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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纖長的手指夾著撥片,恣意發揮。 彈她早年的代表作。 那首歌當年寫出來備受爭議,歌詞反反復復只在吟唱兩句話,但每一次的曲調均不同。 【我走過這世界許多地方,偶然聽說你、見到你、戀慕你;我走過這世界更多地方,才知道此生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你身旁流浪,流浪向遠方,流浪向地久天長?!?/br> 自己寫的歌詞聞姜記得清楚。 二十歲之前的那些密集排期的演唱會上,她曾經抱著吉他不插電演唱或者清唱最多的,就是這首歌。 時間隔得久了,再碰它,譜也還印在心里。 彈了兩個章節,聞姜就停了下來,問:“聽過嗎?” 陸時寒耳側還回蕩著那段吉他聲:“聽過,爛大街?!?/br> 聞姜笑了下,把吉他放回去,切了聲:“火。我窮,甩不了你一臉支票,也買不起滅火的消防器材?!?/br> 她放好,陸時寒推合上櫥柜的玻璃門,笑:“為什么不唱下去?” 聞姜:“當初封筆的時候想,去他媽的樂壇。要回去,除非有我覺得特別值得的理由?!?/br> 她又吐了臟字。 陸時寒蹙眉,可沒說什么。 聞姜將身上的家居服抬臂擼下來:“借件能出門的外衣?!?/br> 她赤/裸的身體上遍布各色曖昧的痕跡。 陸時寒懂了她的意思,她要走。 她來睡了他一回,可不睡一夜。 陸時寒沒挽留,今夜他放低,也留不住,他說:“我送你?!?/br> 聞姜拒絕,且問:“怎么,舍不得?”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一路平安 窗外星遮月掩,室內的工廠燈連接著室外的黑夜,瑟瑟聲響傳來,顯得室內格外安靜。 這雨不知道下到何時會停。 聞姜問句剛落,又再度正兒八經地說:“再借我把傘,貨真價實能遮雨那種傘?!?/br> 陸時寒顯得耐心十足,抱臂靠在墻上反問:“借衣服,借傘,還借什么,一次借完?!?/br> 他沒等聞姜的答案,即刻進衣帽間取了件長羽絨服,又順了條圍巾出來,遞給聞姜:“拿好?!?/br> 聞姜卸了家居服,將身軀裹緊他寬大且長的羽絨衣內:“先記著,我會還的?!?/br> 陸時寒拿眼尾睨她:“好。還錢,物就算了?!?/br> 聞姜也斜他,覺得好笑:“可以,你要錢,我給你錢,你還想要什么?” 陸時寒不算客氣:“銀貨兩訖不是你的作風嗎?” 聞姜眼睛四處轉,試圖找自己來時戴的口罩,順便回他:“我只認欠債還錢。我什么作風?我有作風那東西嗎?” 她目光沒有放在陸時寒身上,口罩也沒找到,只帶笑的語調縈繞在陸時寒耳旁。 傘沒有遞到她手上,聞姜也沒再要。 她換了來時穿的那雙鞋,推門走出去。 剛邁腿出門還沒來得及關上身后的門,突然一條圍巾自后套住她的脖頸,把她往后拽了一點兒。 聞姜回頭目光狠厲地看著陸時寒。 陸時寒沒有理會,往前走了幾步,用那條他連同羽絨服一起拿出來的寬厚的粗毛線扣圍巾遮住聞姜半張臉,在她腦后打結:“勒不死,不用仇恨我。即便勒死,也比凍死好看?!?/br> 而后,他又將羽絨服的連帽罩在她頭上,摁了電梯下行鍵:“走吧?!?/br> 電梯門開了,聞姜走進去。 她沒摁關門鍵,陸時寒腳步也沒動。 隔著數步距離,兩人一個站在電梯內,一個站在電梯外,兩兩相望。 沒有電光火石,也沒有閃電霹靂,只有安靜平和。 最后是聞姜摁了電梯案板上的關門鍵,門闔上前告訴陸時寒:“有空買點兒女士日用品?!?/br> 陸時寒笑了下:“為什么?” 聞姜還沒來得及回答,視野內陸時寒的臉已經一點點被正在關闔的電梯門擠出去。 再說什么,都會被即將關闔的電梯門截斷。 聞姜靠在光滑的電梯壁上,沒有再出聲。 可她剛伸出手指碰了下自己有些腫的唇,突然一只胳膊探進電梯內,適才即將關闔的電梯門重新推開,陸時寒抬腿邁了進來。 聞姜的手還沒有從唇上放下來,渾身生出一種不自在緊繃的感覺。 陸時寒站在她身側,慢慢喚醒她身上更多類似于被抓包的感覺。 她對他身體的流連,被抓包。 聞姜僵了臉,放下手去摁cao作案板上一樓那個鍵。 手垂下一半,被陸時寒攥住攔截。 聞姜抬頭問:“干什么?” 陸時寒和她一樣靠在電梯壁上:“剛剛忘了你腿正軟,送你下去?!?/br> 聞姜呵了聲:“真善解人意。我以為你想聽那個答案?!?/br> 陸時寒攥她手攥的更緊了一點兒,他配合著又問了一遍:“為什么?” 聞姜只說:“你需要買?!?/br> 電梯一直停在原地,陸時寒放開聞姜的手,問到底:“我買了,給誰用?” 聞姜:“女人用?!?/br> 陸時寒持續盯著她,聞姜咬牙:“問到底有意思?我用?!?/br> 陸時寒:“我愿意聽明白話?!?/br> 聞姜又伸手去摁電梯側邊的按鍵,又被陸時寒攥住手截了回來。 他將她的手掰直,攤開,將聞姜適才觸摸唇的食指挑出來,握著她的手抬高,垂首親了一下。 聞姜渾身一抖。 他這個動作在告訴她,他看清了她摸唇的動作,而且知道她在意/yin些什么。 聞姜反掐住他的手,很用力。 陸時寒深眸如潭幽遠,又摁開電梯門:“我出去了,就不下去送你了,記得摁一樓鍵,不然不會下行?!?/br> 聞姜竭力忍住動手的沖動,平和道:“說送我,原來是句白話?” 陸時寒嗯了聲,告訴她:“出門前我問你,你說不用?!?/br> 聞姜打量他的那幅坦蕩的理所當然的神情,哼笑:“照我說的做,很好?!?/br> 陸時寒看了眼虎口處被聞姜掐紅的印記:“不然呢?提上褲子經常不認識我的女人,我上趕著去送?” 聞姜哦了聲:“換我是那男人,不送。那么沒骨氣的,還算男人?” 陸時寒眼角劃過了然:“路上好好開,一路平安?!?/br> 聞姜:“福大命大,一定?!?/br> 她本想反問:怎么,關心我? 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