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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眼中一黯,眨眨眼,平靜道:“除了我還能派誰出去呢?” 云涯繼續說:“柏家急著上位是不錯,可是從武的就只有柏林一人,柏林今年十六,做派尚不成熟,陛下既不會放心也不會派他出去,萬一出了什么事情,寒了柏家的心。而安陽王留下的心腹還有一些,陛下倒是不怕交權,可今年瘟疫,國庫勢必所耗巨大,若是沒銀子了,還不是要去找安陽王,誰人不知安陽王護短,故而陛下也不會派安陽王的心腹?!?/br> 云涯頓了頓道:“還剩個寧植,太后本家,一脈單傳,雖是酷吏,亦是半個書生,陛下愿意太后愿意嗎?你給我說說,除了派我出去,師出有名又能辦妥的,還能動誰?” 水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抿了抿唇,臉色難看。 過半晌,水東艱難道:“你萬一出了什么事情,青燕怎么、辦?” 云涯勾唇一笑,淡然道:“老咒我死干嘛,禍害遺千年沒聽過!” 水東嘆氣:“我還是不敢信?!?/br> 云涯道:“我只是希望,最開始放出來的消息不要是柏林就好?!?/br> 水東不解,云涯沒過多解釋。 云涯又斟滿酒,和水東碰杯,兩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情開始慢慢淺酌。 而被云涯提及的柏林此刻正在一家書店逛名畫。 柏林身邊一個美人著一身桃紅的齊胸襦裙,頭飾精美衣著華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此人正是長公主之女,車心。 車心看柏林一眼,笑了笑:“不是說好一起賞畫,怎么,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柏林也笑,酒窩可愛,道:“之前不是給jiejie說過嗎,我挺喜歡安陽王府的夏暖,最近卻總有人擋著,煩心?!?/br> 車心道:“安陽王,樹大是好乘涼,可你也不怕樹大光都遮完了嗎?” 柏林聳聳肩,可有可無道:“只是覺得夏暖性子和軟,不過現在不做此想了!” 車心又拉開一幅畫慢慢看著,問:“哦?” 柏林道:“安陽王今天說不嫁郡主,只招贅!說完還拍著陛下身邊的紅人云涯道了句,很欣賞這種無父無母的有為后輩?!?/br> 車心不厚道笑了。 柏林:“好jiejie,你別笑了,我煩得很,虧得我還說了一籮筐的好話,現在想來,真像個跳梁小丑?!?/br> 車心笑罷,忽然想到了井然道:“你說的云涯,就是那個,面相特別帶妖的男人?” “是啊,怎么了?” 車心若有所思道:“他喜歡夏暖嗎?” 柏林想了想道:“不清楚,不過我遇到了幾次他和夏暖一起,也挺維護夏暖的。此人,眼睛透亮,有時候看我的眼神像是什么都懂一樣,有些嚇人?!?/br> 車心點頭道:“陛下身邊的紅人嘛,心機城府怎會比你還差?!?/br> 柏林撇嘴,道:“唔,不說這個了,來來來,我們看畫?!?/br> 車心抬起畫軸敲了敲柏林額頭道:“你這半吊子,心思都用到功夫上了,會看畫?” 柏林咧嘴道:“不會看可以給jiejie你買嘛?!?/br> “油嘴滑舌?!?/br> 車心回了長公主府,井然正巧在院子外撲蝶。 車心道:“上次你說的那個云大人,安陽王看中了,你別想了?!?/br> 井然愣愣道:“安陽王?” 車心諷刺笑道:“是,安陽王,準備給自己作女婿,你也別成天盡想著進宮去了。安陽王府和長公主府,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你省省心罷,別成天去煩娘親了。再說一句不好聽的,夏暖姓夏,我們可不是?!?/br> 車心說完轉身就進了自己的院子,井然臉色鐵青,對著車心背影啐了一口。 安陽王府。 離夏瑋生辰已經過了些時日。 夏暖每天還在用藥,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了,夏瑋和蕭羽的心慢慢落地。最后一貼藥用完,夏暖病情沒有反復,尤復禮松了口氣。蕭羽急急問尤復禮結果,尤復禮只說還需過半個月,若是沒再吐血,這毒就算是壓下去了。 夏暖可以起身了,每天在院子里走動走動,有時也抱著刺繡在陽光下做一會兒。蕭羽近來已經推掉了大部分的事物,每天都陪陪夏暖,夏瑋事情多不可能每天回來,可是漸漸回家用晚膳的次數也增多些。 夏暖和蕭羽剪了好多艷麗的紅花,插在花瓶里,擺放各處,為王府增色不少。 云涯差人送來的糕點夏暖很喜歡吃,水南又來幾次,總算看見了夏暖,也是被她臉色驚了驚,送糕點也更為用心了些。 雖則夏暖臉上的rou還沒養回來,可人精神很多。 太后召見夏暖,夏瑋本不欲夏暖去,夏暖卻執意要去,夏瑋到了嘴巴的話咽了下去,只說:“不需要太聽話,不高興就裝不舒服回來?!?/br> 夏暖點頭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 安陽王擇偶標準:有權有勢,父母雙亡……妹子們心動不,喜歡不?哈哈哈哈~ 最近看得人多了,謝謝大家喜歡~ ☆、天地為熔爐·四回 尤復禮治療瘟疫的藥終于研制出來,朝堂上又對誰帶隊去宣地平叛和送藥進行了爭論。有資質的不愿去,愿意去的又太嫩些。譬如,主動請纓的柏林。 云涯表面上領的是陵寢官的職位,朝會可去可不去的,近來城門口忙的很,也沒空去。 而對于柏林的請纓,夏立應下了。 水東告訴云涯的時候,云涯微不可查嘆了口氣。在城門口又忙了兩天,水南來報柏漫進宮了,云涯估摸著差不離,下午收拾了一番就進宮去了。走到宮門口,恰巧和正出門準備去找自己的公公碰個對面,那公公好不尷尬請云涯進宮。 云涯點頭,側眼忽然瞥到了安陽王府的馬車。 進了宮,云涯問:“安陽王今日進宮?” 那公公搖頭道:“是太后召見郡主?!?/br> 云涯:“唔?!?/br> 一路上都靜悄悄的,走到御書房外,柏林梗著個脖子在御書房外跪著,陽光曬在少年身上,云涯瞇眼,好似看見了那些年少還未被磨平的棱角。 路過柏林,云涯扯著嘴角笑:“喲,這誰呢!” 柏林:…… 進得里面,跪著的是柏漫,膝蓋下面比柏林多個軟墊,云涯看了眼夏立道:“我是不是該回避回避,陛下處理家務事?” 夏立瞪云涯一眼道:“朕是叫你來回避的嗎???!” 云涯攤攤手,行個禮,隨意找把椅子坐下了,指了指茶盞對宮女道:“今天城門上呆久了,上一盞茶罷” 夏立吸口氣,又吐出來。 宮女利落將茶盞端上來,云涯用茶蓋抹了抹水面,喝一口道:“水溫剛好,不錯?!?/br> 夏立只覺得額上青筋直跳。 云涯似是會意道:“哦,柏大小姐和柏少爺這是怎么了,陛下不叫他們起身嗎?” 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