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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嘴上道:“那是?!毙睦飬s暗笑,六爺這是不容許旁人說一句六奶奶的不是啊。就這您好意思說不管六奶奶,眼看著邵姑娘反客為主,在這府里上下蹦跶,誰信? 果然,章哲道:“多盯著她些,若有異動,即刻來稟報?!?/br> 姜辛接到了邵嫣然的帖子,她以顧氏名義,請她以詩文會友。 明知道這些都是幌子,姜辛也就沒猶豫的答應下來。 秦mama不懂這些,并不曾在意,反倒是安辰見都到了點燈的時辰了,姜辛還盯著那帖子看呢,不由奇怪的道:“不就是一張帖子么,裝飾得再精美,還能長出花來不成?” 姜辛輕笑道:“嗯,你倒是仔細瞧瞧,看能瞧出什么來?” 第299章 、引君 送上第二更。 安辰果然認真瞧了半晌,悻悻的道:“雖說這邵姑娘為人不怎么樣,可奴婢也不能昧著心眼子說她寫得字不好?!?/br> 確實,邵嫣然的字沒有少女的宛媚風流,反倒有幾分男人的闊朗風骨。 安辰見姜辛不似生氣的模樣,就又道:“這紙也好,花箋作得也美,香薰得也巧,還不膩人……” 安季在一邊道:“心地不善,手再巧有什么用?” 安年也在一邊嘀咕:“這不是沒證據么?” 安時問:“難不成非得抓住證據才算?那豈不是要讓好人遭殃?” 姜辛笑出來,覺得這四個丫鬟或伶俐,或拙樸,都很有意思。她道:“你們各個所見不同,我看到的,就是一陷阱?!?/br> 顧氏不舒服,雖應了邵嫣然的約,卻只是露了個面,打了個招呼,便把待客之事全權交給了邵嫣然。 她向姜辛解釋:“邵表妹是客,本該由弟妹招待她才是,但她一早就說了,要借我的地兒一用,專為和弟妹切磋,我礙不過,只好應了,好在你我妯娌一向感情深厚,也不在乎這些虛禮,你必不會怪我的?!?/br> 姜辛遜謝,道:“三嫂太過客氣,我是個不愛攬事的,樂不得有人代為cao心受累,我好輕松,只是,倒是有勞邵姑娘了?!?/br> 邵嫣然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笑笑道:“我這人就是愛閑cao心,不辛苦?!?/br> 顧氏扶腰,朝著姜辛笑道:“你倒會賣乖,誰不知道你就是被六叔寵壞的,整天任事不管,只管享福就成,可你當誰都有你這種福氣?” 姜辛也不管顧氏這話是真是假,并不辯駁,只道:“我本來就沒三嫂能干嘛,這是實情,都說能者多勞,我可不就得讓賢么?!?/br> 邵嫣然接話道:“幾時六表哥替你多納幾個能干的幫手,你就更可以名正言順的躲清閑了?!苯列南虏积X:未嫁的姑娘,連替旁人納妾的話都說得出來,可見真是恨嫁恨到迫不及待的地步了。 姜辛不理她,只翹起嘴角,惆悵的道:“這樣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呢?!?/br> 顧氏沒有繼續往下說,她可沒那么討嫌,要替小叔子張羅納妾的事,那不是擺明了和姜辛打擂臺,結仇為故嗎? 她也瞧出來邵嫣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打趣邵嫣然道:“六弟妹說得是,這世上的女子,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要么空有相貌,沒有才學,要么才華橫溢,又傲氣輕慢,于德行上有虧。要我說,邵表妹才德兼備、品貌出眾,也不知道將來誰會有這福氣,能把邵表妹娶回去做當家夫人?!?/br> 邵嫣然俏臉微紅,不好意思的道:“三嫂真會欺負人,我再好能比得過你去?” 稱呼從“三表嫂”改成“三嫂”,大有已經穩穩當當的做成妯娌的架勢。 姜辛難掩嘲弄,道:“我何嘗不是這般同六爺說,可他自有一定之規,執拗的性子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納不納妾,到底納誰,他心里有譜,橫豎我是白cao這份心了。所以說我說可遇不可求,既要我中意,又要他喜歡,這可難尋?!?/br> 說最后一句話時,姜辛毫不避諱的盯著邵嫣然看。她就是挑釁,邵嫣然能如何?她既不能得自己中意,又不提得章哲喜歡,活該她算盡心機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邵嫣然氣得眼晴都紅了,卻只能暗氣暗憋,心想,姜辛你還能得意多久?你已然不得六爺歡心,又不識時務,非要與我為敵,我非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送走顧氏,邵嫣然強堆出笑臉,道:“請吧?!?/br> 姜辛端然不動,問邵嫣然:“畫在哪兒?” 邵嫣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道:“去了就知道?!?/br> 姜辛不信她:“我怎么知道你沒有臨摹的副本,以后還會向我勒索?” 邵嫣然怒極反笑:“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一沒有三爺作畫的工筆,又無他的私章,能做什么假?就這還是平時三表嫂不太精心,我偶然翻到的而已,亦不敢妄自做手腳,不然何至于知會你?三表哥為人精細,又眸光如炬,洞若觀火,我勸你手腳麻利些,別留下蛛絲馬跡,惹他懷疑?!?/br> 姜辛沉聲道:“我曉得?!辈粍谒俸眯牡奶嵝?。 邵嫣然一攤手,一副“你不領情我也不在乎”的模樣。 她說得入情入理,不由得姜辛不信,兩人進了章賢的小書房,邵嫣然四下打量一番,一指墻角的一口箱子道:“我沒記錯的話,就在這里,你自己慢慢找,我去外頭替你放風?!?/br> 姜辛一門心思都在這口箱子上了,邵嫣然說什么,她哪還會在意,當下動手翻找。 這一箱子全是畫,姜辛越翻越煩,暗恨道:從不知章賢還有這份閑情逸致,留下這么多畫作?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她不能胡亂翻一氣,還得想著待會兒怎么收拾的不留一點痕跡,因此只得捺著性子慢慢翻。章賢的畫倒是沒有匠氣,相反還有幾分靈性,又兼他長年在外,自有一股豪氣。他所作的畫,除了有幾幅姚氏的小像,剩下大多是山水花鳥。 姜辛拿著姚氏的畫倒是看得出了神。 她從未見過姚氏,只是由己及人,知道她是個可憐的女人。章賢的畫像十分傳神,畫上是個十五六歲的嬌柔少女,神情溫柔,唇角含笑,身形玲瓏,氣質可親。 全然沒有一點兒可憐的模樣。 這大概是章賢心目中的姚氏,依然停留在豆蔻年華的時節。 姜辛只覺得諷刺。 章賢大抵一直自認為他是深情不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