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長了，水滴石穿，母親總能有所變化也是好的。

    姜二太太一個人哭不起來，姜辛最近強勢、樂觀，姜二太太雖然覺得不舒服，可母女倆難得有這樣溫馨靜謐的時光，對她來說是新奇的體驗，聽姜辛說著什么食物有什么功效，平時應該多吃什么，她也聽得津津有味。

    等到姜辛回去時，就聽如意說姜七嫂被打了。如意一臉慨然：“活該，奴婢從不知道，居然有這樣居心叵測的主子，她就像是廚房里的大老鼠，不知道私藏了多少好處……要不是老太太，她還不認罪呢?！?/br>
    姜七嫂再厲害，也翻不出老太太的手掌心去。她要不是倚老賣老，姜辛自己就能給她個教訓，也不至于捅老老太太那兒去。

    她挨打在姜辛意料之中，并不值得她興奮。

    因此姜辛只笑笑，問起別的事：“姜七嫂走了，廚房里的差事誰擔著？”

    如意哦了一聲，不好意思的道：“是奴婢忘說了，老太太把秦mama派過來了?！?/br>
    姜辛點點頭：“秦mama是服侍老太太的，有些年頭了，你們可要好生恭敬著，不許怠慢?！?/br>
    第45章 、良苦

    更新晚了，抱歉，實在是家里小魔星放假，煩的我頭都要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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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辛嘴上這么說，可心里終究有那么一點不舒服。

    要是祖母差個丫鬟過來還好，可秦mama那是祖母身邊服侍了多年的人，那是實打實的功臣，送出去榮養都綽綽有余。

    只不過秦mama不愿意而已。

    但人都有兩面，她效忠于祖母，自然面上始終和善、忠誠，可當著自己這個小輩兒呢？姜辛可不覺得她對像對祖母那樣待自己。一則是她沒那個權威，二則她也沒那個本事。三則，這世上誰不是慣常做倚老賣老、好為人師的事呢？

    姜辛確實需要人教，需要人幫，但來的佛太大，她供不起啊。

    秦mama傍晚時分來給姜辛請安。

    姜辛不等她行禮，忙起身道：“秦mama，你可別折殺了我?！?/br>
    秦mama是個五十左右的婦人，因保養得宜，并不顯得多老邁。她生著一張圓臉，五官清秀，如今雖是老婦人，卻余韻猶存，可見當年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佳人。

    但她性情十分沉靜、溫和，等姜辛松手，依然不卑不亢的福了一福：“二姑娘，您是主，奴婢是奴，禮不可廢。您叫奴婢一聲mama，那是看在奴婢服侍老太太的份上，但終究尊卑有別，奴婢不敢托大?！?/br>
    姜辛苦笑，只好還了半禮，請秦mama坐下。兩人略敘寒溫，都是面上的客套話。姜辛十分誠懇，一副謙虛好學的模樣；秦mama也不倨傲，一副誠心要教的態度。不管以后如何，起碼現在兩人有來有往，態度都很友好。

    秦mama臨走前，從袖子里掏了一張發舊的紙出來，道：“這是老太太來前叫奴婢拿來給二姑娘的。這會兒也到了晚飯時分，奴婢去瞧瞧?！?/br>
    如意接過來，姜辛不等看，便道：“有勞mama，如意，你去送送秦mama?！?/br>
    秦mama也只是溫和的笑笑，邊走邊對如意道：“你是服侍二姑娘的？瞧著是個聰明伶俐的，好好的服侍，跟著二姑娘，將來是你的福分?！?/br>
    這話說得姜辛心下五味雜陳。雖說這話或許只是秦mama無意說的，可心底里，誰不希望未來的人生一帆風順，事事如意呢？

    姜辛自嘲的笑笑，順手打開手里的紙，等她看清這紙上寫的是什么，突然就瞪大了眼。這張有些發黃的紙不是別的，正是秦mama的身契。

    姜辛不可置信，一連看了好幾遍，確認就是秦mama的身契后，姜辛更不知道說什么了。顯然，這是祖母的一副良苦用心，怕秦mama不得用，故此把身契送給了自己。

    看秦mama的模樣，她是知情的，知情卻毫無委屈，可見她是真的心境平和。那么，剛才那句跟著她將來是福分，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了？

    這種被信任、被期許的滋味，還真是讓人心情激蕩。

    姜辛眼眶發熱，眼淚差點掉下來。到這一刻，她是真心感激祖母。

    上一世，她過的落魄潦倒，不得善終，可以說很大程度上是她自己作的。她怨怪別人不幫她，孰不知，就算要幫，也得她肯伸手讓人幫才是。

    有了秦mama的相幫，姜辛省了不少事。通過長時間的打交道，姜辛從秦mama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起碼有一點，秦mama十分沉得住氣，固然有她閱歷多，對什么事都不怵有關，但她那份沉穩的氣質、始終溫和的面容和親和的語氣，就讓姜辛自愧弗如。

    時常于暗夜惡夢里醒來，她有懼怕，有戾氣，有怨恨，有不甘。面對母親的軟弱懦弱，她有無耐，有氣不平，有愁苦，有憂傷。面對自己的未來，她有茫然，有擔憂，有焦慮，有畏縮。

    她也有勇氣，可總透著孤注一擲的悲絕，仿佛不成功，她便必須要就死一般。

    對著秦mama，姜辛能夠讓自己和緩下來。一旦和緩，那些記憶深處盤旋不去的惡夢仍在，卻已經不是那么冰冷和疼痛。

    姜辛從未像現在這般平靜。沒有外事煩擾，她每天都能靜下心來練字、讀書。甚至姜老太太還允許她出府去書肆，對她的上進很是滿意，并且告訴她，如果有什么想看的書，只管去買，燕城沒有，就寫了信叫大老爺代買。

    姜辛笑著婉拒。她還沒到學富五車的地步，家里的書足夠她看一陣的了。

    姜綿、姜蜜約她逛過首飾鋪子。

    姜辛沒有余錢，但并不妨礙她欣賞。她的表現可圈可點，姜綿和姜蜜都沒發現她有任何妒嫉和憤怨。

    姜綿送她一對紅寶石耳墜，姜蜜送了她一條和田玉的墜子。

    姜老太太對許家雖然不滿，可章六爺救了自家孫女是事實，她叫孫mama從庫房里好生挑揀一番，給章家送了一份厚禮。

    不只如此，她還親自帶著姜辛登門道謝。

    章老太太可以不給姜大太太面子，卻不能不給姜老太太面子，不只如此，章賢信里執意還是要娶姜辛，她不愿違逆，因此一改從前的倨傲冷淡，十分親熱的將這祖孫倆迎進宴客廳。

    姜辛是不愿意來的，可祖母的命令難違。

    章老太太私下打量她，見她柔順溫婉，纖細孱弱，別有一番韻致，心中感情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