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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布,頭上還戴了一枝金釵,倒像是哪家的小姐。 她開口便說要尋她家姑娘。 安氏便琢磨出來,大概是姜家的丫鬟。忙把她讓進院里,叫出姜辛。姜辛一見,不由的喜出望外:“如意,你怎么來了?” 如意一眼看到姜辛,驚大于喜,半晌才回過神來,屈膝給她行禮:“奴婢見過姑娘?!?/br> 安氏就有點傻眼,瞧人家這主仆,即使在這家徒四壁的破茅草屋里,可自有大家的規矩教養,一絲不茍,讓人感嘆。 安氏倒了水,借口出去,把屋子留給姜辛主仆。 不等姜辛問起如意怎么找來的,如意先帶給她一個驚天霹靂:“姑娘,老太太已經答應了您和章家三爺的親事?!?/br> 姜辛差點駭跳起來,瞪圓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如意好半晌,手都掐進自己掌心里了,始終覺不出疼來。這是做夢吧?如意沒來,這親事也不是真的。 如意心疼的握著她的手,小聲道:“姑娘,姑娘,您快松手,手心都流血了?!彼龔姵堕_姜辛的手,用她干凈的帕子按住傷口,道:“姑娘,您可不能慌啊,這事到底怎么辦,可還得您自己拿主意?!?/br> 姜辛這會才覺出疼來,她呆怔了一會兒,還是問:“是真的?” “是真的,三老爺查城里流言,不知怎么就懷疑到了奴婢身上,把奴婢逮起來好一頓拷問,奴婢半真半假,只好招了,橫豎當時您也說,若姜家有人問,也不必十分隱瞞。三老爺氣得不得了,直說要把奴婢打死,還是奴婢求了秦mama,說奴婢是姑娘放出去的,已經給了賣身契,現下是良民,若姜家傳出這樣的話來對老太太、幾位老爺、姑娘們都有妨礙,三老爺這才饒了奴婢一命?!?/br> 姜辛強撐著安慰她:“你受苦了,都是我連累的你?!?/br> 如意搖頭。自打她出了姜府,反倒對姜辛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像她們這些從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鬟,尤其像她這樣的貼身大丫鬟,吃穿用度,那都是比照著姑娘小姐們的,和外頭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嘗過苦頭,不知道什么是甜,她經歷了人間疾苦,才知道無依無靠的她遇上姜辛這樣慈善的好主子是多么難得。 她把章賢上門求親一節說了:“章三爺提劍上門,據說連章家都沒回,三老爺當時就嚇得腿軟了,還是仗著老太太的面子,章三爺才肯好聲好氣的說話,卻執意要求娶姑娘……老太太沒法兒,只能同意?!?/br> 姜辛怒恨交加,可也知道事情到了不可轉寰的地步。老太太再疼她那也有個限度,她不怨老太太食言而肥,她恨的是章賢咄咄逼人。 就沒聽說過女方不同意結親,他拿劍上門威脅人家答應親事的,這和強搶民女有什么區別?虧他也是朝廷命官,還護衛著一方百姓,就是這么做官和做人的? 可再恨再怒也沒用,據如意說,兩家合了八字,就等著過了年就要換庚貼了。 姜辛長出一口氣,反過來安慰如意:“別急,你這一路緊趕慢趕,又累又餓,還是先歇息?!笨此畹脩K淡無比的模樣,姜辛倒笑了:“眼瞅著就過年了,章家再急,也沒有這幾天就下定納吉的道理,怎么也得等到年后,辦法我會慢慢想兒,你別管,一切都有我呢?!?/br> 如意現下是全身心依賴姜辛,聞言點頭:“奴婢聽姑娘的?!?/br> ……………… 更新晚了,抱歉。 第99章 、不速 求收藏。/ 如意在許家住了下來。 許大舅和安氏自然不會說什么,那原本就是姜辛的丫頭,拿的是姜家的月錢,服侍姜辛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們并不知曉燕城發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如意早就不是姜家的奴婢。 不過有了如意,姜辛是徹底被解放了出來,凡事都有如意幫襯安氏。安氏先時還不敢勞動如意,可如意嘴甜又會說話,待安氏態度沒有一點不敬,安氏也就放下心來。 姜辛自從如意來,便一直躲在房里不出來,安氏不敢問,如意也不提,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模樣。 杜葉中午回來取章哲的午飯,與如意走了個對臉。他不認識如意,如意卻認識他,知道他是章家人,當時臉色就變了,啐他一聲,罵道:“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走狗,沒良心的東西,早晚要天打雷劈……” 杜葉撓頭,莫名其妙的看著如意,心說這位大姐,我哪招您惹您了?您怎么罵人呢?他心里生氣,面上卻帶著笑,揖了一揖,道:“不知這位大姐是哪位?我可是哪得罪了大姐?” 這是哪來的?是許家又不是她家,她憑什么一副逮誰就咬的惡模樣? 如意壓根不搭理他,臨走前還罵了一聲:“章家的走狗,主子不是個好東西,奴才也不是,沒一個好玩意兒?!?/br> 章哲躺槍,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下意識的攏了攏衣裳,心道:莫不是著了風? 杜葉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和章哲闖蕩慣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口出惡言,他雖憋氣,卻也不會反罵回去,當然,他也沒和章哲提起。 六爺看似玩世不恭,可其實要做的事太多,他正經的都煩不過來呢,杜葉哪敢用這等小事去打擾他。 章哲是直到晚上回來才知道姜辛的丫頭自己從燕城跑來了。 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沒說什么,吃罷飯卻吩咐杜葉:“你明兒先回薊州城,打聽打聽家里出什么事了?!?/br> 杜葉應聲,打了熱水這才退下去。 章哲畫了會兒圖,燈太暗,他眼睛疼,便推門出去,在院子里走走。不防黑影里站著一個人,倒把章哲嚇了一跳,他試探的問:“姜二meimei?” 姜辛應了一聲,略顯冷淡。 章哲聽出來了。 夜色里,瞧不見姜辛的神情,可章哲能感受得到她情緒十分低落,在風里吹得久了,她聲音有些啞。 姜辛對他有偏見,章哲知道,他自認沒有得罪過姜辛,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章家人。自從到了許家峪,兩人關系有所改善,可今晚,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姜辛身上有了變化,她對他格外的嫌惡。 章哲不作他想,肯定是章家又得罪姜辛了。 他苦笑,見姜辛毫無說話的意思,便道:“聽說姜家來人了?可是要接你回去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