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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成親前大概也就松快這么一回,卯足精神想玩到后夜,咬了口山楂果子,苦著臉愁道:“不知明年咱們還能不能在一塊賞燈了?!?/br> 程瑤正抱著碗糖梨水暖手,笑起來:“怎么就不能了,我這不是一樣出門了么?!?/br> “程jiejie怎能一樣?!北R玉憐撇撇嘴,羨慕道,“在顧家也都青竹作伴陪著呢?!?/br> 盧玉閣知道家姐的顧慮,笑嘻嘻的打趣道:“姜源哪里管得住你,沒等你跺腳,約莫著就得趕著車子送你賞燈哩?!?/br> “呸,把我說的像是母夜叉似得?!北R玉憐臉兒一紅,碎道,“我這擔心青竹成親后顧不上咱們,趙公子整日這種架勢,嘖嘖,我都快不敢認他了!” 姑娘們結伴出行,趙懷信便沒有打攪,不過觀看游燈的地方是預訂好的,推窗能將整個御街盡收眼底,好幾家酒樓的招牌吃食均送上門,可以說嘗盡汴梁特色,再合意不過的。 顧青竹受之有愧,不愿過多談論他,于是又買上碟糯米藕,挑起塊塞進盧玉憐嘴里:“表姐和姐夫濃情蜜意,大喜當前,便不要扯旁人?!?/br> “就知道你臉皮子薄?!北R玉憐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嚼了幾口覺得不錯,忽然一拍腦子,哎呀了聲道:“瞧我這記性,想好的見面就和你們說呢,大事情,趕緊的咱們坐酒樓里好好說道?!?/br> 打人群中擠出來便直奔狀元樓,在雅間里頭就坐,茶點小食擺上桌來,丫鬟們退出去守著,單留下頌安頌平侍候茶水。 “過年朱鳳珊和徐淮從江寧府回來京城,初一去寶珠寺上香的時候,與瑞和縣主鬧起來了!”盧玉憐滿臉看好戲的表情,嘖嘖道,“我親眼看見的?!?/br> 朱鳳珊嫁的遠,徐淮在江寧本地任職,朱家人沒讓他進京發展的意思,新婚頭年便回來探親,以后應就扎根在江寧了。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但從來沒撕破臉過,顧青竹和程瑤面面相覷,隨后開口問:“為著什么?” 盧玉憐搖了搖頭,頗有些幸災樂禍:“誰知道呢,我路過時鬧的正兇,朱鳳珊都撲在縣主身上了,全沒了貴女的淑德樣子,嘴里頭不住痛罵她蛇蝎心腸,不會有好報應之類的,活像是深仇大恨?!?/br> 話說到這,顧青竹心中逐漸清明,朱鳳珊大概得知那時散播謠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隱藏極深的瑞和縣主。至于為何恰恰在年關翻舊賬,她細細思考,總覺得這里頭有其他人授意的。 其實還真被她才對了,趙懷信手中有瑞和縣主的把柄,從前用不上,可沈曇當日斥責說顧青竹受他連累,禍事接連不斷,為首的那么幾個當真防不勝防,不如制造點噱頭,讓她們斗起來,從而護得顧青竹一方清凈。 朱鳳珊憋著口氣,自問光腳不怕穿鞋的,如今她這輩子徹底沒了回京師的盼頭,不能放過瑞和縣主。無奈在皇后面前的信譽都作踐光了,娘娘清楚怎個回事,也并沒處置瑞和縣主的想法,僅不痛不癢的責備兩句,和稀泥的了解這樁舊事。 夜色越來越濃,用過晚膳,天上又下起雪來。 冷風順著窗子往雅間里灌,屋里炭盆子點了三個,盧玉憐仍凍的瑟瑟發抖,顧青竹見她不住的喝熱茶,笑了笑說:“也不早了,天氣不好咱們提前各自回府,表姐現在可要保重身子,不然成親那日可有的受?!?/br> 盧玉憐心中不舍,但也聽進去勸,喪氣的點點頭:“好罷,咱們再聚?!?/br> 程瑤起身披上斗篷,掩嘴樂道:“下次吃你喜酒?!?/br> 盧家馬車先行一步,顧青竹目送她們轉過巷口,正欲踏上馬蹬,余光掃見人群中熟悉的身影。 賣花燈的攤子前頭,一位夫人披著杏紅色的大氅,腦后垂著兜帽,身姿曼妙,眉梢微微挑起,笑起來萬種風情。她從地上拎起盞做工精致的琉璃燈,眉開眼笑的朝身后的男人說著什么,那男人穿戴普通的很,樣貌中等,身材倒生的十分高大,隨即從腰間的錢袋子摸出幾個銅板,數了一遍,付給了老板。 顧青竹認得那女子,正是董媛。 此時,董媛抬眼剛好也看見她,愣了下,然后笑著輕輕揮了手,和身后男子囑咐兩句,又拿了盞荷花燈走到顧青竹面前,欠身道:“人這么多,沒想到能遇見顧姑娘?!?/br> 趙懷信和她的關系撲朔迷離,顧青竹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福身回禮:“許久不見,董夫人江南一行可順暢?” 董媛頷首道:“魚米之鄉風景水秀山明,住在那便不想走了,日后定還要再去?!?/br> 幾面之緣,顧青竹對她并不相熟,客氣兩句便透出告辭之意,董媛也沒阻攔,將手里的荷花燈遞給她,笑說:“隨手買的,顧姑娘別嫌棄?!?/br> 顧青竹躊躇了下,大方接下她的好意,謝道:“怎會,那就多謝夫人?!?/br> 董媛展了個笑,臨走前又回過頭:“下次恐怕要改口了,隨三郎喊我聲嫂嫂才是?!闭f完,緊步走向一直跟著她的男子,手也親密的挽在了他胳膊上。 這舉止分明是告訴顧青竹,她已同趙懷信沒了干系。 ****** 春耕時節,田間地頭那土依舊凍得硬邦邦,寒風凌冽的刮著,吹得枯樹枝頭嘎吱作響。 天氣冷,朝中上下也是人心惶惶,太子殿下愛男風的丑聞震驚朝野。要說這事兒早年就有傳言,眼下眾人關注的是太子膝下的兒女并非皇室血脈,不僅跟李崇沒關系,也不是太子妃親生的。 倘若是實情,那真真兒駭人聽聞了。 涉及皇家顏面,圣人先封鎖住消息,接著對封了太子府邸,皇孫和兩個皇孫女兒被接回宮中,由皇后教養著。 身為太子生母,皇后娘娘亦是大驚失色,想為兒子辯解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此事關乎朝廷根基,再不是關起門能解決的家事。 三皇子李瑞鋌而走險這步棋,倒應了置之死地而后生那句話,封王的圣旨遲遲未下,不管圣人真情還是假意,留他在京師便是表了態度,李崇那皇儲的位置岌岌可危。 這廂事情夠亂的,春闈剛過,六公主又在駙馬府火上添油,指責傅長澤照顧不周,曾經對顧青竹千依百順,到她這便是冷冷淡淡。 傅長澤如今聽見她老調重彈就沒耐性,說來說去,更扯回玉佩上去了,傅夫人為緩和公主態度,重新拿出件壓箱底的翡翠鐲子,當著眾人面兒套在李珠手腕子上,這才勉強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