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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醫眼里,他由內而發慈祥地笑著:“公主真是一個溫柔的人?!?/br> 樓菱紗派來的第一波殺手失敗了,肯定不會再派第二波來。 知道這點,所以她也放心地跟著李太醫離開。 再者,上官卿墨應該不會再“蠢”第二次了。 因為鈴兒的藥里含了多種藥材,李太醫怕千尋剛學不上手,便自己熬。而千尋的風寒藥比較簡單,則由他一邊教一邊讓千尋自己動手。 “師傅,您說,一個國家外表光鮮亮麗,但骨子里卻早已腐臭不堪,這樣的國家還該存在嗎?” 千尋狀似無意地提起這個話題,卻是在試探李太醫。 因為,她想保下他。 李太醫執扇的手一頓,隨后藥房里響起一聲長嘆:“千尋,你是在拉攏師傅嗎?” ☆、第58章 和親公主VS病弱帝王(10)(打賞加更) 千尋驚訝地抬頭,隨后又低下,微抿著唇。 她沒想到這位剛認沒多久的師傅竟擁有如此細膩的心思,一下子就看透了她的想法。 李太醫有條不紊地往藥壺里添加藥材,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頗為淡然,跟之前被千尋威脅時所露出的膽怯恐懼根本是判若兩人:“你說的國家……是北熠吧?!?/br> 看似在詢問千尋,實則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像是不在意她怎么回答,李太醫開始自顧自地說著,又或許,是在說給千尋聽:“皇上膝下的幾位皇子,有德者無才,有才者無德,當今太子更是不堪重用。如你所說,看似在三國中實力強大,強壓西延,但骨子里卻已然腐朽不堪,若是他日不加以改革整治,當真是離亡國之日不遠……” “師傅,您說這些不怕被有心人聽見,傳到皇帝耳中嗎?” 劇情里提起這位李太醫的筆墨不多,更是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千尋沒想到,他竟將現下的局面看得如此之透,還能如此云淡風輕地與她聊起。 藥壺下的火星子噼里啪啦地交織著,火光的映照下,那張蒼老的臉龐竟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生死由命,能暢言,言心中所想與所思,乃人生一大樂事?!?/br> “千尋受教了?!彼贿厡W⒖刂瓢舅幍幕鸷?,忍不住問道:“師傅,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李太醫笑了笑,低聲道:“名字啊……很多年沒用過了。如今這個名字我不太喜歡,猶記得曾經為師的師傅,也就是你師公,那時候為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南藤?!?/br> 他的神情有些懷念:“南藤,是一味藥材,也是為師的第一個名字。當年我還是一個被雙親拋棄的孤兒,是師傅將我撿了回去,授我醫術?!?/br> 她問:“那為何……在北熠皇宮里擔任太醫?” “還人情?!崩钐t說完這話便不再開口了。 千尋識趣地沒再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一段屬于自己難忘卻又不愿開口言說的過去,她不會也不能去揭開。 半個時辰后,風寒藥熬好,千尋等它沒那么燙之后才一口飲下,苦得她簡直眉頭直皺。 大抵是太久沒喝過藥了。 李太醫見她這模樣,笑得開懷,拿了一顆蜜餞給她,“還是個孩子啊?!?/br> 千尋趕緊嚼著蜜餞含在嘴里,以此來驅散舌間的苦意。 又半個時辰,給鈴兒的藥也熬好了,千尋趕忙和李太醫道謝后便端著藥往落雪居走去。 …… 與此同時,西延與北熠的交界處。 一片茂密的樹林里,冷風呼嘯,車輪轱轆轱轆地轉響著,夾雜著幾道馬蹄聲。 一輛外部普通,內部卻一應俱全的馬車悠悠地行駛著。 暗金色的爐子里點著安神的檀香,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長發如墨散落在紅衣上,只用一條帶把頭發束在腦后,微微垂落的兩三根墨發,將那張翩若驚鴻的臉龐襯得極為慵懶而漫不經心,他的臉色有些白,皮膚宛如天山上的雪蓮,泛著淡淡的光澤。 身披一件白色大麾,風帽上的雪白狐貍毛看起來溫暖厚實,懷中抱著一個火爐,男子輕咳了兩聲,眼眸里流光溢彩,卻淡如冰霜,他的聲音有些低啞,講話的語速不快也不慢,聽起來卻莫名的舒服,帶著幾分魅惑:“祝玄,到哪了?” 馬車外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啟稟主子,明日可抵達北熠國境地,再過半月,可到北熠國盛京?!?/br> ☆、第59章 和親公主VS病弱帝王(11) 紅衣男子剛想說什么,突然又劇烈咳了起來,平靜的眼眸因為這劇烈的咳嗽而微微泛紅著,男子緩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找了這么久,也不知神醫到底在哪,北熠是最后一個國家,大抵,沒什么希望了?!?/br>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祝玄迫不及待的聲音:“主子,您別灰心,一定可以找到神醫的!” “主子,不然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晚,您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弊P嶙h道,語氣里掩飾不住的關心。 紅衣男子緩緩闔上眼,靠在身后的軟墊上,啞著聲音道:“也罷?!?/br> 他稍頓,又不緊不慢地開了口:“已入寒冬,夜晚涼意更甚,你且進來與我一同休息?!?/br> “這……屬下不敢?!?/br> 他閉著眼,模樣虛弱至極,說出來的話卻帶著無形的威壓:“你若病了,誰來照顧我?” 祝玄遲疑了片刻,“屬下冒犯了?!?/br> 為了能讓主子更好的休息,所以這馬車打造得很大,很寬敞,馬車壁上的暗格里擺放著各類齊全的東西。 而馬車除了用簾子隔絕,還在內部做了兩個類似于木窗的小門,防止寒風侵入。 將馬車驅到平坦,路多的邊沿處。然后將自己的坐騎栓在樹干上,做完這些。 祝玄用內力將身上的寒意驅除后方才掀簾,打開車門彎腰進到馬車里。 他坐在馬車門口處,正襟危坐而局促不安的模樣讓他那張冰塊臉倒是生出幾分可愛來。 “祝玄,桌上的點心和茶水你隨意用?!彼麄兠康揭粋€地方,都會即使購買最新鮮的點心,茶水是從家里帶出來的,都是些名貴的茶種,但甚少飲用。 馬車里除了檀香味,最多的是藥香,不嗆鼻,混著男子身上淡淡的龍延香,竟意外的好聞。 聽著主子低啞的聲音,祝玄也不禁放低了聲音:“是,主子?!?/br> 此番出行,就他與主子兩人,主子的安全都由他負責,夜里他定要好好守夜。 翌日。 祝玄醒來的時候,正對上一雙深邃幽冷的眼睛,他猛打激靈,矮身跪下:“屬下該死,竟睡遲了?!?/br> 都怪這馬車太溫暖了……又有安神的檀香。 紅衣男子伸出修長的手,重新點燃小火爐抱在懷中,淡淡道,沒有要怪罪祝玄的意思:“無礙,起身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