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扔?！?/br>
    聞姜咬牙，要不是體力耗盡，她覺得還得配個咯咯響的聲音：“我上輩子欠你錢了？！”

    陸時寒抱她進電梯：“是有這么回事兒?！?/br>
    聞姜繼續咬牙，發怒：“滾?！?/br>
    陸時寒笑：“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算什么女人?！?/br>
    聞姜覺得挫敗，掙了下：“我動了，你扔吧?！?/br>
    陸時寒又把她翹起的腦袋再度往他前胸摁了摁：“欠的錢有點兒多，還不完就撤，算人嗎？”

    聞姜：“……”

    強詞奪理的男人。

    陸時寒猜得到她的腹語，一笑置之，問：“幾樓？”

    聞姜：“你回吧，我自己上去，不用送?！?/br>
    陸時寒橫抱她的動作未變，又問：“摁幾樓？”

    聞姜聲線拔高：“我tm說你可以走了?！?/br>
    陸時寒壓了壓她的后腦勺，不顧聞姜的掙扎：“車廂里沒爽夠，想這里再來一回才肯說？”

    聞姜只剩滿臉陰雨。

    她還沒發作，只聽陸時寒又說：“19樓a，我家。摁幾樓？”

    聞姜呵了聲，就知道他那17樓是謊話。

    她放棄和他對立：“19樓?！?/br>
    數字上的這個巧合，此刻也只讓她心煩，還能不能有點兒不湊巧不一樣的東西了？！

    真是一群鬼打墻。

    **

    聞姜輸密碼，陸時寒沒看沒問，門開了，他繼續抱她進門。

    把她放到客廳的沙發上，他說：“去洗澡?！?/br>
    聞姜出過汗，正有這個打算，可他一發聲，她莫名有些抵觸洗澡這個打算。

    她一遲疑，陸時寒瞇起眸子：“要我給你洗？”

    聞姜心底艸了一聲，這人發號施令迫人成癮嗎？

    她轉身往浴室挪，邊走邊撕扯下他套在她身上的衛衣。

    手摸在浴室門把上，聞姜又回頭。

    陸時寒依舊站在客廳里，挺拔的身姿顯得一旁的落地燈很是嬌小。

    聞姜問：“突然想通了，變身比變天都……快？”

    她刨去臟字。

    想問他為何此前頑固，卻突然上壘。

    陸時寒慢慢向她所站的位置靠近：“見你挑釁、仇視我那種眼神，突然征服欲旺盛，想打倒生命值滿血的敵人?！?/br>
    聞姜呵了聲：“你要是說你是一時熱血，大刀想向鬼子頭上砍去，效果估計更好?！?/br>
    陸時寒近乎走到她身后，他的呼吸噴薄而來，聞姜又覺得燥熱。

    走到聞姜身旁，陸時寒握住她搭在門上的手，替她推開浴室門。

    聞姜將手抽出放回，陸時寒此刻伸了條手臂，站在她身后的姿勢，就像是從后面環抱她一樣。

    “你一直對我心懷不軌，這么說也對”，陸時寒的笑聲在聞姜耳畔放大，“快去洗”。

    聞姜右腳后撤一步，踩他。

    碾了下，她又收回腳進浴室。

    陸時寒任她作為。

    門剛要關上，突然一股力道抵在門上阻止門關閉。

    聞姜回頭，只見陸時寒放大在她眼前的臉。

    他說：“剛才是突然開了竅，覺得遲早要睡，早睡總比晚睡要好?！?/br>
    他給了答案，眼前的門即刻關閉，聞姜卻覺得更為噎得慌。

    **

    水聲淅瀝入耳，陸時寒站在聞姜的客廳內，環視四周。

    很通透的室內設計，所有的隔斷和墻，幾乎都是空氣或者玻璃。

    客廳一側放置了一個水族箱，里面仿真水草輕搖，他觀察了下，沒有發現活物。

    水族箱的一旁，是個相框擺臺。

    照片上的人不是聞姜，是聞蘅，和他也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她們的父母聞臣和朱湘。

    都是聞姜的家人。

    陸時寒突然就想到一個詞——“以后”。

    手下意識地探向口袋，可摸不出煙來。

    水聲沒斷，陸時寒扯了下唇。

    就這樣吧。

    這輩子兜了兩圈，還是遇到那一副眉眼，那一個名字。

    可能也就這樣了。

    上過了，這一次，這輩子，再也沒有四年前的及時剎停，想走能走。

    不試過，不努力過，也真不能甘心。

    **

    聞姜收拾好一切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聽到廚房傳來細碎的刀粘在案板上的聲音。

    聞姜湊過去。

    從甘甜老家回來，甘甜將奶奶備好的一些年貨和她采購來的食材塞進冰箱，聞姜也沒看過，不知道有什么。

    窗明幾凈的廚房，一向鮮見煙火的廚房，此刻男人寬厚的身影立在里面，細長的手指筆在被削去皮的山藥上，將其片成片，而后橫刀切成丁。

    聞姜立在和廚房相連的吧臺那里看，陸時寒切得認真，沒抬頭。

    最后是聞姜忍不住問：“哪個女人讓你學會這些？培養出來又便宜別人，嘖?！?/br>
    陸時寒將山藥放進一旁的瓷碗里加水略泡，清洗枸杞子，順便回復：“不是女人，是男人?！?/br>
    聞姜：“口味兒挺重啊，性向還撲朔迷離?！?/br>
    陸時寒將糯米和紅棗放入鍋內，這才理她：“歪遠了，我教會的?！?/br>
    一個人生活，身邊沒有第二個活人，什么都能學會，總要學會。

    他將鍋內加水，大火開煮。

    聞姜吐槽：“看不出來，還挺能干?！?/br>
    上下掃聞姜一眼，陸時寒說：“比你能干。你甚至都不會，這里使用過的痕跡不明顯。多問一句，你記憶力這會兒在線？”

    聞姜：“能說半句人能聽的好話嗎？”

    陸時寒走到她身旁，沒回答只囑咐：“煮沸了，調小火。煮熟了，再放山藥和白糖進去煮。別糊了?！?/br>
    聞姜用一種“你和我開玩笑呢”的眼神看他。

    陸時寒從冰箱上貼著的便簽紙上撕下來一張，抓起一旁的簽字筆，將適才那句話寫在上面：“算了，不用你記。你這腦子我不熟，不放心?！?/br>
    聞姜呵呵一笑。

    陸時寒離開廚房靠近她，將便簽貼在吧臺上：“看吧，不是挺能看的嗎？連我想干你，都看出來了。這會兒別近視發作，不認字兒?！?/br>
    聞姜還是呵呵一笑。

    陸時寒：“我走了，下午有事?！?/br>
    聞姜呵出聲：“對，你在菜館那兒就記得下午有事兒得走，記性真好，這么好的記性還發泄完再走?！?/br>
    陸時寒看她。

    聞姜繼續：“打包那堆東西不能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