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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解釋:“大概小二哥買的東西太多,將這茬給忘了?!?/br> 她將碗又放回去:“現在沒了,你嘗嘗?!?/br> 聲音輕輕軟軟的,飄蕩到人的耳膜中,不急不躁,聽著十分享受。 謝緇椹懶懶的“嗯”了一聲,在她的伺候下,復又拿起筷子將那幾塊口水雞吃下去了。 期間喬小凝還不忘勸他:“吃點姜對身子好的,你剛病愈,天氣又才初春,吃點姜末驅驅寒,免得留了瘀氣?!?/br> 謝緇椹不理她的啰嗦,只是一下一下嚼著嘴里的雞rou。 其實唇齒間還是有點姜味的,廚子把姜末剁的那么細,小丫鬟怎么可能全部挑的出去,但他被伺候的心情舒暢,就懶得再跟她計較那一點東西了。 而葉合瞧著那兩人的相處模式,眸光在小廝白凈小巧的耳朵上瞧了一秒,默默斂下眸子,勾起點點唇角。 他夾起碗里那塊雞rou,蘸著碎末與醬汁,放入口中。 雞rou嫩滑,蔥姜蒜將其鮮美的味道激發,伴著入味的醬汁和微暖的天氣,果然是怡心怡脾。 第二道菜是西湖醋魚,喬小凝沒有立即給謝緇椹夾這道菜,只是幫他布了些芹菜和海鮮粥。 葉合便也按照她的順序跟著吃了幾口,看著對面那個忙忙碌碌的人影,他突然覺得,或許找個丫鬟在身側伺候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活的是有點粗糙了。 忙活了半天之后,喬小凝終于夾了一塊魚rou放在公碟里,然后一根一根剔干凈了刺,這才給了謝緇椹。 謝緇椹吃了一口魚,點點頭:“是城東那家做的味道,這個小二倒是沒敢糊弄?!彼f完看向還沒吃魚的葉合,嚇了一跳。 立即罵喬小凝:“蠢奴才,吃魚之前不知道先問一句葉公子么!” 喬小凝一愣,趕忙認錯:“抱歉,葉公子,是我糊涂了?!敝腥A傳統,飯桌上的確有讓魚的習俗,大多會讓賓客吃第一口魚。 在現代這種習俗已經漸漸消失,古代,卻將這種事情看得極重。 葉合性子平和,沒有謝緇椹那么大的反應,反倒替她解圍:“今日我與謝兄有幸相聚清風樓飲茶談笑,既是如此,不在謝府也不在葉府,便不必有這么多禮數與規矩,隨性便好?!?/br> “且我瞧你家小廝對食物入口順序頗有研究,便想跟著學習一二,謝兄不必煩擾,享受美食即可?!?/br> 謝緇椹本也不是個真計較細致的人,聞言便也脫了那身拘束,放下心吃了起來。 三人用完了飯,又吃了幾壺茶,天色便已經染上了點昏黃的顏色。 京城的街上立馬熱鬧起來。 河堤兩側的門戶高高掛起燈籠,映得一片紅彤彤,寬闊的橋面下緩緩劃出一條船來,被人拿蒿子撐著,一點一點蕩開碧波,緩緩向前滑行。 偶爾傳來兩聲歌女的清唱,伴著隱隱約約的琵琶聲,咿咿呀呀的調子和著吳儂軟語,一聲一聲鉆進人的心里。 這種天氣,京城的游人已經多了起來,喜愛吟詩作對的書生多聚集此地,伴著歌聲和美人,尋找創作靈感。 當三人走到一處門庭若市的高樓前時,葉合望著門外站著的衣衫不整的姑娘,聽著那一聲聲嬌滴滴的埋怨。 他伸手攔住謝緇椹,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謝兄要帶在下來的地方便是醉花樓?” 謝緇椹眼睛還瞧著醉花樓的門口,里面帶著三分光點,憋了一個半月的喜色和興奮在看到這家熟悉的高樓時,根本掩飾不住,他點頭肯定,“自然是此處!” 他說完又覺不妥,轉頭望著身旁氣度不凡的葉合,瞧著對方淺淺皺起的眉頭,解釋:“葉兄別誤會?!?/br> 說話間一個游走的畫舫從水上飄過,寬大的江面映出上面復式樓層上的大紅頂籠,船內一扇扇窗子洞開,露出里面吃茶用飯聽曲的畫面。 一聲聲清澈的琵琶和著曲聲從窗子里飄蕩出來,包裹住岸邊躑躅在原地的三個人影。 謝緇椹還沒來得及解釋,船上便突然站起一個人影,湊到窗前大叫一聲:“謝兄!真的是你?!” 謝緇椹一愣,轉頭看向那只行走的畫舫,看到熟悉的人影,急忙擺手:“蘇兄!柳兄!顧兄!原來你們都在畫舫呆著,我說去清風樓怎么沒等到你們!” 隔著江面,畫舫上的人和岸邊的人互相喊話: “一個多月不見,你終于被放行了?” “是啊,今日出來我便過來醉花樓了,想著在這邊應該能見到你們,可不就巧了!你們快下來吧!” “好,等著謝兄,我們馬上叫船家靠岸!” 那邊忙著去停船靠岸,這邊謝緇椹臉上這帶著滿滿的激動與歡快,他唇邊帶著笑意,望向葉合:“他們都是我之前結交的好友,今日真是個好時機,正好可以將葉兄介紹給他們!” 葉合抿唇:“有勞謝兄?!?/br> 謝緇椹擺手示意不必刻意,趁著那群人還沒來,繼續跟他解釋剛剛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葉兄別看這醉花樓是個yin.穢場所,但其實里面別有洞天,不是說它就不做那檔子事了,也做,但是沒那么混亂不堪?!?/br> “這里面最著名的一個景就是舞琴,跳舞的全是醉花樓里面模樣身材絕好的仙子,撫琴的則是一位清倌?!?/br> “一般來講,能在醉花樓當撫琴的清倌,都得經過重重選拔,是極其出眾的一些仙子,不論是那個方面都要比陪客的仙子出色……” 葉合溫聲打斷他,詢問:“就是傳說中的花魁?” 謝緇椹忙擺手:“不是!不是花魁!花魁都是陪客的,綰綰仙子從不陪客,他們只撫琴唱曲……尤mama將她當成搖錢樹,將她保護的極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就算是買她通宵也只能隔著簾子撫琴、談話……” 葉合再次溫聲打斷他:“綰綰仙子是謝兄的心上人?” 謝緇椹剛認識他就被直直問了心事,就像是被噎住了一般猛地止住了話頭,須臾,他臉上帶了點紅暈,輕輕點了下頭:“……是,我來這兒就是為了見她?!?/br> 葉合點點頭,這下了悟了,又跟他鞠躬道歉:“剛剛在下無意間冒犯了謝兄的心上人,實在慚愧?!?/br> 謝緇椹搖搖頭:“無礙,不知者無罪嘛?!彼f完看向那邊已經??康漠嬼?,對他們揮手:“蘇兄柳兄顧兄!月余不見,別來無恙??!” 那邊的幾位翩翩公子走過來,一人一把折扇拿在手中,身著華服、腰帶環佩,頭上束發,他們聞言對謝緇椹作揖:“謝兄也別來無恙???” 謝緇椹也趕忙對著他們作揖:“好得很,這不是都給放出來了嗎,這么久不見幾位兄臺可是又發現了什么新玩意兒?” “確實有一樣。畫舫上最近來了個新唱曲的,從揚州來的,說起話來唱起曲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