子一起設的局,他的目標可能是昔諾。昔諾離開你絕不是她所說的那樣,一定另有原因。這個局很可能就是原因。把昔諾追回來,哥們全力支持你。必須得給秦墨點顏色看看了,必須得讓秦墨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了,必須得讓秦墨知道咱們不是那么好欺負的……”沈冬柏義憤填膺,慷慨激昂地拍著桌子說。這□□真的把他氣得不行。 楊帆將屏幕暗下去的手機還給沈冬柏,面無表情地說:“我先走了,酒會你和若素盯著吧。下次你們去度蜜月時,我頂著?!?/br> “這就走啊,我還沒說完呢?!鄙蚨貨_著楊帆的背影喊道。不過楊帆的后一句話他很受用。沈冬柏收起手機,晃著手咬牙說:“必須得為他所做的后悔,這人太壞了,心眼真多……陰險小人?!闭f完他起身去找安若素了。他和楊帆離開了這么久,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發生什么混亂。 楊帆驅車來到許昔諾剛回A市住的那套公寓。和許昔諾在一起的那會,許昔諾給他配了一把鑰匙。楊帆打開公寓的門,里面到處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這里已經一年多沒有人住了。一切還是當時的擺設,沒有什么變化。楊帆走到沙發旁,直接坐在滿是灰塵的沙發上,沙發上的灰塵在他坐下去時微微浮動,飛揚在空中。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當時他們是多么幸福,多么甜蜜,多么默契,又多么溫馨。曾經他們離他們所希翼的一切是那么近。七年前的他沒能保護好她,七年后他又讓一切重演了。他以為自己已經變得強大了,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年少無能的青年了?,F實無情地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他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他一直要給許昔諾想要的一切,就算他要忍受離別,忍受放棄,忍受割愛,也無所謂??墒聦嵤撬麖膩矶疾恢浪胍氖鞘裁?,從來都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從來都是以愛的名義,放任她遠走。她為他和重回秦墨的懷抱,他還傻傻地相信了她的話,傻傻地以為自己的放手,不打擾才是對她最好的愛。是他親手葬送了他們再續前緣的機會。 她為他做的犧牲,他竟然全然不知。作為一個深愛著她的人,楊帆倍感慚愧。他本該是最了解她的人,卻輕易地信了她拙劣的謊言。 楊帆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衛生間,拿出拖把,抹布,賣力地打掃衛生。他心中的那股強烈濃郁的自責悔恨讓他渾身血液沸騰,不發泄出了,他受不了。一夜未睡,他把公寓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了五遍。天亮時,公寓的一塵不染被陽光照亮。 嚴重失水的楊帆喝了一大杯水后,還是感覺渾身難受。盡管身體上已經很累了,可是他的心里卻是很亢奮。 楊帆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給沈冬柏打了一個電話。手機響了好久,沈冬柏才伸手去拿。 “喂……什么事?”沈冬柏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柔媚慵懶。 “冬柏,去打拳吧。就在咱們經常就的那家拳擊俱樂部。我這就去,你也快點去?!睏罘f完后掛斷電話,拿起鑰匙向樓下跑去。 “哥們,現在才……”沈冬柏坐在床上,閉著眼睛,說:“幾點,你看看現在才幾點!我昨凌晨一點才睡的!你走的瀟灑,我忙的憋屈。大早上的就來煩我,擾人清夢,你犯了大罪知不知道?” 沈冬柏說完,歪著頭等楊帆得回話,等了一會,沒人說話,沈冬柏看了一眼手機,吃驚地說道:“什么時候掛斷的?我還沒答應呢!怎么能這樣??!” 心里很不情愿,但是沈冬柏還是立刻起床去了。到了拳擊俱樂部,沈冬柏看到楊帆在發狠地擊打著一個拳擊沙袋。 沈冬柏走到楊帆的面前,手拍在楊帆的肩上,嘆息著說:“哥們,別這樣,好嗎?我們可以反擊的,我全力支持你。何必要為難自己呢?” 沈冬柏說的是沒有錯,但是他沒有真正理解楊帆此時此刻的內心。他知道可以反擊,也早已下定決心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