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禾黍想還手,卻下不了狠心,只是輕輕咬了下他的指尖,又咬了下他的肩,幽幽地說:“你為什么要欺負我?” 他沒有回答。 禾黍當他介意自己被人吻過,拉起衣服的一角,遮住腳踝,故作瀟灑地說:“你怎么不問問表哥有沒有……有沒有碰過我?” “我知道?!?/br> 禾黍突然慌亂了,笨手笨腳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那你……你有沒有……” 為什么她不知道?為什么她要問這個……看見長生輕輕一笑,她頓時不想活了,側臉埋進干草里。 他們靠得很近,卻都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長生突然問:“你信不信命中注定?” “不太信?!?/br> “我也不信?!?/br> 這與親不親她有什么關系? 四五只老鼠“嘰嘰嘰”尖叫著從草堆里竄出來。謝長生頓時清醒了些,緩了緩神,從她身上坐起來。 “對不起,”不待他說什么,禾黍自己先認了錯,“我不該勾引你?!?/br> 她三兩下理好衣領,卻發現腰帶也松了,裙子散在兩邊。剛才腦袋嗡嗡響,不知道都發生了什么。 謝長生的腦袋也嗡嗡響。 一時無言。 他喝了一口酒,被嗆到了。 “咳... ...咳... ...” 水不能喝,他們口渴的時候就先抿一小口酒。王濟陽說這是飲鴆止渴,可是誰也管不了那么多。 罩哥聽到他咳嗽,忙支撐著過來:“你也燒了?快讓沈醫官瞧瞧?”見他木頭一樣立著不動,便拉起手腕,遞給沈禾黍。 指尖相觸的剎那,他們倆均像被燙了手。 “我沒事?!?/br> “肯定有事。你不會被咬了吧?再讓我看一下!” 謝長生慍怒地甩開他:“剛才不是看過了么!”他用力拉扯、搖晃著鎖鏈,監牢的木門就是打不開。 “哎不對!你領子怎么開了... ...”罩哥突然住了嘴,瞥了一眼沈禾黍,見她面色緋紅,領子開得比長生還大,驚訝地說,“你們在干什么!” 長生冷著臉說:“你猜?!?/br> “你們……” 罩哥忙跑過去幫長生開門。木門朽了,剛才被他隨手一關,竟然卡在了泥地里,罩哥踹踹踹踹踹,踹斷了兩根木頭。 他看長生這么陰沉,低聲說:“你年輕輕的,不應該不行啊,王太醫不是說你這個體質,可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行啊……可能是因為沒有經驗……多加練習……不過話說你和曹修瑜那個大妖精到底有沒有過……聽說有一次她天亮才從你的馬車里出來,只穿了一層紗……” 長生隨他猜。 禾黍聽不下去了,結結巴巴地說:“你領子上有血?!?/br> “嗯?!彼淅涞貋G下一個小布包,低頭從斷木下鉆了出去。 這是……禾黍蹲下身子,一層層拆開布包,只見里面小心地包裹著一束花,花心亮閃閃的,像黑暗里的點點繁星。這是星星草??! 他剛才上去采的么!有沒有遇到行尸? 包袱上也有血,還沒有干,聞起來沒有腥臭的味道,不可能是行尸的,分明就是他的!禾黍忙快步追出去,對著謝長生的背影喊道:“你受傷了么?” “沒有?!?/br> “這不是血么!” 長生沒有理她,繼續往前走。罩哥回身,對禾黍豎起了食指,示意不要再說了。 “可是... ...”若他被行尸咬過,不是已經被感染了么?她不依不撓地追上去,捏著星星草說:“我要給你敷藥?!?/br> “這血不是我的?!?/br> “誰的!” “小鐵的?!?/br> 罩哥拍拍他:“他死在你的劍下,好過變成行尸?!?/br> 他們都經歷了什么…… 禾黍愧疚地說:“這... ...這草靈不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測的,醫書上沒有說?!?/br> “我知道?!?/br> 他看一眼禾黍,冷淡地說:“你背上出疹子了?!?/br> “啊,是……是么?” 穿了兩天的濕衣服,終于發了疹子,禾黍揪著衣服,隱約有些癢。 “沒事。研究解藥要緊?!?/br> 她小心地摘下一束花聞了聞,沒有香味。 “師父說有的花在江北是紅的,在江南就是綠的?;ú荼旧頉]有顏色,是土里的養分不同罷了。我猜星星草發光,是因為沐洲的土里有磷?!?/br> 謝二小姐也聞了聞:“這個東西很普通啊,能解我身上的尸毒嗎?用吃的還是敷的?” 不知道啊。 “只能試一試吧?!彼^謝二小姐的手,用酒洗凈了傷口。 “疼嗎?完全腐爛了?!?/br> “不疼?!彼戳丝赐鯘?,“可是說不出的難受?!?/br> 禾黍沖了好幾次,才把腐rou洗掉,裂口變深了,看得到白骨。 “有簪子嗎,借我用一下?!?/br> 謝二小姐梳的是發髻,沒有簪子。謝大小姐拔出一支金簪來。 “金土相克。有木頭的嗎?” 謝長生摸出一塊黑乎乎的腰牌。 “黑玉的?!?/br> 玉的可以。她把星星草碾碎,小心地敷在傷口上。 謝二小姐端詳了半天。 “沒什么感覺啊?!?/br> “我記得馬六娘子被咬了以后,過了四個時辰才發作,馬六卻立刻就發作了。這毒有快有慢因人而異,解毒也是一樣的?!?/br> 那大概要一天時間才看得到效果。 王濟陽不知道到底是內服還是外用,去煎點湯藥來。煎藥的水是他先把酒煮沸,去掉酒氣才造出來的。 謝二小姐吃了藥,靠在監牢的門上,幽幽地哼著歌。 “你知道嗎,我覺得謝長生喜歡你?!?/br> “是么?”禾黍微微一笑,靠坐在她背后,“為什么?” “他給你送花?!?/br> 禾黍假裝認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br> “你知道么?他本來是下一任欽天監監正的?!?/br> “我知道?!?/br> 欽天監卜吉兇,司國運,會觀星象。 “不,你不知道。每一位監正都會在上任前給自己占一卦。我覺得他也算過?!?/br> “哦……算出什么了么?” “我不知道,但是可能和你有關?!?/br> “為什么?” “因為他剛見到你的時候,神情很……很復雜?!敝x二小姐連打了好幾個大哈欠,眼睛一眨一眨的。 “什么神情?” “好像以前就見過你一樣?!?/br> 禾黍還想問,謝二小姐卻已經睡著了,莫非吃這個草會犯困?她也躺平了些,背上的疹子更加癢了,好像已經蔓延到了腿上。 “去烤火?!?/br> 謝長生的衣服已經干了。 “我是窮人家的孩子,活的粗糙?!?/br> 她走了兩步,又回頭道:“你是不是