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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他又想扮演什么角色,只能任他拉著進了廚房。 這間廚房,平時根本就是擺放,連基本的工具都沒有——畢竟怕我發狠拿刀砍人。 而此時,廚房里卻堆了許多東西。 他一手握著我的手,一手打開袋子,從里頭一樣樣的把東西拿出來。 我看著那明晃晃的菜刀,不解的轉眼看過去。 他酒后的面容有些許的發紅,眼角透著一抹艷色,雙唇卻是緊緊的抿著。 “我已經很努力了,卻還是回來晚了?!?/br> 他說的,是年夜飯。 我不應也不笑,就這么看著他。 我想,我就像那被人穿了線的木偶,提線的人怎么拉,我就怎么動。不拉不扯的時候,我就像破娃娃一樣被丟在一邊,無人問津。 要做飯,他自然不能再牽著我的手。我看著他利落的切菜配菜,倒是有些吃驚。 從沒見過他下廚,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 一桌豐盛,我與他相對而坐。 我沒胃口,他卻是偏執的給我夾菜剝蝦。直到每樣菜都吃了幾口,他才高興的改坐我身邊,輕聲說道:“明天我們出去逛逛?!?/br> 這句話,像是冬日里的太陽,點亮了我的雙眼。 “陽陽,你很聽話對不對?不會讓我難辦對不對?” 他的話,我理所當然的點頭。 大年初一,走在熱鬧的街道,我幾乎是貪婪的呼吸,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冒一樣東張西望。 身邊的人始終牽著我的手,哪怕戴了手套,卻好像依舊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這一逛逛,就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知道這次放我出來不止是逛逛而已,卻想不到是去小舅家。 客廳里,小舅正和一個男人相談正歡。 我偏頭把井黎和那個男人對比了一下,了然。 那男人身邊是一個有些熟悉,卻更顯陌生的女人。 “大舅媽?!蔽覔P起天真的笑,歡呼著跑了過去?!按缶藡屇阋苍诎??大舅呢?表哥呢?” 我的天真,讓其樂融融的氣氛變得詭異。 大舅媽有些尷尬的看著我,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微微擰起兩道峰眉,有些不贊同的目光掃向井黎。 井黎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開裂,也不過片刻恢復到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走過來,像往常那般來拉我的手,我卻是不知曉一般,像條泥鰍一樣滑到了小舅身邊,挽著他的手臂,撒嬌道,“小舅,我好想你啊。外公外婆呢?他們怎么不在???哎呀,好久沒見著他們了,大舅怎么也不在???” 說話間,我抬眼四處掃著,嘴里嘟噥道,“表哥呢?要不是這次過來,我都快忘了還有這么一號人物了。在哪兒呢?我怎么沒瞧著?以前老聽mama說我有一個可厲害的表哥了,這下終于要見著真的了?!?/br> 我的嘴就像機關槍,突突突的掃射,他們個個中槍。 井黎的面色有些壓不住了,我想起昨晚他問的話,朝他笑的越發燦爛。 我篤定他此時不敢把我怎么著,越發的膽大妄為。挽著小舅的手,笑瞇瞇問道,“小舅你也真是的,怎么這么放心把我交給一個外人照看?不怕人把我弄死了???” 小舅那向來端得穩的謙遜表象也在此時龜裂。他不太確定的看著井黎,“小黎?” 那神情儼然是在問,“你怎么把這個麻煩給帶過來了?” 我是個麻煩,我向來都知道。 只是,從他們神情中把這兩個字表露出來時,我還是不可控制的心底生恨。 我是怎么甩開井黎的手,又是怎么跑到院子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當我準備翻墻出去時,一輛車穩穩的停在我的身邊。 穿著長風衣的男人邁下車,一邊脫著黑皮手套,一邊朝我走了過來。 依舊是那讓人心底發寒的笑,依舊是那要將人溺斃的聲音。 “小家伙,我們又見面了?!?/br> 他邁近一步,我后退一步。 他的笑容雖是讓我發毛,更多的卻是一股怨氣。 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為什么要被井黎像犯人一樣的關起來? 心里有怒有火,在他伸手過來想要摸我的臉時,我毫不猶豫的一拳揮了出去。 結果,顯然易見——我狼狽落敗。 井黎沖出來的時候,俞秀正把我的雙手握在一起,眼底盡是笑意,“不錯,夠野?!?/br> 他抬眼看向奔來的井黎,輕聲說道:“俞謙,怎么不出來見見你的同學?” 我的目光轉向了車內。 井黎走過來,似想把我從俞秀手中解救出來,卻也在這時,車內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面容依舊,只是眼中有些東西是我所陌生的,再也看不懂了。 就好像眼前的井黎,哪怕一起生活了幾個月,我卻對他越來越陌生。 幾人均是沉默,俞秀卻是心情不錯的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唔,井少調教的不錯。再調教個一年半載的送到我床上,沒準兒什么都能成了?!?/br> 我瞪大了眼,幾乎是立馬就轉頭看向井黎。 井黎眸中情緒一閃而過,似穩了穩心神才道,“俞少真會說笑。陽陽向來無拘無束慣了,多有得罪,還請俞少高抬貴手?!?/br> 說話間,就要來牽我。 我卻是下意識的退后一步,幾分驚恐的看著井黎。 俞秀似對我的反應很滿意,拇指在我手背上輕輕的摩挲著,聲音含笑:“高抬貴手的不是井少你么?到底是保護還是調教,你心知肚明?!?/br> 說完,低頭在我手背輕輕一吻,極具紳士風度,“你和他真是如出一轍呢。樣子像,性格也像。小家伙,我等著你哦。我相信,不出兩年,井少就能把你放出來,讓我們好好了解?!?/br> 他的話說完,也松開了我。而此時,屋中的人也走了出來。 我雙耳發鳴,已經聽不清俞秀和小舅是如何寒暄的了。我腦子里只有兩個字在不斷的重復。 調教。 呵呵,調教! 多么刺耳的兩個字。 我以為,我以為。 我以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對井黎有怎樣的期待,可這樣的結果擺在眼前,讓我連笑也笑不出來。 “陽陽?!?/br> 耳邊是他一聲聲的喊著,等我回神,院子里只有我們兩個。 他的眼神有些焦慮,有些害怕。好像在害怕著長久以來所擔心的事情。 “陽陽 ,你聽我說,不是他說的那樣,我…” “我是不是長的很像他以前的戀人?” 我打斷了井黎的話。 井黎啞然,點頭。 “他以前的戀人會彈鋼琴?” 他神色慌張,卻依舊點頭。 “他以前的戀人會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