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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蘇眉身邊:“我喜新厭舊嘛!兒子也玩兒得差不多了,我們再生個女兒,怎么樣?” 蘇眉剛要開口,卻見承翊坐在邊上并沒有去拿玩具,反而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和虞紹珩,倒是專心聽大人說話的樣子,便探身過去摸了摸兒子的頭:“承翊又聽話又懂事,mama最喜歡承翊了?!钡刃〖一镉珠_始蹂躪那只橡皮鴨,才轉回來對低聲對虞紹珩道:“你怎么能當著他的面說他不好玩兒呢?” “他話都說不了兩句,聽不懂的?!?/br> “大夫說,這么大的小孩子已經能聽懂很多事了?!?/br> 虞紹珩詫然道:“連生孩子也聽得懂???” “什么呀?”蘇眉嗔惱道:“我是說你不能讓他覺得你不喜歡他?!?/br> “嗯嗯,我記住了?!苯B珩笑道:“那我們接著說他聽不懂的?!?/br> 45(二) 葉喆交給虞紹珩的文件袋被他直接扔進了辦公桌的抽屜,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再沒人能比他更清楚了,但是要想個能徹底打消唐恬疑慮的說辭卻不大容易。唐恬的懷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帶著這種懷疑的唐恬,繼續在他家里登堂入室,跟蘇眉常來常往下去,難保不會露出馬腳。他一時竟想不出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那就先擱著吧,反正“調查”也需要時間。 他才把抽屜鎖好,桌上的電話便響了,紹珩接起來聽時,電話那頭卻是蘇眉:“是我,你方便說話嗎?” 在蔡廷初這里,他沒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是以蘇眉打電話找他總要先問一句,不過她把電話打到辦公室來的次數屈指可數,通常都是紹珩的祖母有了什么指示,蘇眉自忖拿不了主意,才來跟他“請示”。 “方便,你說,是奶奶有什么吩咐嗎?” “不是的?!?nbsp;只聽蘇眉在那邊輕輕一笑,跟著卻是虞夫人的聲音:“你跟他說,是他母親又吩咐?!?/br> 虞紹珩一聽,不由笑道:“你在棲霞???” “嗯?!碧K眉笑吟吟答道:“母親在給人寫信,要寄幾張承翊的照片,覺得上次你在草坪上給他拍的很好,不過我們家里也沒有多的了,我想去洗幾張出來,那一卷的底片是在你房里還是在暗房?” “你要洗照片啊?!庇萁B珩笑道:“等我回去洗吧,我下午早一點走?!?/br> “你信不過我這個徒弟呀?”蘇眉莞爾道:“等你晚上回來洗好了再晾干,得到明天才能用了。我之前不是也洗過好幾次了嘛?再說,底片是洗好的,你怕什么?” 他不是不相信她能把照片洗好,而是不大愿意讓她一個人在暗房里待著。 無論是情報部的辦公室,還是家里的各個房間,都免不了會有其他人出入,唯獨棲霞的暗房是完全屬于他自己的。 現在回想起來,他自己也會有一點模糊:究竟他是因為喜歡拍照才需要一間暗房,還是因為想要一間暗房,才喜歡拍照的。 如果他有什么不希望別人留意的東西,他就會放在那里,包括一些私人“愛好”。因為他不在的時候從沒有人會進去,所以他收藏得并不太隱秘,況且,過多防御反而會刺激人的好奇心——上鎖的箱子和敞開的箱子,人們通常都更想看前者。 會不會那么巧,剛好讓她發現呢?在想到這個問題的同時,他已然想到了一個解釋。 “好,那你去試試吧?!?nbsp;虞紹珩微微一笑,視線緩緩落在了上鎖的抽屜上,腦海中突然閃過光一束暗光,或許他應該讓她發現,“嗯……裝底片的袋子應該是在南邊靠墻的柜子里,第幾層我不太確定,你找一找?!?/br> “嗯,我知道了?!?/br> 蘇眉第一次獨自一人在暗房里洗照片,周遭一絲聲響不聞,燈還沒關,她便覺得有點緊張,怪不得虞紹珩要在暗房里放一臺唱機。想到這兒,她也有樣學樣揀了張唱片來聽。 這幾年虞紹珩拍過的照片數以千計,好在他做事極有條理,放底片的硫酸袋分門別類又標注了時間。蘇眉去他指點的柜子里查看,卻見里面的照片似乎都是前幾年的,也不知道是他記錯了還是自己聽錯了,她正隨手翻著,忽見最底下的一層隔板上放著一只卡式錄音機,邊上還有兩盤磁帶。 這兩樣東西在別人家里都是尋常家私,但出現在這兒卻讓蘇眉有些意外。虞紹珩是個在衣食住行上都很挑剔的人,他一向都只聽唱片,她從沒見過他聽錄音帶。 蘇眉探手把那兩盒磁帶摸了出來,想看看是什么曲子,不想上面的標簽都空無一字。大概是他喜歡的什么歌一直沒出唱片,只好自己翻錄下來,在暗房的時候聽。也不知道是什么冷門曲子,蘇眉暗自想著,微微一笑,放了回去。 承翊的底片是在邊上的柜子里找到的,蘇眉選了幾張默念著流程按部就班地動手。承翊的樣貌比剛出生時像樣了許多,已然可以分辨出父親的峻峭輪廓和母親的柔潤眉眼。蘇眉凝神看著兒子的照片,笑意不知不覺攀上唇角。她拿掉唱片,暗房里一靜,她忽然想起了方才看到的錄音機和磁帶——他格外喜歡的會是什么樣的歌呢?或許她能幫他留心一下,找一找唱片? 蘇眉把錄音機接上電,輕輕哼著剛才唱片里沒放完的曲子,按了播放鍵。她依著虞紹珩的喜好猜度,想著不是鋼琴就是女中音,可是磁帶轉了兩圈,喇叭里卻并沒有送出音樂,只有沙沙的電流聲響和人的腳步聲,難道是他自己錄的什么? 蘇眉有點猶豫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繼續聽下去,她在里看到過有人會用錄音來記日記,如果是虞紹珩的“內心獨白”之類,她就不應該再聽了。 然而就在她伸出手指剛要按停那錄音的時候,一個熟悉到讓她驚詫的聲音突然從喇叭里傳了出來:“唐恬下午要來找我?!?/br> 清柔的聲音帶著笑意,那是她自己在說話! 蘇眉一怔,虞紹珩什么時候背著她偷偷錄了這么一段?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哪一天,喇叭里又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她是和葉喆在交往嗎?” 不是虞紹珩,是許蘭蓀。 45(三) 仿佛有一只手悄然抹去了她的呼吸,心底的波濤洶涌被壓抑在無法移動分毫的軀殼中。勻速旋轉的磁帶沒有片刻遲滯,對話停了,微微變了調子的琴聲一弦一弦蕩開……許蘭蓀儒雅含笑的聲音再度響起,卻被她如夢初醒一般,倉皇按停。 蘇眉什么都顧不得想,機械地換上另一盒磁帶,繃緊的神經再不敢猜測自己將會聽到什么。 這一次,她的手指剛來開播放鍵,立刻便有聲音傳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