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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尤其是沐宰相之人,推說她們也不知陛下會作何,只能等著她來裁決,才會一直拖延不前。 她想著還是此事最為重要,宰相一流畢竟根深蒂固,想要拔除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只能是先防著她們,慢慢查找她們的錯處,一點點去削弱她們了。 瑣碎的事全部壓在她身,她幾乎日日宿在書房,整夜批閱,累了便靠著休憩會兒,甚至都將箋溯撇在一旁。 直到小蓮看不下去提醒她還是將這些分擔出去為好時,她才想到了他。 她匆匆讓人備上些好吃的,跟著去了他宮殿,他見到她一時還有些驚愕,她掩下尷尬,理直氣壯說是來與他一道用膳。 許久沒有好好吃,不免多吃了些,見他望過來,湊了過去道,“還是與你一起才吃得香?!?/br> 他撤回游離的雙眸,對她的清華還是有些不習慣。 筠漓又扯過他,與他對視,“你看,我近日是不是消瘦許多?” 箋溯點頭,她回宮后確實又看起來瘦了些許。 “那你還不日日陪著,也不曾來看我,我每日面對這般多的政務,食不下咽,你卻待在這清閑至斯,說得過去么?” 最終,箋溯還是被她拐著去了。 ☆、疑心驟出暗心起 只是箋溯沒想到的是,他除了定時定點提醒她用膳就寢之外,還要陪著她奏折。 起初還好,她讓他念著或者看下,只需與她簡要復述,繼而又要他批注,說是她稍后會再審,待他再拿給她時,她又笑言,既是他批,又何須再審? 他只能無奈嘆氣。 日子一如既往,枯燥卻充實。 年前,司寇總算趕了回來,筠漓迫不及待召見了他,甚至摒開了箋溯。 “司寇,如何了?可配置出解藥?”筠漓滿是期待。 司寇拱手,“回陛下,這或許還需些時日?!?/br> 筠漓不免失望,“那還需多久?” 司寇回道:“陛下拿到的那藥已找到源頭,就在月光森林深處,鄙人命人將其全部拔跟而起,以火燒盡,也找到了克制它的解藥。不過,還需試驗調配出徹底解毒之藥,應當數月至一年當以完成?!?/br> 筠漓欣喜,“倒也不長?!?/br> 司寇見她這般,卻反而愁眉緊鎖,猶疑著問,“陛下那日木屋所言,今日是否還?” 筠漓也正了臉色,卻堅定說道:“那并非是一時之言?!?/br> “可是……”司寇驚詫站起,想要勸說。 筠漓抬手阻止,“不必多說,我心意已決?!?/br> 司寇不免起了怒意,“陛下雖有權決定任何事,可這事卻非同兒戲,若陛下執意如此,我們明月教也可選擇自己路走?!?/br> 他負手離開,正巧撞見箋溯端著藥過來,他正值氣頭,難免臉色不好,朝他哼了聲,甩袖而走。 箋溯莫名,將藥放在筠漓面前,徑直坐到一旁,他雖不知他們說了甚,卻也不是好奇之人。 見筠漓又不喝藥,他問道:“要不要拿些蜜餞來?” 筠漓搖頭,擰著眉,“這不過是司寇配來調養身子的,喝不喝也無多大影響,況且這藥實在太苦了?!?/br> 箋溯也隨她,復又埋首在奏折中。 筠漓微微噘嘴,當真不懂情趣,若是他肯哄她,說不定她便喝了呢。 那日之后,似乎日子也無不同,只是箋溯奇怪的是司寇對他的態度,但凡遇見自己,他都是能避則避,避不開也仿若未見。 箋溯整日待在后宮,除了宮中幾人也見不到他人,幸而他自小獨來獨往慣了,倒也適應。 —— 年末如期而至,依照往年舊制,無非是設宴眾臣,看歌舞雜耍。 于筠漓而言,唯一不同的便是有人能陪著她一起守歲,因此,她今日心情大好,面對大臣的敬酒都是來之不拒,笑著接納,大肆贈禮。 箋溯不喜熱鬧,沒多久便閃了出去吹吹涼風。 “玉公子?!?/br> 聽見沐雪的聲音,他微皺眉,也不好不應,便轉身輕輕頷首,“沐姑娘?!?/br> 沐雪看出他的疏離,也不故作熟稔地上前寒暄,而是說道:“玉公子,有一事考慮再三,還是覺得該告知于你?!?/br> “什么事?” “公子且隨我來?!闭f著沐雪便走在前面。 她走了兩步卻發現身后并無聲響,轉身卻見他仍站在原地,似并不在意。 她只得繼續說道:“其實,現下說也并無不可,可此事攸關公子與陛下,況且由我來說怕公子并不信,才會有此一遭,公子若見到那人,定會知曉實情?!?/br> 箋溯這才跨出腳步,但他神情淡然,仿若并不相信會有何大事。 沐雪不由露出笑意,若是他知道那事,還能否淡漠如斯。 轉過幾個彎,在一處偏僻的林間,箋溯總算見到了那人,到確實讓他驚詫了下,不過也就僅限此而已,因他早看出這人并不簡單。 而黑袍裹身的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不久前說她失蹤的林婆。 林婆一見到他便有些潸然淚下,她說,她第一眼見到他時,便猜測到他身份,只是當時她沒敢認,后來讓他們知道了穩婆的事,又因匆忙而沒能與他說。 她說,她其實是皇宮內的穩婆,十多年前,就是由她為先皇接生,那日,因事情緊急,只她一人接生了,那時,先皇派人接來也已快生產的玉女傅,那時她還是玉將軍。 她們讓她給玉將軍服下催生藥,才讓二人在同一日生育。 林婆從袖中拿出一封泛黃的信,遞給箋溯,說道:“那日之事仍常盤旋腦海,若不是有這個,或許老身早就死于非命了?!?/br> 沐雪看著箋溯打開信,她點燃明火,想為他照明,卻見他側過身,就著月光而讀,她訕訕吹熄火燭,細細瞧著箋溯。 她其實看過這封信的內容,信下署名是先皇與玉女傅,而內容竟是她二人換子一事,她當時著實嚇了一跳,她不信身為事件主角的箋溯會不吃驚。 然而,她到底是低估了箋溯其人還是其它,總之,他直至看完信,也未顯現多大神情變化。 其實,箋溯內心不可謂不震驚,只是在得知此事后,他竟然松了口氣,一直以來,母親都是他心中難以跨越的傷,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何他母親對他嚴厲至斯,除了說女皇之事,從不曾有多余的話語,原來竟是…… 呵呵,如此他倒是懂了,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舉起信:“雖要謝謝您告知此事,可,您究竟是何意?” 林婆愣了下,她下意識望向沐雪,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沐雪也沒想到箋溯其它不問,竟直指她們,她擋在林婆身前,“婆婆當然是好意,你身份如此不同,怎能隱瞞于你,而婆婆,若是再不說,怕便再無機會了?!?/br> “什么意思?”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